“这……这……这个么,哦!我之前可能是记错了,没想起来!”
九树支支吾吾,明显是在骗鬼。
汪凡甚至认为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是在侮辱、怀疑他与吴兰兰的智商吗?!
吴兰兰说道“九叔!您也是当过刑警的,知道提供虚假线索是犯法的。”
九树说道“可这关系到机密,我不能说。”
“那给个大概范围!”
“好吧!执行任务的目的地不是喜马拉雅山脉,而且是昆仑山山脉!”
听罢!汪凡立马说道“九树,你这大概范围也太大了些吧,我要没记错,昆仑山脉全长二千五百公里,从帕米尔高原直接干到青海界内,你这哪里是给个范围呀,你就差告诉我们任务目的地在中国了。”
九树眉间川字不由一紧,“嘿”一声说道,“嘿!你小子敢这么给我说话……”,并作势要弹汪凡脑瓜崩。
汪凡自然是躲了一下,九树又道“告诉你们小俩口,差不多得了,别事无巨细的,过分了。”
九树在说“小俩口”时,完全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时,话已是泼出去的水了。
吴兰兰的脸马上就非常配合的红了一下,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后,说道“九叔!这个范围确实广了点,就好比告诉我,犯罪嫌疑人在南方城市,问题这跟没说差不多了多少,起码给个朝向方位。”
九树无奈说道“怕了你们这对小冤家了!昆仑山以西方向,这是最大程度了,不能再细问了,否则就有泄密嫌疑了。”
九叔这是拿汪凡和吴兰兰开涮开上瘾了,左一口“小俩口”,右一口“小冤家”。
这搞得汪凡和吴兰兰都很尴尬,这次汪凡也不由得刻意干咳了两声,吴兰兰则是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怯怯说道:“那……那个,与案情无头的事别乱说!”
“我说什么啦?”
九树这次明显就是故意的了。
薛文化正听得起劲,跳出来说道“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别打岔呀!”
而一旁的木云杉却被搞得心情低落起来。
只听九树继续说道“那一伙武装犯罪分子每个人的虎口处确实有刺青,不过和姆蚩组织的那个刺青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的刺青也是一种写意甲虫,但甲虫的翅膀是微张的,可姆蚩组织与和氏兄弟的刺青翅膀并没微张。”
听到这吴兰兰当场把本子与笔递给汪凡,让汪凡根据九树的描述,把图腾画下来。
汪凡问九树“除了翅膀微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如说甲虫周围有没有发散性线条?是朝外发散?还是向内收缩?”xǐυmь.℃òm
九树一边回忆,一边说“有!向外!”
汪凡问道“甲虫的头是有轻微的低头还是没有?”
九树啧了一声,道“这……这我就没太大印象了,我又不是学画画的,哪里有你小子这么强的细节的观察力呀。”
关于这个刺青图案,汪凡看了不知有多少年了,画起来就跟抠脚趾头一样轻松,刷刷几笔,不多时就画好了。
九树看罢说道“嗯!是这个样的,除了头是不是有微微低头我不清楚外,其它的都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臭小子画画真的很不赖。”
说罢又提醒一句“但是被老汪打死的哪个,也就是挟持我的哪个,他的虎口并没有刺青,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也没太在意这个图腾,要不是前段时期小兰你因为512案找上我,我还不知道这刺青是姆蚩组织的标志。”
随后九树继续讲述“我们双方在一处峡谷里发生了火拼,战斗应该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吧,这倒不是对方太弱,而是我们十人全都是从对越反击战场下来的,那实力自然没得说。
最后武装犯罪分子不敌我军,一败涂地后,接着就是我被劫持,老汪救下我,由于我负重伤,之后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一直迷迷糊糊躺在单架上,只依稀记得我们还糟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而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某处部队医院。”
九树讲到这里,看了汪凡和吴兰兰一眼,说道“我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了,其它一些细节不该问的就别问,因为涉及到泄密。”
九树嘴里的“一五一十”听到汪凡耳朵里的全变成“我胡说八道的告诉你们了”。
倒也不是说九树这人嘴里没真话,而是对于机密的事他的向来就是能不说的,绝对一个字不提,但要是逃不过,那就拼命给你放烟雾弹。
众人是一边听九树“胡说八道”,一边等汪和平回来。
期间薛文化还把背包里的干粮和白酒拿出来与众人分享,香烟自然是少不了的。
九树在讲述那颗刻有833子弹背后故事的半小时里,就已经抽了两支烟。
当第三支刚准备点起来时,吴兰兰当既上手抢来过去,并连同汪凡抽到一半的那支也一同收刮了,用脚熄灭的同时说道“你们两个烟抽太凶了,今天一整天都别抽了。”
薛文化见状一边抽着烟一边偷乐着,这时他前面的苏芳婷用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他,并用严肃的声音叫了声“薛文化。”
就只是叫了一下名字,薛文化立马如临大敌,乖乖地把烟熄灭,但在灭烟之前还狠狠地猛吸了一口。
好家伙!这一口直接抽了大半节下去,差点没整根抽完。
烟没得抽了,薛文化便一边喝着酒,一边用闽南话和汪凡聊天。
只听他说道“旺!你觉得兰花和九叔什么关系?从她抢你烟的举动来看,是关心,是一种超出了友谊的关心,但为什么又去抢九叔的呢?我怎么感觉他们这种的关系也超出了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关系!”
薛文化口中的兰花自然是指吴兰兰,他有一个兴趣,就是给人瞎起外号,否则也不会有他们大学时的七匹狼小团队。
别的不说,就光给汪凡取的外号就好几个,什么阿旺、无德旺、黑心旺、旺仔、旺旺大礼包,还有什么旺汉奸……总之五花八门,即兴发挥。
汪凡下意识看了九树和吴兰兰一眼,说道“我哪里知道去,不过你别说,是挺不一般的,刚认识这两人时,我便觉得他们关系不错,先前我不是没想过这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是父女俩?!
但问题是长得一点也不像呀,而且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也不像,后来随着深入接触吧,我开始感觉应该是因为九叔是警队的顾问,又是长辈,所以吴兰兰与他那种关系才特殊,就有那么点“师徒”关系意思吧。”
薛文化说道“我看你得再起个外号……叫瞎子旺!这瞎子都看出他们两个之间绝对超出了类似你说的那种“师徒”关系呀!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认识吴兰兰得有快五个月了吧,也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就这种关系下,都没听她提起过她父母!”
薛文化说到这里,又想一出是出起来,“这样!你过去套套她的口风。”
汪凡心说怎么又给老子强加了一个外号了,再说了!这种事咱这么八卦真的合适么?
他当既表示还是算了,这种事人家不讲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何必强人所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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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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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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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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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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