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被司马靖扶着,跟着众人往前方跑去。
后方虽然已经没有机关娃娃了,但是计兴言被夏侯渊追着,夏侯渊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他只得不断地往前方逃去。
“够了,我们不能再往前了!”司马靖停了下来,“子虞,去抓住计兴言!”
卫子虞应声往前,轻功腾挪间,他就从狭窄的通道里,从前方人的身边跃过,也跃过夏侯渊,到了计兴言的面前。
计兴言一愣,卫子虞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一提,再次用轻功回到了司马靖的身边。
夏侯渊见状,也跟着往回去寻,却被段星泓拦下。
终于停了下来,单云溪抚着自己不住起伏的心口,看向了计兴言。
只听得司马靖凛声问道:“计兴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都朝计兴言看了过去,就连夏侯渊也红着眼睛瞪向了他。
而此时的计兴言整个人都脏兮兮的,活像是在地洞里面生活的野人一样,要不是还能依稀看出他的五官,单云溪还真就以为这是个他们不认识的野人了。
计兴言微微垂着头,看起来仿佛很是纠结和犹豫。
“计兴言,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辛辛苦苦到这里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单云溪忍不住,催着他问道。
计兴言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众人。
“长生不老方,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师嘉懿一听就不干了,她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居然就有人跟她说这长生不老方是假的,要她如何不生气!
她揪住了计兴言的衣服,段星泓看着便去阻止她。
“你先听他把话说完,这里诡秘,不可轻举妄动。”
师嘉懿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手一松将计兴言放了。
段星泓看着生气站到一边的师嘉懿笑了笑,转身问计兴言:“你此话可有证据?”
“……我此前从崖上落水,原本确实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却没想水流将我冲走,等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洞窟……”
他边说边看向了夏侯渊,而夏侯渊却一皱眉,别过头去,没有看他。
“我往洞窟里面走……”计兴言微微一顿,在这漆黑狭窄的洞窟里面,众人都屏气凝神听他接下来的话。
计兴言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我看到了,窦瀚海……”
“你说什么!”说话的是萧许,他震惊非常,“你确定是窦瀚海?”
在岛上居住多年,萧许从没见过岛主窦瀚海,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谜团,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计兴言看向萧许,眼中全是确信。
“那是一副早就成了白骨的尸体,窦瀚海……早就死了!”
众人都是一惊。
“既是如此,那长生不老方呢?”师嘉懿问道。
计兴言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那是一卷陈旧的卷轴。
卷轴打开之后,上面是副画,画上是山野岩石,还有倚在旁边的笑面佛。
单云溪细细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长生不老方的线索。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单云溪问道。
接话的却是夏侯渊:“书写之法有异,用火烧之显形。”琇書蛧
计兴言看了夏侯渊一眼,点了点头。
段星泓便将手里火把放低,让火焰炙烤着那副画,只见那笑面佛的身侧忽然显露出一首诗来。
“天地生万物,物生见弥留。长生求不死,虚妄笑愚痴。”
单云溪看完,心中莫不怅然。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生老的,都是世人的愚痴和虚妄罢了。
柳如烟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突然间,整个地道都摇晃起来。
“不好,这里要塌了!”计兴言面色大惊,“之前我拿了花卷,就已经触动了机关,这个地下机关城已经撑不久了!”
“那怎么办?”单云溪问道。
“快走密道出去,这边!”计兴言说完便在前面领路,众人都跟着他往前跑。
司马靖牵着单云溪,在他们往前跑得时候,身后的通路已经开始摇晃,有无数的碎石砂砾从上往下掉。
芸香跑得慢,差点被一块掉下来的巨石砸中,幸好旁边的小天拉了她一把。
跑着跑着,单云溪感觉自己像是在一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长路上,身后就是不断陷落的深渊,而面前的生路却久久看不见光明。
不仅如此,还有强烈的刺鼻气味直往鼻子里钻,使她闻了之后还产生了头晕的感觉。
她差点就因为头晕摔倒,幸好司马靖一直牵着她,这才第一时间稳住她。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单云溪的虚弱,司马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等到他们终于跑出了洞口,司马靖这才放下单云溪,她仍旧剧烈地喘着气,看起来越发虚弱了。
那种刺鼻的味道太难闻,让她头晕还反胃,突然,她推开司马靖,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这……这味道不对劲!”单云溪吐完突然道。
计兴言跟夏侯渊几乎是同时掐指卜算,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十分地震惊。
“火山!”
“什么?”单云溪难以相信,就这么个小岛居然还有火山?
众人都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他们中很少有人听过火山这个词,更不用说知道它什么意思了。
但萧许却还有几分见识。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里是那种会喷发岩浆的山?”
计兴言无奈地点了点头,众人得知都是一惊。
“这不可能,我在这里带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山会变化!”
“这火山并非任何时候都会爆发,也需要满足一定条件,现在就是条件具备的时候……”计兴言沉吟片刻,道:“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出海。”
说罢,计兴言看向了萧许。
“萧先生,这么多年,您一定有所准备吧。”
单云溪也跟着看向了萧许,就见他略微沉思,随即抬头看向了众人。
“跟我来。”
所有人都跟着萧许往回走,这个时候单云溪才终于找到机会问计兴言。
“你在洞窟里面有没有看到一个四五十岁,背个药篓的怪人?”
现在向天岛坍塌,药百里也不知所踪。
计兴言点头:“我看到了,确实是药百里,我跟他一起找到的这幅画,只是之后我们在地道中失散,也不知道他是否逃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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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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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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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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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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