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就是自己用藤蔓搓一根绳子也要做出来了呀?”单云溪显得有些焦急,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天色越暗一分,单云溪的焦虑就越深一分。
“你先别急,说不定她那里也出什么事了。这瀛洲岛上到处都是谜团,甚至还有许多的陷阱机关,很可能她也掉到另一个洞里了也不一定……”
司马靖同她解释,单云溪却听得心惊。
“不会吧……”她突然开始为了师嘉懿的安危而担忧起来。
司马靖轻叹:“其实这时候,我最好还是不要跟师嘉懿碰面比较好。”
“为什么?你是觉得她看到你会对你不利么?”单云溪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几率觉得自己可以劝动师嘉懿不要动手。
再说了,虽然单云溪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师嘉懿不是一直对司马靖有好感么?
她应该不会对他下手才对。
司马靖却摇了摇头:“她于本王的感情和你不一样,师嘉懿此人心狠手辣,不止她对别人,她对自己也十分狠得下心。在家国面前,她必定将个人感情放在一边。”
单云溪一愣,她细细想起来,这么多天跟师嘉懿的相处,还有两人之间的随意聊天,她不是没有察觉出来师嘉懿的性格。
她冷心冷血,这种冷不是像司马靖这样,对着所有人都冷着脸,不愿与人交际的冷。
而是一种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冷,甚至带着一种玩乐的心情在里面。
在她的心里,只有国君的命令还有家族的荣耀才是第一位的东西。
其他的,都得靠后。
单云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确实,现在你们还是不要见面得好,最好以后也不用见面……”
他们是两国的大将军,天然就有着不同的立场。
“你也不用这样担心,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司马靖的语气复又轻松起来,像是在安慰单云溪。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个是大魏的镇南王,另一个是南棠的太平公主。
但不同的是,单云溪也可以是镇南王妃。
“我知道了。”
虽然明知道司马靖看不见,但单云溪还是朝着司马靖笑了笑,她觉得司马靖能够感受到她现在的心情。
司马靖意有所动,也朝她笑了笑。
“走吧。”他站了起来。
“走去哪?”单云溪连忙去搀扶他,有些不解。
“这里其实有一条路,我昨天就发现了。”
单云溪顺着司马靖的手看过去,在黑沉沉的天色下,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那是另外一处洞口。
“还真是!”她的语气中有些兴奋,“你进去看过么?”
司马靖点了点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一轮明月在深夜中绽放着温柔的光华。
借着这浅浅的月色,单云溪看清了司马靖的脸色,有些凝重。
“我昨天进去看过,里面的路很长,不知道要走多久,也许我们待在这里会更好……”
或许是双眼看不清,也或许是单云溪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向来冷静果决的司马靖竟也有些犹豫不决。
他不能带着单云溪一起去冒险,毕竟这里面会有什么,是他也预料不到的。
单云溪却笑了笑:“没事,我不怕。”
司马靖不由叹了口气:“那我们往里走,不管怎么样,两个时辰后我们一定要往回走。”m.χIùmЬ.CǒM
“嗯!”
单云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布包,里面装着的都是药材,只可惜没有装什么干粮食物,水囊里面也只有不足一半的水了。
她的眼眸一黯,声音却很开朗:“我们走吧!”
司马靖迷迷糊糊看见了单云溪的动作,他大致也能猜出来她是在做什么,心下微叹,牵起了单云溪的手。
“走。”
两人靠得很紧,进入了那个洞口里面。
这个洞口并不大,两人需要弯着腰才能进入,进去了之后,空间也并不大。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变成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的样子。
单云溪仗着自己眼睛好,一定要打头走在前面。
司马靖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前面的路还好,都是司马靖前一天摸索过,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岔路。他因为眼睛看不清,又因为昨天是首次进入,摸索着走得很慢,也没有走上多久。
这洞窟里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顶多也就是一些洞窟里面的蜘蛛蜈蚣之类的。
她将那些驱逐野兽的药材碎末抹在了两人的身上,自那开始,就没有再看见那么多的小虫了。
他们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司马靖忽然拉住她。
“我们休息一下。”
单云溪喘着气点头:“好……”
她一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不仅是因为疲累,更是因为紧绷的心弦。她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中,现在一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就累得走不动了。
司马靖让她喝点儿水,单云溪从善如流,可当她喝完,将水囊递给司马靖的时候,他却摇头拒绝了。
“我们再往前走一刻钟,若是还没有找到出口,就回去。”
司马靖皱了皱眉头,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的斩钉截铁。
单云溪不由觉得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还能走多久啊?我还以为才走半个时辰不到呢?”
司马靖笑了笑:“我一直在心里数着,以前练过,不会出错。”
单云溪为自己又发现了司马靖一个技能而觉得惊喜,他却又道:“这洞窟看起来并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你看这凿痕,分明是有人建造的密道。只是不知道这密道究竟通向哪里。”
单云溪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洞壁,果然摸到了一些很粗粝的凿痕,摸起来就十分地粗制滥造,这种痕迹很难天然形成,难怪她走着走着总是被硌到。
休息了一阵之后,单云溪起身,“我们接着走吧。”
司马靖点点头,摸索着跟在了她的后头。
单云溪摸着往前,走了一阵之后,司马靖忽然拉住她:“不能再走了,我们回去。”
可单云溪却还想往前走一点:“我觉得我还可以,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好么?”
她知道司马靖是在照顾她的身体情况,如果是司马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他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看到出口为止。
司马靖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中却十分坚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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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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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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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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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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