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整了整衣衫,一脸正经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司马靖便松开她,好整以暇地倚在床边看着她。
“司马靖,我有事同你讲。”
司马靖没说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这癔症的事么?”单云溪琢磨着该如何跟他说才好,不仅是她跟单云溪之间做的协商,还包括另外一个她喜欢上周珏这件事。
“另一个你出来了?”司马靖皱了皱眉头。
不愧是司马靖,这么快就知道了单云溪想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看向司马靖。
“我们约定好,每人占半个月的时间,现在正是我的半个月,到了时间就会变成她。”
司马靖皱眉:“你非要这么做?”
“不是我非要这么做,而是我们。”单云溪解释,“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真正的单云溪接纳了我,之前因为种种我占用了大部分的时间。现在她也有了牵挂,想要出来,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司马靖,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单云溪抓住了司马靖的手,略带乞求道:“你就答应我这一点小小……的请求好么?”
司马靖冷眼看着她,片刻,叹了口气。
“你都已经做了决定,本王拦也拦不住。”
他还不了解单云溪么?
虽然看起来十分地好说话,但是心里头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更改,又倔又认真,却还偏偏这么可爱……
单云溪笑了起来,抱着司马靖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冷着脸将单云溪推开:“你老实说,你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
单云溪眨了眨眼,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只有今天了怎么办……”
司马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微皱的眉头却透露着一股怒意。他隐忍着心头的怒气,一脸寒意地看着单云溪。
单云溪有些被他这个样子吓到,心想自己这玩笑是不是有点不太是时候……她就是想稍微吓吓他而已,谁让他老是欺负她来着。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概就是现在的单云溪了。
司马靖二话不说,将单云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头走,拦都拦不住!
“诶诶诶你要做什么……”单云溪着急起来,外头还有人呢!
“当然是带你回去。”
“现在?回大魏?”
司马靖眉头一皱,眼神骤然冷下来,单云溪就有点不敢说话了。
“现在不带你回去,到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男人带你回去了。”
闻言,单云溪猛然一抬头,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难道司马靖已经知道另一个单云溪和周珏之间的事情了?
“不不不……那个不是我呀!”她挣扎着从司马靖的怀里跳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股子凉意从脚底透上来。
想不到晚上还这样的凉,她只好踮起脚来。
“司马靖,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不是我……”
他寒着脸,又将单云溪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榻上,将她一双小脚握在手里。他这个人,看着脸冷,手和怀抱却暖得很。
单云溪看着便笑起来:“你吃醋啦?”
司马靖冷笑一声:“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又什么需要吃醋的?”
“是是是,你一点都不吃醋可以了吧。那你为什么生气呀?难道是我看错了,其实你并不在乎我跟别的男子在一起?”单云溪伸出手,笑戳在司马靖的脸上。琇書蛧
司马靖深吸一口气,将她的手拿下来。
“单云溪,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他仅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单云溪的两只手,他欺身上前,单云溪惊吓得连连后退,倒在了榻上,后脑磕在他的另一只手掌上。
司马靖冷然一笑,附身吻住了她的唇,让她不得再说出半个字来。
过了好半晌,单云溪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地,小脸不知何时飞上两抹绯红,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一层雾气。
他才放开了单云溪,笑着又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下。
“重新说。”
“说……说什么?”单云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眼里头朦胧的得很。
“说,”司马靖轻笑,“罢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言罢,他再次低头堵住了单云溪的唇,尝着她的味道。
比起她絮絮叨叨又说不到重点的那些话,还不如直接上手来得更清楚。
大手摸在她的腰间,周身的温度都热了起来,单云溪立马就知道司马靖想要做什么,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抓住司马靖的手。
“不行!”
他皱了皱眉:“为何?”
单云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好不容易抓出了一条理由:“我刚刚那是骗你的,我跟她约好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都由我顶着,现在还没有过册封仪典呢,我还可以呆上一段时间的……”
司马靖垂着眸子,月光柔柔地落在他的侧脸,使他一半陷在冷静的银辉中,一半隐入晦涩的黑暗中,中和出一个绝世无双的司马靖,深沉又诱人。
他勾着嘴角,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确实算个理由。”
单云溪刚松了口气,他却又埋首在她的耳畔颈侧,手下一拉便将她的衣带解开……
“你不是说那算个理由的么,怎么还……”单云溪推拒着,月光铺撒在她白净的面庞上,让她羞红的俏脸无处可逃。
司马靖低笑:“可你骗了本王,这是惩罚。”
不知过去了多久,单云溪被司马靖拥着在榻上,折腾了这么久,她浑身上下都疲累得很。而且这小榻有些硬,单云溪被撞得生疼,连连求饶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司马靖才放过她。
司马靖拉过一件外袍将她裹起来,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心中暗道自己不该。他抱着单云溪去了床边,将她放在了那上面,自己拉开被子坐进去,将她拥在怀里。
南棠皇宫里的床本就铺设得十分舒适,加之这又是单云溪亲自给司马靖张罗收拾的殿阁,自然是没得话说。
单云溪窝在被子里,往司马靖的怀里拱了拱,真暖和。
他一下一下地抚着单云溪的秀发,放缓了声音道:“等这件事过去,你就跟本王一起回去。”
单云溪抬头:“不行!”
司马靖皱眉:“为何又不行?”
她坐了起来,披着司马靖的外袍,神色十分认真:“我还有事情没做,不能就这样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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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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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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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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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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