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虞你先别急,王妃一定会想办法解毒的。”戚孝义最先反应过来,司马靖倒下了,他便是唯一能掌控局面的人。
如今他们深入敌营,千万不能乱,稳定军心是最要紧的。
“先将所有中毒之人聚集到一起,病情严重者绑起来,邢医正你可有办法先抑制幻毒?”
“解毒不敢说,抑制毒素发作倒是可以的。”
“那好,镇南王就先拜托王妃照顾,这里的人都不能将镇南王中毒之事传出去,违令者斩!”
“是!”众人领命,单云溪也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个时候,司马靖的安危就是最重要的。他中毒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不说司州的军队很可能会趁虚而入,就见他们自己大魏的将士知道了也会动摇军心。
“墨戎,你带着人在周围巡视,看到司州的探子就杀了,千万不能让他们把镇南王中毒的消息传出去。”
墨戎领命下去了。
“邢医正,王妃娘娘,解毒之事就麻烦二位。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镇南王!”戚孝义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位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的将军司马靖。
戚孝义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此战看来是不会轻松啊。
他在第一时间稳住局面,自己也领着人去集合中毒将士了,邢医正也下去熬抑制毒素的汤药,大帐中只剩下了单云溪和司马靖两个人。
她扶着司马靖躺在了床上,真是好笑,刚刚明明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她,这才没过一会儿,人就变成了司马靖。
单云溪拧干了帕子,替司马靖擦了擦冒汗的额头。
要是他没有帮她将毒素吸出来的话,那中毒的人就是她了……
这个司马靖!做事真是让人摸不着猜不透的,一会儿对她怀疑猜忌,一会儿又对她无微不至,甚至还挺身而出帮她吸去脚上的毒血。
单云溪聪明一辈子,却始终有些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
明明是个冷峻狠厉的人,对着谁都是一副冷脸,连话也不愿意多说几句,真的是惜字如金,生怕多说了一个字就会丧失几百个亿一样!
单云溪想起司马靖每次就说几个字的样子,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可是这么一个冷静的人,却为什么总在她身上做一些不冷静的事呢?偏偏害得单云溪非要在这里守着他照顾他,还要担心他。
要是真的有答案,司马靖自己也很想知道。
他不过是一听见墨戎说蚂蝗有毒,就有些慌乱,生怕单云溪会出什么事;他不过是一看见单云溪白皙的脚踝就觉得可惜,上面偏有一个血色的咬痕;他不过是看见她清澈的眼睛就觉得心头一紧,然后便俯身吻上了那脚踝上的伤口。
帝王之家的孩子,早就看遍了尔虞我诈,他很早就学会了怀疑与猜忌。
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平白接近他的人,那些都是有预谋想从他这里获取什么的人。或许是地位与富贵,或许是名望与军功,更或许是他司马靖的性命!
单云溪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她来到他的身边竟真的什么目的也没有,所以她肆无忌惮,所以她口无遮拦,所以她真实。
她就像是一道光,破开了司马靖沉厚的灰暗天空,从缝隙中照进了他的心里。
人可以习惯黑暗,除非他见到光。
“单云溪……”司马靖嘴里喃喃道。
单云溪猛然惊醒,急忙去看他的情况:“怎么了?我在呢!”
“单云溪……”司马靖紧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中投下一层浓密的阴影,单云溪握着司马靖的手,看着他睁开了眼睛。
看见单云溪的那一瞬间,司马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厉光。
反转来得猝不及防,单云溪被司马靖紧握住手腕,压在了床上。
司马靖的眼睛有些红,单云溪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幻觉出现了,要开始发狂,她不由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司马靖本来就比她力气大,加上幻毒发作又倍增了他的力气,单云溪不管怎么都挣扎不开。
司马靖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慢慢地靠近了她,发烫一般的唇吻在了她的唇上。
这一次的吻完全不一样,他狂野粗暴,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和收敛,全凭本能和内心中的渴望,驱使着他不断地在单云溪的嘴里掠夺着。wWW.ΧìǔΜЬ.CǒΜ
他想要她,还想要更多,更多……
司马靖的手抚上了单云溪的身体,她浑身一僵,他的大手就挑开了她的衣带,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单云溪……”司马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叫着,她瞬间就酥了半边身子。
她感觉身上所有被司马靖大手抚摸过的地方都像是发了烫,十二块腹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单云溪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她好歹也是一代女中豪杰,面对枪林弹雨毫不变色的战地医生,训得一众博士生嗷嗷直叫的灭绝师太,怎么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单云溪一狠心,用上了格斗的技巧,终于从司马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怀里的人儿就不见了,看得单云溪在心里头猛念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千万不能被色相给迷惑了,单云溪你给我清醒点!
“司马靖!你你你还不给我住手!”她说得有些没底气,反而叫司马靖抓住了重点。
他做了个让单云溪差点缴械投降的举动。
只见他坐在床上,沉如墨色的眸子看向单云溪,嘴角微微上挑。
单云溪愣住了。
司马靖笑了。
怎么会这么好看啊!
司马靖趁势抓住了单云溪的手腕,又将她拉到床上,圈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大手再次伸进了衣衫之中,蛊惑人心一般的低沉嗓音在她面前响起,好像是顺着他们紧贴的肌肤传进了身体里面。
“单云溪,你忘记了,本王救过你……”
单云溪猛然一把推开司马靖,这下她可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生气,而司马靖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人又不见了,而且这次她走得斩钉截铁。
单云溪是真的生气了,她反问司马靖:“你救过我?不,你救的是单云溪,不是我。”
别说司马靖一个本就神志不清的人,就算是个逻辑通畅的人站在这里怕是都听不懂单云溪这番话的意思。
她是说,你救的是这个世界的单云溪,而你钟情亲吻的,也是这个世界的单云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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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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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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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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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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