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而且还是针对着她和司马靖来的……
突然,单云溪在床上猛地一坐起来。
“要是有人想对付司马靖,那我不也有危险么?”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都已经嫁过来了,在外人眼里看来,她跟司马靖毋庸置疑就是一伙的啊!还是那种怎么也拆不开,同床共枕生死相随的!
可她并不想跟着司马靖一起去死啊!
单云溪想着,她觉得还是得去找找睿王这件事的线索,可不能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次日一早,单云溪就找去了司马靖的寝殿。
她一边往内殿走一边分析着:“司马靖,我跟你说,睿王的马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只要从这里入手,绝对能揪出杀人凶手来……”
单云溪突然愣住了。
司马靖同样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经通传就闯进他的内殿来。
此时他刚脱了外裳,里衣正大敞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单云溪赶紧背过身去,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他不是向来都起很早去练剑的么?
单云溪又转回身来,她步步狐疑地迈向司马靖,然后一把拉下他的衣服,不由拒绝地开始查看起他背上的伤口来。
看到伤口都好好地开始结痂了,单云溪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你怎么才起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哎嘿,没想到有一天也轮到我来说这句话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何时轮到你啊。”单云溪边笑着边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司马靖冷着脸,将刚脱的衣服又穿上。他一夜未寐,刚刚不过是想小憩一下,谁知道单云溪就直接闯进来了。
他面色有些不悦地走到单云溪的身边,单云溪就举了举杯子。
“给你也来一杯?”
说着单云溪还真就倒了一杯冷茶,放在司马靖的面前。
司马靖深吸口气,感觉心情平复些许之后,坐在了单云溪的旁边:“你这么早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哦,对!”单云溪一拍腿,“我觉得那个睿王吧,他死得这么蹊跷,肯定是有人对你不利啊!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查才行。”
说完单云溪还为自己的话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的真是有道理。
司马靖看向单云溪,眉角一挑,似是在说:你居然也有这样的见识?
“那可不!我跟你说,我昨天在猎场里发现睿王那马的痕迹了,今天咱们就去找找,肯定就在那附近。”
司马靖若有所思,去端桌上的那杯茶。
“哎呀你还喝什么呀!”单云溪一把拿下他手里的茶杯,拉着他就要走,“我们赶紧过去,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万一被凶手先找到怎么办?”
单云溪却一下没拉动司马靖,她皱了皱眉头,双手一齐用力,却还是没能将司马靖拉起来。单云溪就狐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司马靖先是看了一眼被单云溪拽住的自己的手腕,又冷冷地看向单云溪。
用眼神告诉她:放开。
“不是,你到底磨蹭啥呀,时间不等人你知不知道!”单云溪放了他的手,气得大喇喇坐下来。
司马靖压根没管她,又端着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他喝完皱了皱眉头,将杯子放回了桌上,道:“子虞已经找到那匹马了。”
“哦?这么快?”单云溪点点头,“那确实不用着急了,你先坐着,我去找卫子虞看看。”
单云溪说完就自顾自站起身要走,司马靖反手拉住她,一双冷静深沉的眸子看向她。
“本王同你一起去。”
不等单云溪说话,司马靖就站起身,率先走出了寝殿。单云溪紧随其后。
外头的卫子虞看见司马靖,看起来有些惊讶地迎了上去:“王爷,您不是……”
司马靖一挥手拦下了卫子虞的话头:“前头带路,去看看睿王的那匹马。”
“是。”卫子虞立马让人牵了马过来。
单云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一大早的,司马靖怎么处处都表现得这么奇怪。她偷偷走到一边,拉住了卫子虞。
“唉,你们王爷一大早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还起得那么晚……”
“王妃在说什么?王爷昨夜一夜未睡,早上本打算小憩一会儿的,王妃您不知道?”卫子虞语气里有些埋怨。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谁知道你们王爷公务那么忙的……”
单云溪再次走到司马靖身边的时候,神情就有些躲闪起来。司马靖从下人手上牵过马,看向单云溪,意思是让她上马。xǐυmь.℃òm
她摇了摇头:“要不我们还是不要骑马了吧,坐马车可还行?你这一晚上没睡的……”
司马靖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瞥了旁边的卫子虞一眼。
卫子虞立马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去:“是属下多嘴了。”
“上马。”司马靖又看向单云溪,语气不容拒绝。
单云溪看着他不悦的脸色就撇了撇嘴,“上去就上去嘛,这么凶做什么……啊!”
司马靖一双手突然按在单云溪的腰上,将她一把抱上了马,吓得她直拍着自己的胸口。紧接着司马靖也翻身上马,搂过单云溪的腰,拉住了马缰。
他一甩马缰,马儿就跑了起来。
单云溪被马儿颠簸,下意识抓住了司马靖拉着马缰的双手。
“你走的时候也说一声啊,吓死我了。”
就在单云溪抓住他手的时候,司马靖浑身都是一紧。
他略带微怒地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人,猛地甩了一下马缰,马儿突然飞奔起来。
单云溪哪里骑过这么快的马,瞬间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扣着司马靖的手:“啊!司马靖你这个小气鬼,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有必要……啊啊啊!慢点啊吓死我了!”
到地方的时候,单云溪半条命都快被下没了,半天下不来马。
司马靖一伸手将她拽下来,单云溪闭着眼双手乱扯,却迟迟没有自己与大地零距离接触的感觉。
她睁开半边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司马靖。
他微皱的眉头就在她的眼前,她仿佛只要一低头,就能撞上他的鼻尖……
“还不给本王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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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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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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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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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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