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溪的手抓着陈春花的头发,这要是去拉她们吧,这陈春花的头发肯定会被拽下来。这要是去掰那小媳妇的手吧,看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双手白玉似的,乡下人动手没得轻重,又怕把她的手指头给掰断了。
陈婶站在旁边也着急得团团直转,于是只好在口头上骂着。
那陈春花也不是吃素的,常年不干正事的人,就一天到晚的碎嘴了,自然骂人的花样了多:“我要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小妖妇呢?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都摔瘸了还成天整的勾男人,自己家里有一个不够嘛,我呸!不要脸!”
陈春花一口口水眼见着要往单云溪身上吐,她一别头闪开了。
她见过那么多女人,有刁蛮任性如江别情的,也有整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单昭涵,还有沉稳如山的长乐公主,可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而且陈春花不讲理起来,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要,即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做起来也毫不犹豫的。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嘛,成天涂脂抹粉在村子里勾男人的我看是你吧!”有那看不下去的来替单云溪打抱不平了。
“我呸,我偷谁了!你说我到底偷谁了!”
“就是那个死了老婆的陈大力,你敢说你没跟他好?”
陈春花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陈大力又怎么了,他死了老婆,我死了丈夫,两个人过到一起又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个嘴碎的,怎么不说这小妖妇呢!家里头分明有男人还去勾陈大力,这不是害我们庄稼人嘛!”
单云溪真是忍无可忍,手下一用力,那陈春花就痛的嗷嗷直叫。
她身上有功夫,压根不会叫陈春花这样的人欺负了去。
但她却忘了,自己的脚还瘸着。
陈春花头上一痛,正好瞥见单云溪拄着拐杖的瘸腿,直接就朝她的瘸腿撞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阵迷风吹过,众人都闭了闭眼,等回过神来,人群中间的单云溪已经不见了。
不远处,单云溪正被司马靖抱在了怀里。
他微微皱眉,低头问:“没事吧?”
单云溪倚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没事。”
“哎哟,大牛兄弟,你来得正好!”陈春花看见司马靖,咳嗽了一声,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随即控诉道:“你看看你家这个媳妇哦,天生就是勾人的坏坯子,摔断了腿也不会待在家里,勾得陈大力天天念着想着,我看你回去得好好打一顿她才知道好歹!可别真让她做出什么丑事来,那可就来不及啦!”wWW.ΧìǔΜЬ.CǒΜ
司马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向来身处庙堂,或是铁血沙场,哪里听过这等污言秽语。一时间也只知道皱眉,脸色沉得很是难看,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陈春花还以为他是被说中了痛点才脸色难看起来的,说得便更加起劲了,光是嘴说还不过瘾,手上的帕子到处乱扬,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
“你们看看这个小妖妇啊,现在是陈大力,说不准哪天就到你们家的男人了!瞧她这水嫩水滑的样貌,还有这滑不溜秋的眼睛,一看就不老实,到时候一堆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家产全都捧着上赶着送给她呢,你们一个个就是哭都来不及了!”
被陈春花这么一说,众农妇果然都有些担忧起来。
“我家那口子确实是这样,上次就偷偷看这小媳妇来着,人家还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呢,他就伸长了脖子去看,也不嫌丢人!”
更有人附和道:“是啊,我那口子在家里还嫌弃我,说我要是有这小媳妇一半的样貌,别说是瘸了,就是瘫了在家什么也不做,他都心甘情愿养着!”
顿时间,一股子浓烈的担忧和怀疑在众女人的脸上弥漫着。
陈婶见了忙道:“这是什么话,猪拱了白菜可不能怪这白菜长得好啊!那都是男人的错啊,这小媳妇我可是知道的,一直本本分分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再乖巧不过了的呀!”
单云溪听着这些人骂架,不仅不觉得难过生气,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看得津津有味的,现在的她就查一把瓜子了,仿佛那被骂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一样。
司马靖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我生气做什么,这说的又不是我。”单云溪抬起头,朝司马靖眨了眨眼,天真中带着一丝狡黠,沉静中带着一丝妩媚。
确实是勾人得很。
司马靖在心中叹了口气,要不是没有办法,他真想将她一直关在自己的身边,恨不得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就好。
可她又是这般的优秀和努力,他又希望能被所有人看见,然后夸耀她一番。她这么好,完全值得这些。
“怎么,你还不相信?”单云溪又问道。
司马靖低头看着她,眼神一紧,道:“你敢!”
单云溪被他这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哈哈哈……我当然是不敢啦,你怎么还当真了,就这么怕我出去找别人嘛?嗯?”
司马靖一把将单云溪的腰勾了过来,两人靠得极近,单云溪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闯进了大老虎的窝,她还浑然不知的在老虎胡须上摸了一把。
现在,老虎生气了。
司马靖的手像是烙铁一样,他一双狭长凤眼微微眯起,里头透露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危险意味。
单云溪推拒着他:“你、你先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呢……”
“你刚刚说什么?”司马靖却不让。
“我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嘛,快点放开啦!”旁边一群的村妇全都朝他们看了过来,就算厚脸皮如单云溪,也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烧的。
丢脸死了,现在她的脸肯定红得跟煮熟的虾没两样了!
司马靖勾唇一笑,放开了单云溪。
她刚松了口气,却见一个人影附身下来。
温润的唇被吻住,强势而温柔,不容拒绝而步步深入,勾得她很快就沉溺在其中难以自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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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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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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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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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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