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司马靖看了单云溪一眼,便跟着卫子虞朝书房走去。
单云溪打了个呵欠,刚吃完饭正有些发饭困,这时小天却一闪身站在了她的面前。Χiυmъ.cοΜ
“怎么了,小天?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皱眉沉着脸,看着不是很开心,也不知道是谁惹得他这样一副表情。
“跟我来。”他说话言简意赅,单云溪不由在心里摇头觉得好笑,她有时候还真觉得他跟司马靖有种异曲同工的感觉。
她知道小天不会害他,所以对他没有任何防备,抱着满满的好奇跟着小天走了,就连芸香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你不许过来。”小天忽然回头,朝芸香冷冷道。
芸香不解:“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去?”
“对啊,怎么不能让芸香去呢?小天你要带我去哪里?还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小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反正她就是不能去。”
“好吧。”单云溪朝芸香使了个眼色,芸香顿时就会意。
“那芸香就在这里等候王妃娘娘。”
等小天和单云溪走远了,都快看不见人影的时候,芸香放缓了脚步跟了上去。
虽然单云溪相信小天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他现在的举动明显不对劲。
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有时候可能并不是他自己要做这些,而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而已……
可小天虽是少年,却是个功夫极好的少年,他立马就察觉到远远缀在他们身后的芸香。
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转身一直走到了芸香的面前,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你不许跟着。”
他说话警告的时候,眼神就像是单云溪曾经见过的一种动物。
闪着惊悚的光,凶狠而冷酷,常在夜间出没,有着足以将人撕碎的尖牙利齿。
单云溪曾经差点死在这动物的嘴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而现在的小天,就像是那天的狼,如果他想要做什么,是没人拦得住他的。
单云溪的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她看了芸香一眼,朝她摇了摇头。
“芸香,你就在这里等着。”
“可是王妃娘娘……”
“没事的,我相信小天不会害我的,对么?”
单云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小天,他皱眉点了点头。
芸香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小天带着单云溪走过一个转角不见了。
小天带着单云溪来到了她原本住的那个院子,在莲花池的旁边站住了脚。
“到了?”单云溪问道。
“嗯。”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呀?还是你要跟我说什么?”单云溪左右看了一眼,这里黑沉沉的,只有天边的月亮透着一丝银辉,让她还能看清眼前小天的脸。
他沉毅的面庞看着越发像司马靖的,甚至还带上了一种破釜沉舟的视死如归感。
单云溪心头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哪怕眼前开着再好的莲花,她也只觉得诡异,根本无暇欣赏。
就在这个时候,小天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抱着刀跳进了莲花池中。
这莲花池看着虽不深,但实际却可以淹过一个成年的女子。小天还在长身体,看着跟单云溪差不多高。
单云溪顿时心中就有些慌了,他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
“小天!小天你怎么样?”单云溪朝池中喊道,可莲花池中没有半点反应。
小天沉下去了!
单云溪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纵身往莲花池中一跳,伸手去捞小天。
月色正好,池中两人扑棱着,躲在暗处的单昭涵笑了笑:“没想到堂堂的王妃娘娘,居然在自家与人私会,快去叫人来。”
紫檀笑着福了福身:“是,小姐。”
没多久,单云溪忽然听到一阵铜锣的声音,紧接着不远处出现了火把灯笼的光芒。
她眼色一沉,看向被自己抓住往池边带的小天,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哼,真是好一出孤男寡女,月下莲池,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单云溪将小天从池中捞出来的时候,举着火把的人们也正好赶到,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搂抱在一起。
“这……这……成何体统啊!”单立德仿佛是觉得十分丢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单云溪却冷笑一声,推开呛了几口水的小天。
跟着过来的芸香急忙迎了上来,她抱住单云溪,用自己的身子替单云溪挡着浑身湿透而被勾勒出来的曲线。
“王妃,您怎么样?”
单云溪没回答芸香的话,她看向过来的这一堆人,单家人全都到了,真是很好!
“王妃娘娘,您这大晚上的,怎么能跟其他男子单独相处呢,还是在这么僻静无人的地方……要不是您落水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单昭涵似乎很是惊讶,说话的样子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一样。
“还不闭嘴,王妃也是你能非议的么?”单夫人故作嗔怒,“王妃娘娘是何等人物,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跟谁去就跟谁去。”
单云溪听着这些人的话却只想笑,她还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倒是先给她辩解起来了。
“还不快去叫王爷!”单立德朝身边小厮道。
“不必了,本王已经来了。”司马靖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湿透,坐在人群中的单云溪。
她也正看向自己,一双眼睛又是可怜又是委屈,还带着些许倔强。
就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不是我!
司马靖从卫子虞的手里拿过特地带来的衣衫,走近单云溪,用干净的衣衫包裹住她。
“王妃怎么这样不小心,本王不过让你过来拿点东西,怎么就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司马靖……”单云溪看着司马靖的眼神有些疑惑。
“小天虽然一心想要救你是好事,但是也要考虑下自己会不会水。”
司马靖虽是在说小天,一双眼睛却始终看着单云溪,专注又冷静。
单云溪顿时就安心下来。
不得不说,司马靖一番话说得极为巧妙,寥寥几句就将男女私会说成了是他让单云溪过来,然后单云溪不小心落水,小天去救她的样子。
单云溪细细琢磨,也不由想拍腿大喊一声“好”。
忽然间,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是司马靖将她抱了起来。
“王妃受惊,需要休息。”
说罢,他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单昭涵看着他的背影,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他为什么就这么相信单云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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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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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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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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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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