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她吞了口口水,指了指窗外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面具下的司马靖不由皱了皱眉头,朝单云溪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边窗户紧闭着,从里面倒看不出什么来。
他朝窗户边走了过去,单云溪躲在他身后,眼看着司马靖推开了窗。
外头什么也没有。
司马靖回头看了单云溪一眼,转身要走。
“哎你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单云溪死死拽住司马靖的衣服,神色十分地紧张。
司马靖忍着性子,掰开了她的手。
“疑神疑鬼,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真的听到有声音!你就一点也没听到么?”单云溪猫着躲在他身后,紧张地朝房子各处看去。
忽然她看见窗外闪过一个黑影,吓得她惊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司马靖的腰。
“……有鬼,那边有鬼!”
司马靖叹了口气,朝外面看了一眼。
“只是树影而已。”
看单云溪没有放开他的举动,甚至吓得有些微微颤抖,司马靖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单云溪,似乎是在安抚她,一下又一下地,动作生涩得很,分明就是不常做这样的事。没多久,单云溪抬起头来看他。
“你在干什么?”她眼中迷蒙,对他的动作颇有些不解。
司马靖咳嗽了一声,收回了手。
“没事的话,本王就走了。”
“啊?……哦。”单云溪放开了司马靖,神情莫名有些失落。
司马靖走到门前,叹了口气道:“明日还要应付宴请,早些歇息。”
“哦……”单云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司马靖关上了门。
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她都这么害怕了,他就留下来陪一陪她会死啊!
单云溪一把将被子蒙过头,算了算了不想他了。可她一静下来,立马又感到了之前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有敲门声响起,吓得单云溪裹紧了被子:“……谁啊?”
“王妃娘娘,是我,芸香。”
“芸香!快进来快进来。”
芸香推门进来,单云溪赶紧拉着她坐到床上:“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可吓死了,你怎么想到要过来的?”
芸香脱了鞋上榻,笑了笑道:“是王爷叫我过来的,他说娘娘一个人害怕,让我过来陪您。”
单云溪一愣,原来是他……
“王妃娘娘不用害怕,王爷是何等人物,他既然跟来了,就一定会护您周全,您只管放心便是。”芸香笑着给单云溪掖了掖被角。
单云溪却叹了口气,颇为感慨:“我只是怕我欠他太多,还不清了……”
“您二人是夫妻呀,为何要说得这么见外,王爷大度,不会和您计较的。”芸香笑着,“您就赶紧睡了吧,明日的宴请还需要您打起十二分精神呢,没睡好可不行。”
单云溪点了点头,缓缓进入了梦乡。
次日,芸香服侍单云溪起床,戴好白纱斗笠,与众人在厅中会和。
单云溪看向司马靖,他依旧戴着那个黑色的面具,感觉到她的视线,司马靖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圣女带好铜镜了?”可姜问单云溪。
单云溪先是撇了司马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芸香,见芸香点了点头,这才回了可姜的话。
“嗯嗯,芸香给我带着呢。”从魏军大营出发的时候,司马靖就将铜镜给了芸香,还特地吩咐不让单云溪碰。ωωω.χΙυΜЬ.Cǒm
可姜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芸香的手里,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近午时的时候,有人来请他们去城主府赴宴。单云溪看了司马靖一眼,见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单云溪带着众人去了城主府,除了达裘,艳娘和那莎都已经在城主府大殿之上入座。
看见单云溪和可姜过来,达裘立马恭敬地起了身,要将主位让给圣女来坐。
“大司命客气了,我坐这里就好。”单云溪选了下首位坐了下来,可姜等人都随着她坐下。
单云溪一开口,艳娘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一坐下来,单云溪便摘了斗笠,露出了本来面容,艳娘一见朝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圣女大人是大魏的王妃娘娘啊!”艳娘朝达裘身姿袅娜地福了福,“大司命,这位可不是什么圣女,而是鼎鼎大名的镇南王妃!”
“哦?可姜大人,是否真是如此啊?”
既然摘了斗笠,单云溪就做好了被艳娘揭穿的准备。
“艳娘此言差矣,”单云溪替可姜答道:“我虽是大魏王妃不假,却也同样是司州的圣女。”
艳娘被她的话逗得捂嘴颤笑起来:“哈哈哈……众所周知,圣女得是清白之身才行,您既为人妇,又如何会是?”
单云溪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是与不是,你问一问可姜大人不就知道了。”说罢,她朝可姜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心虚地看了司马靖一眼。
他却站的笔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似乎这事儿跟他没半点关系一般。
“圣女确是清白之身,我看得出来。”可姜的神情淡淡的,看起来并不像是替单云溪打掩护,而是真的确认过这件事!
单云溪眨巴眨巴眼睛,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清白之身还能靠看的么?
可姜在单云溪颇为惊讶的眼神中,朝她点了点头。
“即便是清白之身,也无法证明你就是我司州圣女吧,这冒充圣女是什么罪名,不用我说,可姜大人必定清楚得很吧。”艳娘尤不死心。
单云溪看着艳娘这跳脚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她朝芸香挥了挥手,芸香便拿出了一样被仔细包好的物件。
正是那面古铜镜。
“铜镜在此,我便是这司州独一无二的圣女!”
那铜镜仿佛在响应单云溪的话,反射一道光线来。
众人都被晃到了眼,纷纷抬手遮掩。
而单云溪心中也十分惊奇,这铜镜之前还怎么也擦不干净,怎么刚刚突然就变得干净了起来?
“好了,即是如此,已经可以证明圣女的身份了。”达裘看着铜镜,点头道。
“可是,大司命……”艳娘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达裘一挥手制止下来。
他冰冷的眼神看向艳娘,她浑身打了个冷颤,立马转变了态度,恭敬应是。
“那圣女大人,我们继续宴会吧。”达裘拍了拍手,上来一群舞姬。她们在宴厅中央翩翩起舞,只可惜这场中的人没一个人的心思在歌舞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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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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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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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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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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