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生气的王妃。
“王妃……”
单云溪拦住卫子虞的话:“等会邢医正会派人送药过来,你看着司马靖,别又让他乱动!”
卫子虞连连点头,单云溪就跟吃了火药一样,卫子虞可不敢这个时候去惹她。
难道是王爷做了什么事情惹王妃不高兴了?
卫子虞一进去就看见司马靖被绑了双手在床上,他急忙过去,看来还真是王爷惹王妃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床上那张纸条,卫子虞十分为难。
纸条上狠狠地写着几个大字:谁敢解开就是死!
犹豫了半晌,卫子虞还是决定装作没看见司马靖被绑住的双手,站在了一旁,此时的司马靖已经因为毒性发作昏迷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邢医正就带着熬好的药来了大帐,却看见司马靖被人绑了双手躺在床上,旁边的卫子虞眼下乌青,看样子十分疲惫。
“卫将军,这是……”
“您老还是别问了,王妃绑的。”
邢医正恍然点了点头,那他还是不要多问了。单云溪这脾气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这么一阵子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
一边给司马靖喂药的时候,邢医正一边感慨地说了句:“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
卫子虞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单云溪在外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又在说我了!”
她猛然回头一扫,众人纷纷低头的低头,做事的做事,一个也不敢惹她。单云溪哼了一声,转身又去研究解毒之法。
单云溪翻看着手上的一本医书,从面前的好几堆药材中抓取了其中的一种,轻嗅了嗅,却又摇头放了回去,重新抓取了另外一种。
这幻毒实在是麻烦,每个人的中毒症状都不一样,唯独一点相似的就是都看见了幻象,明显就是一种神经毒素。
大脑神经本就是人体中十分复杂的部分,它敏感而又纤细,中毒更是难解。
邢医正送完药回来,抬手准备叫专心看着医书的单云溪,谁知道旁边一个本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病人忽然发起狂来,猛力朝邢医正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病人都快扑到邢医正身上了,忽然被人一拳打在腰侧,然后利落地一记手刀砍在后脖颈上,那病人双眼一瞪就晕了过去。
“多谢墨戎小兄弟,这人发起狂来还真是凶残。”邢医正擦了擦额上吓出来的汗,颇有些后怕的说。
墨戎也一扫之前的笑意,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老邢,你没事吧!”单云溪听见动静急忙过来。
邢医正摇了摇手,示意没事。
单云溪却看着地上被打晕过去的士兵,心里头有些凝重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还没见到库蒙,就会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拜龙城中,库蒙又接到一条新的消息。
他放了传消息的鸽子,看过消息之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Χiυmъ.cοΜ
“看来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艳娘从殿中另一侧款款走来,一双惑人的眼睛看向了库蒙。
库蒙笑着道:“时机已经成熟,让队伍马上赶过去,务必在天明前动手!”
殿下候着的人立马应是,下去安排去了。
“大魏军队中毒之人不少,这次艳娘要先恭喜水司命使了,功成名就之时可千万不要忘了艳娘才好啊……”艳娘朝着库蒙微微行礼,却被他一把拉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一张老脸满是猥琐:“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女子嬉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而另一侧,单云溪正在研究医书,她昨夜司马靖大帐中出来就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研制解药。
邢医正也是如此,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在给司马靖送完药后,单云溪好不容易将老头劝去歇息,芸香又来劝她。
“王妃娘娘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您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芸香放下单云溪吩咐让她泡来的浓茶,看着单云溪脸上的疲惫,她十分地担忧。
单云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不离手上那本医书,只分出一只手去拿那杯热茶。
“您小心烫……”
单云溪被烫到手,直接打翻了热茶,茶水泼在了地上的一些药材上,她急忙放了医书下去看那些药材,一时间手忙脚乱的。
“王妃娘娘,你还是去歇一歇吧。您要是累倒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单云溪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她确实是应该去休息一下了,人过于疲惫的时候精神难免不集中,这样只会事倍功半,白白浪费时间。
“那我去眯一下……”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吓得单云溪瞬间没了睡意。
“司州来犯!司州来犯!”传令兵从单云溪的营帐前跑了过去,往戚孝义的营帐跑了过去。
单云溪皱紧了眉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跟着出去,正听见战鼓擂了起来,所有将士全都严阵以待,邢医正也出来了。
“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司州来犯,我们也去看看!”单云溪带着芸香和邢医正去了喧闹声最大的地方。
戚孝义正领着兵马站在最前方,单云溪走上前去。
“戚将军,现在情况如何了?”
戚孝义面色沉凝:“回大帐再说。”
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戚孝义的态度有些奇怪,跟着他进了大帐,墨戎和其他将领都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镇南王身体不适,现在暂由本将军代理。一切事务,先来报本将军再行定夺。”戚孝义话音一落,将领们就开始混乱起来。
一军之将身体不适?
这得是个什么病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出面啊?一时间各将领心中都有猜疑。
“各位放心,镇南王的身体没有大碍,很快便能恢复。是吧,王妃娘娘?”戚孝义朝单云溪看了过来,单云溪看懂了戚孝义的眼色。
她咳嗽一声:“没错,镇南王不过是一点小病,刚服药睡下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听到单云溪这么说,所有人都是知道单云溪精通药理的,心中顿时信服了许多。
“司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夜袭的好机会,却只派了小股部队前来骚扰,这不是打草惊蛇么?”卫子虞疑惑道。
戚孝义摇了摇头:“他们这是要一步步拖垮我们……”
“您是说,他们想消耗我们的精力?”卫子虞有些震惊。
“嗯,他们只要反复来骚扰几轮,等到我大魏将士筋疲力尽,到那时司州才会出兵攻来,到那时……才是决一死战的时候。”
戚孝义说得异常决绝,听得单云溪皱了皱眉。
“倒也没走到这一步吧……”
单云溪忽然道,众人纷纷看向她,目光中都有些不悦。
“正是紧要关头,王妃还是少说两句吧。”一个长得苦大仇深的将领忍不住道。
戚孝义却抬手拦住了他。
“王妃有什么计策,不妨直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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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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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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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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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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