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心中暗乐,见宇文明秀正打量自己神情,连忙就作出副大喜状道:“天下真有如此奇药?不知秀儿能否赠我些许,让我解决眼下难题?”
“给你到是没什么。但唤醒对方时,除了相应药剂外,还需特殊手法。这套手法相当繁复,短时间内你根本不可能学会。”
宇文明秀强忍着激动,故作为难道:“但以我身份,若亲自前去大狱,必然会有政敌借机生事,凭白给阿公惹来麻烦。除非……”
“除非什么?”
“你将刺客带出来。我将他唤醒后立刻审讯,等一切事了,口供到手,再将其送回大狱。虽然这种办法有些违制,但此案由你和尉迟公子全权负责,只要最终将其办妥,外人就算有所微词,也是无伤大雅。”说到这里,宇文明秀轻吸口气,抛出最终目的,“当然,为保万无一失,你只需带出重要人物即可。”
周成本来还在头痛,怎么从宇文明秀口中套出点情报,却没想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他当即作出副心动模样道:“前面都不是问题,但抓到的刺客有三人,我哪知道谁是重要人物,谁是寻常打手?”
宇文明秀犹豫下,虽然明知不妥,但为救李承铉,她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咬咬牙,便扯出个破绽百出的谎言,“这些杀手功夫不凡,在江湖上必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以我宇文家的情报网,想打探出个所以然来应该不是难事。我现在就去安排,最多两三个时辰,必有消息传回。”
周成自然不会拆穿对方,等宇文明秀回来后,两人便坐在厢房里,闲聊对饮起来。不知不觉,时间流逝,等“消息”传回,将三人身份一一告知周成后,宇文明秀突然发现自己喝得有点多了。脸颊阵阵发烫,眩晕缭绕脑海,她深吸口气,强撑着想要离去,可最终还是没抵住上头酒意,身子一软便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呵,就这点酒量,还想忽悠我?”
周成撇撇嘴,犹豫下还是摇晃着起身,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本想去其他房间休息,可不知怎么,嗅到宇文明秀身上弥漫的淡淡脂粉香后,他又鬼使神差的坐了回来。
当然,趁人醉酒沾便宜的事儿,周成是不屑干,也没兴趣干,他就是觉得这股香味很好闻,所以想多停片刻,却不料闻着闻着,周成也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一阵夜风顺着窗缝吹进,感到有些冷的他,下意识钻进被窝,搂住具温软娇躯……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转眼间鸡鸣天白,一辆马车压着黄叶停在刑部大狱外。
“周兄,你确定现在就去提审人犯?”尉迟恭盯着两个熊猫眼,神情颇有些犹豫不定。
“不然呢。”周成摸着脸颊几道血痕,没好气的下了车架。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就是女人。比如宇文明秀。不就是喝醉酒后同床共枕,又不小心把手放错了位置嘛,至于发那么大火,又是踹人又是挠脸不?这要不是自己躲闪及时,现在就算没破相,恐怕也得落个终身不举的下场。
“哼,翻脸比翻书还快,难怪世人常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这个比喻到不错,只是和那河东狮一样,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吧。”尉迟恭将文书腰牌递给守卫,转而看向周成,“宇文姑娘仪才貌双全,温柔贤淑,实在是难得佳人,即便偶尔发发脾气,误伤到你,想必也是无心举动,周兄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你懂个屁!”
周成一想起早间醒来时,宇文明秀追着自己疯狂抓挠的情景,心中便是一阵后怕,当下也懒得听他废话,迈开脚步便走下阶梯。ωωω.χΙυΜЬ.Cǒm
昏暗的火把在潮湿墙壁上燃烧,一股发霉的味道混合着腐臭血腥飘荡在空中。走没两步,一阵凄厉惨叫突然传来,那声音浑然不似人类发出,就连多经战阵的尉迟恭,都止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到是周成神色相当淡然,一边跟狱卒闲聊,一边饶有兴趣打量着周围环境。
和后世影视剧中相差无几,隋朝的刑部大狱,也是以原木结成栅栏,于两侧围成囚牢。走在通廊上可以清晰看到里间人犯,至于隐私什么的,基本没有。周成一路走来,光是裸身女子便见过不下十余。她们目光呆滞,形同死人,显然遭受过极大的折磨凌辱。
“这些都是在洛阳周边作乱的贼寇,按照惯例被处以裸刑,直等秋后便要拖去问斩。若是大人看中哪个,知会一声,小的立马去安排……”狱卒媚笑着压低声音。显然以为周成和其他权贵一样,都有着某种特殊癖好。
“算了。”周成摇摇头,虽不齿狱卒行为,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在古代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女子一旦进入监狱,别说保住清白了,就连尊严都会被践踏到支离破碎。
说话间,众人来到大狱尽头。一扇巨大铁门横在石墙间,旁边是两名带刀守卫。对于昨夜抓来的刺客,刑部显然给予了极高的重视。姑且不论外间增加的巡逻军士,单单是这扇铁门,没有钥匙开启,就能让贸然前来的劫狱者束手无策。
“咯吱!”
沉重铁门被两名守卫合力推开。后面是个百尺见方的石室,四周墙壁以青砖砌成,上嵌着寒铁锁链。周成进来后,一眼就看见手脚被锁,满面颓废的李承铉。在他左侧,是当夜破进船舱大开杀戒的提锤大汉,右侧是个身材修长,双臂几乎垂至膝盖的中年人。
听见响动,三人同时抬头看来。等认出周成后,李承铉和壮汉登时怒发冲冠,忍不住便破口大骂。
“卑鄙小人,你还敢来!”
“孬种,就会躲在女人身后洒暗器,有种放开爷爷,在来大战三百回合,看我不拧下你脑袋当夜壶。”
周成笑了,上前两个大耳刮子便先后抽在两人脸上,“成王败寇,我有什么不敢来的。至于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有脸在这唧唧歪歪,简直是笑煞人也。”
“哼!我等被抓进来后就没想活着出去。阁下要杀要剐悉尽管放马过来,何必用这种低劣手段侮辱于人?”中年男子冷声开口。
“知道我昨日为何没有来吗?”
周成答非所问,让三人不由一楞。
“因为,我给你们准备了三样大礼。这第一样叫梳洗。就是把人绑在铁床上,先用滚烫开水浇上数遍,而后以铁刷刷身,每一次都会带下二两皮肉,直至露出白骨,气绝身亡。这个灵感是我观看屠夫为猪褪毛而得,可惜从创出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撑到最后,希望今天你们能给我个惊喜。”
咕咚!尉迟恭吞口唾沫,下意识远离周成少许。
周成却似无所绝,轻笑两声便继续道,“这第二样大礼,名为沥青人。其实就是剥皮,但操作手法与水银剥皮不同,它是以融化沥青浇灌全身,待其冷却后用捶敲打,如此反复数次不用多久,便可将整张人皮完美剥落。”
“至于这第三样大礼,我叫它钩肠。相比前两样,这个就很有技术含量了。首先,它需要制造一个缓慢下沉的天平,一端以石块加重,另一端以铁钩沟出大肠头,随着石块不断沉落,体内肠子也会被一点点抽出,那种画面当真美妙无比,想想便让人热血沸腾啊。”
周成舔舔嘴唇,笑容温和如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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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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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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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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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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