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玔仔细的思考着,挥手叫孟宪先不要打乱他的思绪,不过也过了没多几刻,他便转回身来,对着几个将相说道:“这次恐怕不容停顿。”
“皇兄,您的意思是,咱们还得继续攻城?”孟宪惊讶的问道。
孟玔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攻是要攻的,但是未必要再行攻打宁远城,咱们此次大挫,现在宁远城只要有刘司闫守着,硬攻定是凶多吉少。不过,我倒是想到一计,你们看看合适与否。”他看向公孙宇,还有孟宪他们,接着将他的意图娓娓道来:“我今日前去,有两层意思,这其一,就是叫他们知道,本君尚还安好,这样一来,就给咱们大军争取了时间,他们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再者,我这是,给刘司闫还有景宣帝之间,铺下了第二层嫌隙,这个你们大概都心中有数罢。”
孟宪恍然点头,道:“原来皇兄暗中还做了这样的安排。”
“上次刘司闫与主君之间有一封信笺往来,想是早已经透漏给了大虞景宣帝,以他那种笃信宦臣,多疑的性子,定是不会不多想,以老臣之间,景宣帝这次没有派刘司闫驻守要地锦州,就是一个反常之举,不出意外,便是主君的计策显示了效果才对。”公孙宇捋着二寸胡须,说道。
“妙计妙计呀!哈哈!”巴泰闻听笑道,“这不正是利用了大虞那昏君的弱势,来涨咱们的实力么!”
“可是现在咱们的军队受挫,再行紧接着作战,恐怕士气不足,再说,人手也已经相对孱弱,照理说应当留些时间充斥编整,外加对于大量的伤员救治疗养些时日,这样突然连续再战,怕是有些紧急呀!”孟宪显得担忧道。
“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我知,大虞也已经早已知道,咱们根本就瞒不过的,所以说咱们若是窝在这里时间久了,若你是大虞的君相,你会怎么做?还不趁着敌军正在最为弱势的时候铲之而后快?所以与其在这里等着挨打,不如赶紧转变阵营,立即备战。好在,照景宣帝商议战事的度,咱们是有足够的时间的,这一层层战况报上去,光在刘瑾那个宦官手中就不知道要辗转几层周折才能递到景宣帝手中,我里面的人,也已经回报,时间充足,就在这两日,咱们就要进行转移。”
“可是即使这样,毕竟刘司闫还在固守宁远,咱们若是再攻,恐怕……”孟宪不无忧心的说道。
“咱们这次不攻宁远。”孟玔确定的说道。
“那咱们这次要攻哪里?孟宪道。
“围攻锦州。”孟玔道。
在场人表情又是一惊,锦州的兵力比宁远还要强悍,要去攻打那里,以现在的状态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般反应,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出来了,难道再要去打擦边球不成?本君已经想好了,无论这次怎样,宁远锦州必得拿下,我如今拿不下来,还有后来人,你们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还敢说是草原的子孙后代么!传我的令,传信往大皇兄那里,叫他抓紧时间调集好正红旗前来相援,伤病兵丁,伤得重的一律就近转移,不必参加,你们过来。”他招呼着几个领兵的大将军到了战事地图前面,娴熟的指着地图中下方西南的一隅的几个位置,道:“这次,咱们当然不能一去到就直接从正面攻打锦州,咱们先从侧后方,也就是它边上的几个小城之地,四面围攻……”
说完,他道:再叫两白旗做好准备,迂回从宁远,锦州周围的各个城地,给他来个流水战。”之后顿了片刻,道:“唯一不打的,就是宁远,把宁远给本君空出来。”
公孙宇问道:“臣以为,主君这样做算是一步可行的棋,主君可是要铺下第三层嫌隙了?”
孟玔指了指公孙宇,笑道:“还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本君的意图!”
“臣这就去起草给硕亲王的书信,传达主君的军令。”说着,他便迅去到笔墨案旁,一刻也不敢耽搁。
“咱们先行即刻前去,等到明日寅时,就能在锦州以东的河洛地,与正红旗大军汇合,随即分派散攻,立即前往,攻他个出其不备。”他又掐指算了算,道:“叫四皇弟准备,大概于五日之后即可启程,直冲宁远以东的川东地,到时左右呼应,给大虞来个敲山震虎!”
“主君这次可是要拉长战线了啊!”巴泰道。
“不仅战线要拉长,还要让大虞清清楚楚的看到,咱们周边的几个地方统统都打,唯一留着的,只有宁远,唯一不打的,就是刘司闫,我倒要看看,他们君臣之间的信任,到底能不能经的过这三重考验!”孟玔道。
“既然如此,臣弟就先告退,下去准备了!”孟宪拱手躬身道。
“臣同请告退!”前面为的几个大将也都急急的要去准备了,便也拱手告退。
“去吧,要好生安顿好伤员,对了,轻伤的看着没有什么问题的统统上阵,男儿带点伤没什么,要好好核实伤势,尽量不要叫一个伤势过重的错上了战场,也不能漏过一个伤轻的。”他嘱咐道。
孟宪忽然想起来,道:“可是,皇兄您这次还要亲征么?您的伤势……”
前面几个将军也忽的想起来,本来已经快要去到帐门口,都不约的停下脚步,道:“主君的伤势这次十分严重,不可轻视哪,这次依臣之见就不要亲自带兵了吧?”其中一个道。
“我这点伤,要不得命的,你们莫要担心,别在我的身上耗时间了,下去准备吧。”他不经意的道。
众人见他意志已定,也就知道说服不成的,于是也便纷纷下去了。
只有公孙宇起草完了信笺,交予人送走之后,迟迟不肯离去,道:“他们不清不楚的,我倒是全程看得明白,你这伤势……”他担心不已,却见孟玔的神色充满着坚毅,就知道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大概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便叹了口气,道:“主君万事小心着点,毕竟身上带着伤,就不能像往常那样,多少也要心中有数。”xǐυmь.℃òm
孟玔这才恢复了温和的神色,轻声并且柔和的对他道:“右相且放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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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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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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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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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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