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这倒是可以的,只是这赐宴,还能带回去?薛蟠不免有些惊奇,这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头突然就有人叫薛蟠的名字。
永和皇帝端起三脚金玉镶嵌东珠的酒樽,朝着诸位宰相敬酒,又命庞得禄扶起群相,说道,“新年将至,旧的一年,诸位先生实在是辛苦了,朕不甚感激,请满杯。”
礼亲王连忙率领宰相们作揖还礼,又端起酒杯还礼,皇帝既然在说话了,那么礼乐自然要停了下来,皇帝对着宰相们说了说话,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这边,见到了几位年纪大些的王爵都不在,不觉得心里头有些不悦,为首的几位王爵,就是咸安宫的那几个,义忠亲王、忠顺亲王、咸宁郡王,再加上北静王。
皇帝微微一笑,“无恙,无忌,无病,今个是好日子,除旧迎新之日,咱们这样寻常的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也和外头的人一般,找一些乐子如何?”
几个人听到皇帝说话,于是连忙起身,咸宁郡王微微弯腰,“请圣上吩咐。”这个时候,翁常熟就要接话了,不然的话怎么当皇帝的师傅,当朝的宰相,“皇上,不知道您有什么好主意了?微臣愿闻其详。”m.xiumb.com
“大越国策,文武并重,”皇帝笑道,“这弓箭兵马的功夫,咱们在乾清宫自然是看不见的,王侄们也都厉害的很,自然不必多说什么了,这文章一道,今个也难见,一时之间想要成就厉害篇章,只怕也是难,但诗词之道,今个乃是除夕,除旧迎新的时候,也可以试一试。不如王侄等人赋诗一首,以贺新年,如何?”
翁常熟笑道,“甚好,微臣不才,且年老,这做诗词的心思,到底是差了些,但是自诩老而不迈,还能够品鉴一二,请圣上准许老臣来监场。”
新年要作诗取乐,这乃是除夕赐宴一向常有的节目,昔日太祖开朝,朝中开国重臣甚多,彼此并不是一团和气的,有些脾气暴躁的除夕赐宴喝多了酒,就要现场开练,太祖皇帝从不阻止,反而是鼓励他们在这赐宴上解除仇怨,更是要赐下重礼赏赐给打赢的人,如今这承平许久,官场上的体统讲究的更多,自然不好在皇帝面前赤身裸体做搏斗之事,故此这些年来都是用作诗,或者是风雅的其余事儿来权当做是乐子。
皇帝下旨,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就算是有什么异议,还没来得及说,翁常熟就已经搭上话了,其余的人想插嘴也插不上话儿,咸宁郡王微微挑眉,“圣上,微臣擅于兵马,不擅诗词,今日作诗,还请免去。”
“郡王此言差矣,”翁常熟笑道,“今个乃是除夕,圣上驾御乾清宫,乃是和群臣同乐,既然是为乐,那么自然就说不上是考校了,无非是乐一乐罢了,又不是要明年春闱上阵考试的,郡王何必如此谦虚?再者郡王你乃是咸安宫官学出身,这官学之人,文武全才,如何做不得一首诗?就算是做得不好,难不成,圣上还有怪罪的道理吗?至多罚一杯酒罢了,圣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都惊讶今个这翁常熟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好像变得圆滑世故起来了?说的话,这么在理,而且是无法让人拒绝,话里头带着刺儿,又让人说不出坏话来。薛蟠这时候若是听到了也必然以为翁常熟今日是凤姐附身了,不然的话,怎么说出这么在理,又让人觉得刺心的话儿呢。
群臣看着翁常熟,心里头都暗暗说道翁常熟虽然迂腐,却也知道到底是该维护谁的利益。咸宁郡王可不畏惧翁常熟,只是到底在如此大庭广众要和翁常熟斗嘴,于情于理都是自己李逵,于是只是瞪了翁常熟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皇帝点点头,笑道,“翁师傅所言极是,无非是今个大家伙都在,朕也高兴,故此大家伙热闹热闹罢了。”
这么说,自然也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忠顺亲王笑道,“还请圣上出题,只是臣等才疏学浅,只怕是过不来翁相这一关,还请圣上不要太难为臣下等,虽然做不出来诗句必然是要罚酒,但若是喝醉了,被人抬着回去,也是不雅之事。”
忠顺亲王如此一说,殿堂上众人都是微微笑了起来,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一些,皇帝点点头,目视忠顺亲王,“无忌过谦了,今日乃是除夕,那么说不得,就还是要做新年的诗。明个乃是正旦,朕这里头自然预备下了好东西,作诗的人人都有,翁师傅评定最佳之人,朕另外还有恩赏。”
这个恩赏是什么,皇帝没说,可如今这样的架势一出来,那么就忍不住要遐想一二了,皇帝的意思很明确,这些人,武功都是差不多,论起来,应该是上过战场平定过扶桑的咸宁郡王最强一些,可皇帝也说了,要文武兼顾,这才是最好,昔日太祖诗词歌赋样样了得,才华横溢,乃是天之骄子,真是半点都不为过。
水溶微微一笑,朝着皇帝欠身,“圣上,微臣论起来,和诸位王爷不是同辈,若是和他们一起比试,不免有些以大欺小,不如就免了?”
水溶的辈分和永和皇帝一样,而咸宁、忠顺亲王、义忠亲王等人,乃是皇帝的侄子辈,北静王如此说,倒是也有些道理,显然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皇帝微微一笑,预备着说话,不曾想这时候又有人插话儿了。
“北静王爷说的是不错,只是今日圣上既然是要命众人作诗,那么谁做不得?”坐在翁常熟上首的胡光墉,这个时候突然就发话了。
他这么一说话,皇帝神色一凝,看向了胡光墉,胡光墉朝着皇帝拱手,“圣上,既然是嘉奖后辈,提携年轻俊才,作诗最优者,自然不必局限于圣上的侄儿王爷等人,以微臣之见,”胡光墉捻须笑道,“殿内年轻俊才者甚多,自然也可以再作佳作出来的?”
皇帝微微一愣,笑道,“胡先生,你的意思是,大家伙一起来?”
“有翁相珠玉在前,我们这些个老家伙自然是不必上场了,再者,微臣素来只懂财计之事,这诗词一道,委实不通,殿内年轻俊才甚多,自然也可以一一参加。”胡光墉气定神闲的说道,“微臣听闻,咸安宫之首,允文允武,在天竺大破英吉利骑兵的乙班班首,今日也在乾清宫这里头领赐宴,不如让他也出来作诗一首,看看,能不能中了圣上的彩头?”
“乙班班首?”皇帝微微一怔,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何人,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薛蟠?!”
“叫薛蟠!”
薛蟠正在和申翰说笑,这会子躲在殿角处,倒是不用去管其余的事儿,若是跪拜跟着大家伙一起就好,就算是那个监督此处的大殿御史屡次给薛蟠白眼,他都无动于衷,算起来自己是被兰台寺集体敌视过的,这样小小的大殿御史还真的有些不在意的,只是没想到突然之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来,见到了那个大殿御史脸色速变,朝着自己走来,薛蟠还嘀咕这个人也太严苛了吧,边上还有人打盹呢,倒是就来提醒自己了。
“薛大人!”那个大殿御史迅速并且低声急促的说道,“圣上召唤!还不速速起来?”
薛蟠微微一愣,边上的申翰迅速的将薛蟠扶起来,“赶紧着赶紧着!”他凑在薛蟠耳边说道,“这可是天大的体面!薛大人你的好运到了!”
薛蟠浑浑噩噩的起身,那个大殿御史又迅速的检查了一遍薛蟠的服制有没有问题,这才将薛蟠从这里带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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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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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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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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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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