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人在遭遇了徐庶刘备的时候,本来是想要打两波的,这样才显得确实是力所不逮,不得不退却,才有可能让汉军比较放心的追击,引诱汉军到达预定的埋伏地点,不过很遗憾,不是高定不想,而是夷人确实是不行。
虽然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可是如果真的可以用意志力来控制的话,那么市场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壮阳药了。而且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夷人来不了第二次,而是后沟子被魏延笑呵呵的给贴上来了……
在高定和刘范离开了建宁,从西山绕出来不久,在建宁北面的魏延,几乎就是没有半点迟疑的领着兵卒就南下,如今已经兵近昆城。
接到了紧急军情的高定和刘范,大为惊讶,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说退就退,只能硬着头皮指望着先干掉徐庶这一路再说,毕竟如果是选择退兵,且不考虑士气的问题,也会面临着被徐庶和魏延前后交攻的局面。
于是,防御的重任,便只能是落到了雍闓头上,于是乎,雍闓便是星夜赶回了建宁,主持防御。
昆城。
昆城并不大,在汉武帝时期,因为兵进越夷的时候,修建的一个中转站,后来慢慢的扩大成为了城市,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城中两条街交叉便是主要道路,三五条小巷起伏便是延伸,和其他大汉的大城市依旧不是一个数量级别的。
严格说起来,建宁现在还不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郡县,若是论归属的话,在大汉的朝堂之上档册之中还是属于益州郡统辖,只不过因为和成都偏离得太远了,所以也就变成了实际上的另外一个郡,长时间运作之下,也就是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具体真正单独分离出来,成为官方认可的郡县,基本上是到了三国后期。
不过,这并不是雍闓关注的重点,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城下的魏延兵卒身上。
雍闓坐在城头,看着城外的魏延大营,脸上除了肥油闪动之外,便是满满的写着疲惫和担忧。在没有举事之前,雍闓自认为是万无一失,已经是将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而且为了能够一举而定,他甚至在几年前就开始有意识的在各个要点善安排人手,如今看来,在建宁这一块似乎算是比较顺利,但是在建宁外面的东西,雍闓的考虑就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首先,雍闓没有想到川蜀在更换了骠骑将军之后,兵卒的战斗力会有这么大的提升。毕竟雍闓印象当中,川蜀兵卒还停留在刘焉的时代,甚至连当地豪强都应对不了,再加上刘璋上台之后,内部相争不下,最能打的赵韪被庞義逼迫分裂出去,川蜀之中战力自然是退化得和厉害,正常来说就算是骠骑将军掌控了川蜀,多少也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能有战力来对付建宁这边的变故。
不过么,很显然,雍闓在兵卒战力上面的判断所应用的前提和基础错了,结论也自然就错了……
第二个方面,雍闓对于魏延的判断,也出错了。
虽然魏延一路进攻川蜀,名头也有传到了建宁,也让高定雍闓等人有所顾忌,但是雍闓依旧认为,以魏延三千人的兵力,用来防备自然是够的,但是想要来进攻建宁,却有些不足,再怎样也需要八千到一万左右才算是想些样子,所以对于魏延胆敢就拿着三千人冲杀进来,确实是出乎意料,防备也是不足。
『或许只要多一个月……不,多半个月……』Χiυmъ.cοΜ
雍闓轻声感叹着。
相差了一个月,甚至是半个月。
只要有多半个月的时间,雍闓就可以借着时间差,先对付徐庶这一路,然后就算是魏延再晓勇善战,在面对川蜀震动的局面下,也多半无能为力了。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不管是雍闓,还是高定和刘范,都认为将主要力量放在西山这一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算是徐庶等人发现了,要让魏延进行配合,也需要从西面绕到成都,再从成都发命令给魏延,这么一跑,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就算是魏延收到了命令,也要准备辎重啊兵械啊什么的,又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因此原本雍闓等人预估的,是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差的,而有这样一个月,就已经是足够让雍闓等人完全实施其原本的战斗计划了。同时,如果说真的将徐庶这一路的主力收拾掉,那么魏延这里三千人就算是想要再翻盘,也是不太可能了。
可惜,雍闓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已经将魏延往高里看了,可是依旧是低估了魏延,从接到了魏延出动的消息到现在,也不过是才三天,嗯,满打满算四天的时间,然后就被连破两个兵寨,直接逼近了昆城,若不是雍闓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说不得昆城也要失守……
魏延的战斗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要不是雍闓在建宁多年,又早早的安排了一些亲近之人在各地控制,只怕是魏延到了城下,那些墙头草便是举手投降。
尽管如此,雍闓依旧是在昆城城墙之上的兵卒身上,察觉到了散发出来的迷茫和绝望的气息。
这才是骠骑将军之下的一个将军,这才是三千兵卒,就已经是如此的犀利,若是骠骑将军真的腾出手来,再次领着大军南下……
那么还有什么未来可以期盼么?
雍闓暗自哀叹。
这和原本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可不是只有在后世才有的观念。若是能够独霸川蜀自然很好,但是如果不行,在一定时刻上受朝廷的招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个时间……
曹操不一定会相信他,但是同样的,不相信也不代表着曹操不会接纳他。雍闓认为,到时候就可以借着曹操的力量来压制斐潜,就像是他在高定和刘范之间腾挪一样,就可以给自己获取更大更多的好处。
建宁的位置独特,又凭着手中近万的人口和部曲,就算是不能加入到争霸之中,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川蜀诸侯,多少也是大有可能的,而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魏延的兵锋之下,即将成为泡影。
魏延就在城外,而且摆出一副即将展开进攻的样子,先是派了人有条不紊的将昆城城外原本不多的防御设备破坏得几乎殆尽,还日日出动人手,一边加固自身的营盘,一边打造着攻城器械,一天到晚的叮叮当当,就像是大工地的强噪音一样,让昆城的兵卒上下都睡不安稳。
更让雍闓担心的是,城中的兵卒和人心都是惶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崩溃了。
绝望是一个很可怕的情绪,这种情绪会在不经意之间生长,弥漫,然后占据所有的思考能力和自制能力,会摧毁一切抵抗的理智……
雍闓知道,要转变这一切,必须要有一些能够提升士气的事情,比如高定和刘范的胜利消息,又或是打败了徐庶,然后派遣了一部分援军前来等等,但是雍闓也知道,这个消息不肯能那么快就有,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高定和刘范所能决定的,也需要看徐庶那边的汉军配合不配合,会不会掉近陷阱当中去。
雍闓知道如今昆城急需这样的一个鼓舞人心的消息,哪怕是……
『大捷!』
『高盟主取得大捷!』
天色昏暗的时候,从昆城的后方奔来了三名传令兵,一路上高声呼喝着,似乎生怕旁人听不清楚,将高定在西山取得了重大胜利的消息,传播开去。
昆城之中,城墙上下的兵卒和人口,顿时兴奋起来,不约而同的议论着,脸上似乎也带着一些希望的光彩了出来,连带着似乎气力也多了三分,搬运防御的滚木擂石也更快了一点。
整个昆城顿时沉浸在兴奋的氛围之中,站在城墙之上的防御兵卒似乎也觉得自家的腰杆子更硬了一些。
这些兵卒,以及昆城之中的人,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变化得如何,距离他们最近的,也就是雍闓高定等人,所以判断的标准自然就很简单,乡里乡亲的,难道不帮乡亲还去帮外人么?
所以当听闻了高定取得大胜的时候,自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雍闓似乎也是畅快的笑容的褶皱之中,潜藏的阴霾。
雍闓以为自己已经是将评估魏延的水准一而再的提高了,但是……
很不幸,雍闓依旧是低估了魏延的魄力。
在昆城之下的大营之中,杜胡仰头望着魏延留下的大旗,苦笑不已。
从魏延进川的那一刻开始,杜胡似乎就和魏延开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种关系,就像是现在,魏延已经悄悄的带着八百人翻山越岭的摸往味县去了,而杜胡则是装成了魏延依旧还在城下,摆出了准备攻打城池的架势。
味县是雍闓的老家。
魏延的性格向来就是如此,就像是明明打着一副牌,魏延偏偏能偷偷拆另外的一副牌,生生的打出四个王八个二出来一样,是不怎么喜欢按照规矩来行动的家伙。
雍闓以为魏延带着三千人,能攻到昆城已经是非常厉害了,然而魏延却依旧胆敢就以这昆城为幌子,再次变本加厉的领着兵卒走采药小道前往味县!
『杀!』
魏延一马当先,呃,没有马,那就一刀当先,直奔味县的城门杀去!
魏延表示,抢城这一件事,我们可是专业的!
先是一小部分兵卒化妆成賨人,然后贴近无防备的城门,暴起发难,然后魏延带着大部队冲杀抢夺,已经成为了固定程序,极其顺畅自然。
匆匆赶来的守城校尉怒吼一声,便朝着魏延迎面一刀砍来!
魏延用小臂上的钢盾往外一磕,也是一刀还了回去,直奔守城校尉的左肩!
『铛!』
守城校尉砍在了魏延手臂上的小钢盾上,原以为纵然不会将魏延砍倒,也可以将魏延砍退,结果没有想到砍在小钢盾上竟然有些用不着力的感觉,并且也不能将魏延砍退,而魏延的战刀却已经临头!
守城校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个人形象了,转身变化成为了滚地葫芦,躲开魏延刀锋的范围。
魏延见一击不中,便是超前趋了一步,将刀斜抄而下,不仅是追砍而去,甚至是封堵了守城校尉的后退的道路!
眼见魏延又是追命的一刀砍来,守城校尉发出一声嚎叫,奋力将战刀横扫向魏延的腰部,企图用两败俱伤的招式来化解魏延的攻势。另外一边的守城兵将手中的长枪死命扎了过来。
魏延脸上带出了一丝冷笑,绑在左小臂上的小钢盾又坚固,又灵便,转动了一个角度,斜斜的再次挡住了守城校尉的战刀,然后右手战刀砍飞了刺来的长枪,几乎是同时间抬起了一脚,就踹在了守城校尉的肚子上!
似乎周遍的人都能听到其肠肚断裂的声响!
守城校尉兵刃落地,倒飞出去,蜷缩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另外的几名守城兵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来抢。
魏延的护卫也同时赶到,在魏延的带领之下左盾右刀,配合无间,连砍带砸,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守城兵卒砍杀得狼狈不堪,节节败退。
守城兵卒被魏延等人吓住了,前面的往后败退,后面的迟疑不定,虽然说接连从其他的城门处赶来了不少兵卒,却没能挡住魏延等人前进的步伐,随着城门最后落入了魏延的控制之下,味县的守城兵卒哄然而散……
味县陷落的消息,在三天之后也传到了昆城。
雍闓盯着那一名浑身上下凝结着灰尘和血污的兵卒,脸上的肌肉不由得颤抖着,他忽然又些明白了为什么城下魏延兵卒一直都在做这个准备做那个准备,在城下晃来晃去,但是就是没有攻城……
『大胆!』雍闓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这个传讯的兵卒,『你竟敢假传消息!乱我军心!』
『😱!不……不是……我……』
兵卒还待说些什么,但是雍闓已然不想听,大吼道:『来人!将这个谎报军情的家伙拖下去砍了!』
雍闓的护卫冲了上来,一✋扇到了兵卒脸颊上,将其辩解的话语全数都打了回去,然后便架着往外走去,不多时便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声……
雍闓咬着牙,脸上的肥肉嘟嘟跳动着:『传令下去!明日出城迎战!定要败其贼军于城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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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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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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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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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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