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代建立之初,就已经受到了汉代士族家族门阀的影响,所以节度使的权利不得不偏大,也就为了唐末的动乱埋下了祸根。
宋代则是吸取了唐代的节度使的教训,却又矫枉过正,先是赵老大不顾战友情,后来又是文官士大夫权柄过大,文贵武贱的格局也导致兵甲越来越沦为末等人物,国防也就日益衰退了。
其实每个朝代都是如此,一旦连铁血的军人都开始腐败,只顾得天天吃喝玩乐,那么就真的距离亡国不远了,唐宋明清莫不如是。
汉末三国,藩镇的苗头才刚刚兴起而已,对于斐潜这个领头之人的期盼,也正是当下所有平阳区域,甚至是大部分的并州军民所希望的。xiumb.com
张济喃喃的说道:“这阴山啊,不怕马都尉笑话,额还真没有听说,真想早点动身,好好的去法一法咧!”
马越点点头说道:“榆林多少还是要留一些人看守,调步卒上来接受俘虏怎么也要两三天,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要是路途顺利,六七天左右应该就可以抵达阴山附近了……”
张济搬着粗壮的手指头计算着,忽然说道:“要是将这些碎皮……额们不就可以快一些哈?”张济看着皮旁边的鲜卑俘虏,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对于鲜卑人,张济还真的没有多少好感,说起杀这些俘虏的时候语气平淡之极,似乎根本没有觉得这些俘虏依旧是一条生命,只想着杀掉了也就少了点累赘,说不定还可以早点出发。
马越摇摇头,他是一开始就跟着斐潜从北屈、平阳一点点扩大的,因此知道这些俘虏还有大用,所以说道:“杀了倒是便宜了他们了,你忘了,之前中郎说过,要让这些家伙什么来着……嗯,赎罪,对,以劳赎罪,要不然我们的道路、矿山等等苦役要谁来做?”
马越拍了拍张济的手臂,说道:“要说急,说不定中郎更急,这人吃马嚼的,多一天便是哗哗流水一样的粮草……不过都到这里了,也不差那三两天,再说马匹也要修整一下,不然真跑废了,可就调理不回来了。”
说道战马,张济就是心疼,西凉战马是有马具,但是不代表就不会受伤,这一次战斗,又有二十多匹战马受伤,只能是用矮小一些的并州马勉强替换了一下,不仅是张济等西凉兵觉得别扭,就连西凉战马也觉得别扭,见到了并州马便呲着牙,拿马蹄踹……
唉!斐中郎要是能打到武威去就好了,那边有西凉马的马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无马可替换。
就在此时,忽然中军位置一通战鼓声响,随之就有兵卒的一片喝彩欢呼声,马越和张济回身一看,就看见斐潜的三色旗号高高升起,在这极具特色的战旗之下,斐潜正站在了一个辎重车上,微微笑着,正向在忙碌不停的兵卒们挥手示意。
黄旭并没有着甲,只批了战袍,胳膊和腰腿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布匹,殷红的献血仍旧渗透出来,但是黄旭就像是丝毫没有伤势在身一样,昂然站在斐潜身后,在辎重车之下,便是陌刀重甲,卓然而立,就像是殿堂下一块块基石,沉稳森然。
斐潜披着一件血红色的大氅,正在向着四周的兵卒挥手示意,虽然比不上马越或是张济等人强壮魁梧,但是不知道为何,让人看了总是觉得心安,这段时间权章北地,兵政之事都是一言而决,隐隐之间自然也有一种上个者的气质。
或远或近,不管是不是在忙碌的汉兵,都面向了斐潜,举起手中兵刃,向着斐潜欢呼!
斐潜见所有兵卒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自己身上之后,便双手举起向下按了按,兵卒的欢呼声便慢慢的小了下来。
斐潜深知,大战之后兵卒情绪必须要有一个缓解和发泄的途径,有张有弛方为文武之道,要不然人体内的肾上腺素积累太多,若是不管不问,到了夜间若是发生了营啸,也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情。
“诸位汉家的好儿郎!”斐潜见声音减小,便沉声说道。斐潜每说一句,便有身边亲卫重复一句,声音滚滚,在整个汉军营地上扩散开来……
“……在今天!在此地!我等大破鲜卑万骑!鲜卑左大将携残兵败将仓皇北逃!这一切,都是在场各位汉家好儿郎一刀一枪拼杀出来!这份荣耀,当属于在场所有的汉家儿郎!”
所有的兵卒都挺直了腰杆,目光热切神情激动的看着斐潜,看着在斐潜头上飞舞着的三色战旗。
“……然而,我们有些弟兄却没能等到这一刻……”斐潜的声音略显得低沉,却更有力度,“苍苍蒸民,谁无手足?茫茫汉家,谁无兄弟?如今便是这些手足兄弟,替我们遮挡着刀枪箭雨,用他们的生命奠定了今日的胜利!他们是铁血铮铮的汉子,他们是大汉的好儿郎!好战士!”
斐潜脱下头盔,向着天空,高声喊道:“……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地煌煌!魂兮归来,忠烈勇士!魂兮归来!汉家英灵!吾知尔等尚未远离,苍天厚土为证,且附于此旗之上,让吾等代行未了之愿,携汝一同马踏阴山!”
言毕,斐潜便深深的向战旗半跪施礼。
应该说,斐潜的这番话,如此举动动作,自然是一半为真,一半是假。在后世那么多的各种神剧熏陶之下,当下又是如此的地位,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到该落泪的时候,鼻一酸,热泪就夺眶而出。
可是此番做为,却是让周遭仰看着斐潜的汉军军将士卒,全都肃然无声。
汉代的这些人可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思想爱国教育,也不懂得什么四有五讲六美七荣八羞九连环什么的,但是一路并肩作战而来,相互之间协同合作,在战场上拼杀,劫后余生之后自然也比平常更多了一份情感,听闻斐潜的话语,几乎人人都有些潸然。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将斐潜的战旗高高吹起,在空中猎猎飞扬。狂风漫卷黄沙,穿过肃立的众人,竟然隐隐有呜咽之声,竟不知道是纯粹一个巧合,还是真有英灵在侧,正在风中狂舞,如同斐潜所说一般,向着战旗依附而去,虽死却依旧要踏上阴山!
下一刻,斐潜已经无需在做任何动作,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在场的所有汉卒都半跪而下,向着三色战旗敬拜。周遭万千男儿,顿时一股英雄豪气充满胸膛,个个目光炯炯望着三色战旗,只觉得不管这三色战旗所向何方,便是天涯海角也都携手同战!
而那些鲜卑俘虏,则是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个个头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稍微抬一下。
斐潜直起身来,迎向万千道投向自己的热切目光,举臂高呼:“向北,向北!三日之后,兵发阴山!只要汉家存在一日,尔等的功勋便永不磨灭!”
短暂的沉寂之后,欢呼声猛的爆发了出来,每一个汉兵都在用最大的音量在呼喊,就算是将嗓子喊裂了也在所不惜!
“向北!向北!”
“阴山!阴山!”
“中郎,万胜!汉家,万胜!”
这欢呼声,如同雷声一般,在苍茫的并州大地上轰隆隆的震荡开来,在这方天地之间不断的回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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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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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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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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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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