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今天桃逐虎对他吼叫的那些话,他想起了之前桃逐虎辛辛苦苦为他做的一切,他的这位大哥总是埋头苦干,干完之后却什么都不争抢,今次是因为涉及到了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桃逐虎才没忍住脾气,想来也真是辛苦他了。
兰子义想着想着酒力也开始发作,昏昏沉沉中他便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天已已泛白,而他身旁也多出了一个冰雕玉刻的可人儿。
“你醒了?”月山间慵懒地问道。躺在床上的月山间在兰子义醒来之后也随即睁开眼,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朝向窗外,看着外面的泛白的天色她再次闭上眼说道:
“还早呢,再睡会吧,这几天事情太多,累得慌。”
说着月山间便伸出她那柔似嫩柳的光洁臂膀搂住兰子义。
兰子义没有答话,也没有睡去,他只是静静地躺着,睁眼看着窗外发呆。月山间就躺在他旁边,她呼吸匀称且轻微,即使这时无人动静,屋里静悄悄兰子义也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兰子义只能感觉到月山间呼出的气息。月儿的气息喷在自己身上,柔顺的气流隔着纨绔摩挲着兰子义的皮肤,滋生着一种先热后冷的瘙痒感觉。兰子义很享受这种感觉,夜半无人时其实并不需要私语,只需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你知道我,我知道你,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起,共同体会着属于只属于两个人的那份静谧。
兰子义温柔的看着月儿,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这么惬意了,他以为月儿已经重新入睡,谁知月儿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你天天看我还看不够?偏要选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偷看。”
兰子义小声道:
“你还没睡着?你若困了就接着睡,我还不打算起来呢。”
月儿慢慢睁开她那双明如宝珠的大眼睛,她看着兰子义扑闪扑闪的眨着眼,她说道:
“旁边放着一个醒着的人,让我怎么安心入睡?”
接着月山间又伸了一个懒腰,她抱怨道:
“卫侯你是有时间保养,每日早睡早起,真是羡煞旁人!只是苦了奴家,每天忙活到半夜早晨还得陪你早起。”
兰子义拨弄着月山间的头发轻声笑到:
“那你也可以不用忙东忙西,只陪我睡觉啊。”
月山间闻言抬手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兰子义脑门然后转身背对兰子义,她娇嗔道;
“想的没!”Χiυmъ.cοΜ
兰子义笑了笑,他问道:
“公公昨天在宫里跟我说过,他让你去查我这府里有谁和隆公公有勾结,你查的怎么样了?”
月儿冷哼一声道:
“哟,才过了一晚上侯爷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我给你汇报,怎么了?怕我把你府里的事情透给爹知道?”
兰子义笑道:
“有你在,我这府里有什么公公不知道的?”
月山间等的就是兰子义这句话,她也不回答兰子义的问题,而是转口说道:
“当然有了,你嫂子桃仡的事情我就不知道。”
月山间一提此事兰子义只觉的头顶自上而下被人倒了一盆冷水,激地他整个人都要打激灵。但越是这种时候兰子义越不能露怯,他伸手搂住月山间的腰肢,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你有什么不知道的?说出来我好告诉你。”
月山间可没想到兰子义会迎着自己的问题凑上来,她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而她的片刻迟疑被兰子义敏锐的捕捉到了,兰子义知道她的怀疑并没有坚实的证据支撑。于是兰子义趁机追问道:
“你查的是府里的人,昨天下午却到外面去,莫非你重新去了招婿楼?挖出什么消息来告诉我,也让我听听。”
月山间想了想后说道:
“我并没有去招婿楼,我昨天出去是因为府里查出些端倪,有人可能和外面有联系,但查出来却是府里那人只是去外面私会骈头,并不是给隆公公报信,想必隆公公是通过搜集闲言碎语知道的情报,而非直接安插眼线。”
兰子义道:
“月儿你手脚可真麻利。”
月山间笑了笑,她道: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然后她转身面向兰子义,两人四目相对,相互间已经没了距离,她问他道:
“我听人说你昨天和你大哥吵起来了。”
兰子义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隐瞒月山间,他回答道:
“不是吵起来,是差点动手打起来。”
月山间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噗嗤笑出声来,她道:
“你大哥对你的忠心胜过你养的狗,怎么突然之间你兄弟二人反目?昨天听到这消息我还不信呢!诶,卫侯,你和你哥动手你有胜算吗?”
兰子义被月山间戏弄的满脸通红,他岔开自己看着月山间的眼睛,顾左右而言他道:
“这并不重要,我大哥最后并没有动手。”
月山间见兰子义说话搪塞兴奋地像个孩子,她笑着连声催促兰子义道:
“也就是说他之前打算动手。快快快,卫侯你快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吵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这么有趣。”
兰子义叹了一口气后苦笑道;
“你呀,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我曾经同意让我哥送我大嫂离京,但昨天我食言了。”
月山间问道:
“你食言?这也不合情理啊,你为什么要食言?”
兰子义道:
“因为昨天隆公公问起我大嫂的事情,他问我我嫂子在不在京城。”
听闻此言月山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声问兰子义,态度转变之大与刚才活泼可爱的时候判若两人,她问道:
“隆公公为何会关心你嫂子?”
兰子义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
月山间又问:
“那你为何要送你嫂子出京?”
兰子义道:
“大前天晚上我和我哥哥出去忙,他听到葱河枪炮齐鸣,见到京中多事,便萌生了送我嫂子出京的想法,我本来已经同意此事,可昨天偏偏又被隆公公问及此事,我怕打草惊蛇,便强行阻止了我哥。”
月山间眯着眼看着兰子义,她似乎想从兰子义的表情中找出异样,可兰子义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月山间最终还是没有寻出破绽,她只是说道:
“这可真是奇怪,一个司礼监大太监怎么会关心一个赎身的女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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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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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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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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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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