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说完话后众卫军立刻领命去做,街上百姓听闻了德王的狠话后也不想再生闲事,不用卫军驱赶他们便自己散去。见百姓们已经离开司礼监太监走到德王跟前催促道:
“王爷,上马该走了,太子也这会估计已经巡开了。”
谁知驱散百姓并不能让德王满意,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被司礼监太监催促后德王居然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他拧着脖子气鼓鼓的嚷道:
“我不走,我不上马,我哪也不去。”
兰子义坐在马上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德王,心里一个劲的冷笑,在兰子义看来,德王这样已经不错了,至少他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没有蹬腿。
司礼监太监见德王如此,真是又气又急,可他又拿德王没什么办法,只能原地跺脚,他道:
“德王你再这样我就去请隆公公来!”
德王听到隆公公的名号立刻打了一个激灵,但今次德王明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隆公公的名号居然吓不住他了,只听德王道:
“隆公公来就来,来了我也不走,我是王爷,我想去哪就去哪。”xǐυmь.℃òm
那司礼监太监闻言叹息,就在他准备差遣人手去请隆公公时,鱼公公发话了。只见鱼公公坐在马上,他转过头看向德王,阳光被鱼公公挡在身后,地上被鱼公公遮挡出好大一片阴影,而取代阳光照亮阴影的便是鱼公公灿烂的笑容。只听鱼公公悠悠的说道:
“王爷不要着急,老奴知道王爷英武,不屑与文臣同流,所以早就为您布置好了甲胄,待会就给您换上。”
德王听闻有甲胄可换,立刻转身拄着地看向鱼公公,可他笑容还没挂到上脸便被坏心情给吹散,只见德王耷拉着脸指着兰千阵道:
“我不要别的铠甲,我就要这一套!”
德王的心思鱼公公这种老人精怎能看不懂,他缓缓笑着对德王说道:
“王爷,您起来,您是王爷,我给您准备的甲胄和这鞑子比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您且起来!”
德王听说自己的甲胄比兰千阵还威风,心里的乐便如同潮水般冲到了脸上,他连滚带爬从地上跳起,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鱼公公面前问道:
“老东西你可不要骗我,骗我没你好果子吃!”
鱼公公坐在马上低着头乐乐呵呵的说道:
“王爷您放心,老奴是您的奴才,哪有奴才骗主子的道理?”
这时早被鱼公公派下去的台城卫已经拿着甲胄过来,德王一见到铠甲乐的连嘴都合不拢,跑上前去抢着就要换。兰子义扭过头去想看看甲胄模样,可转过脸后他的眼睛差点没被闪瞎了,德王这身甲不同于拿铜片充金银的兰千阵他们,德王的甲用的都是真金,不仅真金,在整块金板铸就的胸甲上还有白银烫制的龙凤图案,肩吞腰吞也是雕龙画凤极尽奢华之能事,而那个转为德王准备的金盔顶上还铸着一个九层金浮屠,每层都雕着三张人面,一身甲胄金光闪闪,可凑合到一起总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兰子义骑马离得鱼公公近,他看过德王铠甲后便小声问鱼公公道:
“公公,你这套东西这么沉,德王可能穿的动?”
鱼公公冷笑道:
“又不是你穿你操什么心?那不成你也想上去抢王爷的甲胄穿?”
兰子义小声笑道道:
“那是不敢,我听公公话里的意思,怎么总觉得您老看热闹不嫌事大呢?”
鱼公公听了兰子义的话居然没有发货,反倒转过脸去看着兰子义邪性的冷笑道:
“你从哪看出我不嫌事大呢?”
兰子义嘿嘿笑道:
“公公连马都懒得下,您之前可没这么大胆子。”
鱼公公掉过头去冷笑道:
“之前也没有你兰子义出去狡兔三窟啊。别贫嘴了,下去给你爹牵马。”
兰子义闻言下去重新扶兰千阵上马。而这时司礼监的太监则走到鱼公公跟前堆着满脸笑躬着腰说道:
“鱼阿爹,您老从哪弄到的这幅甲胄啊?我大正从来没有这种制式啊。”
鱼公公正眼都不瞧那太监就道:
“没有这制式就创这制式嘛,三皇五帝那会穿的还是革甲呢,现在穿的这些铁疙瘩不也没有制式?”
那司礼监太监一个劲的点头道:
“阿爹您说的是,可奴婢今个来之前隆公公专门吩咐了,王爷要穿蟒袍朝服巡街,没说穿盔甲。”
周游艺这会也凑过来说道:
“鱼公公,今儿可是中秋节,又不是出征,哪有穿铁甲出门宣誓皇恩的?”
鱼公公瞪了周游艺一眼,他唱着调冷声嘲讽周游艺道:
“周学究说的是,可咱家就是个当奴才,从来只有伺候主子份,没有干涉主子的权,您是王爷师父,您有那本事,您去劝王爷,只要王爷听了你的,他想穿什么穿什么,我给他找去。”
周游艺自然知道触不得德王的霉头,于是点头入列不再多说,那司礼监太监见周游艺都收了声,自个自然也不敢再言,鱼公公也在此时说道:
“今天王爷主事,我们都是陪衬,听王爷的,你家隆公公要是有什么不同意的就该来这当面说,他要有本事劝住王爷咱家也无话可说。”
那司礼监太监知道木已成舟,便叹了口气,叫人牵过马来自己也上去了,于是经过一番胡闹之后,众人终于上马重新入列,等待已久的队伍终于再次开拔。
有了德王入队,带头在前的自然便是德王本人。德王有了那身金甲之后自己感觉威风无比,他一个人趾高气昂走马在前,眼外一切全是草芥,就连上街围观的百姓们现在看上去都没有刚才那么扎眼了,嗯刚才的百姓都是在嘲笑德王,而现在的百姓都为德王的英姿折服,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德王这样趾高气昂的神态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萎靡了下来,原因也简单,就是累。队伍里着甲的其他人都久经行伍,习惯了穿甲的感觉,德王纨绔子弟一个,怎可能习惯着甲,而且他穿的是真正的纯金甲胄,金子本就比其他金属重,挂在他身上的甲胄比其他人的铁甲铜甲更重,天气又热,德王怎么受得了。
既然受不了德王肯定要想办法让自己轻松下来,他首先就解开了下巴上的绳结想把头盔送掉,骑马行在德王一旁的司礼监太监赶忙阻止他道:
“王爷这是做什么?街上人都看着呢,赶紧戴好!”
德王闻言眉头一样发怒道:
“刚才不让我穿铠甲的是你,现在我要脱不让我脱的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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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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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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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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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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