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猩红着眸:“看好了袁庆之,隔半个时辰让他泡一次水,也让他感受感受溺水的滋味儿。”
沧海点头。
袁庆之双腿疼的直打颤,听到君无渊的话愤怒的嘶吼着:“摄政王,我看你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君无渊听到这回过头,死亡凝视着他:“朝廷命官?本王会要了你的命的。”
他走向海边,刚想跳下去,忽见大海的右边有一波人。
君无渊拧着眉头大步走过去,发现带头找人的竟是君玄离。
君玄离回头看见君无渊一愣:“皇叔?”
“你在此处做什么?”君无渊沉着脸看他。
君玄离眼里挂着鳄鱼的眼泪:“听闻蓓宁溺水了,在知道她溺水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么的心痛,不管她是死还是活,我都要见到她的尸体。”
君无渊凛然的眸看着他:“本王正好也要寻她,这般寻人是没有效果的,侄儿不如同本王一同跳下海去细细的寻?”
君玄离面色果然变了,在眼里看到了’怂’:“这,不必了吧。”
君无渊结实的手掌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既没有勇气便不要装出深情的样子,本王看着恶心。”
君无渊无心去看他被讽的青红相交的脸,转身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海里。
君玄离惊住了,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皇叔待向蓓宁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他反应过来什么,瞪的眼白都露了出来:“找,赶紧找,务必要赶在皇叔之前找到她。”
好不容易能得到她的尸体。
他绝对不能错过这机会。
君玄离的心腹上前给了提议:“王爷,现在正是杀了摄政王的好机会,不如……”xǐυmь.℃òm
君玄离果然心动:“找个会水的,在皇叔寻到向蓓宁之后动手。”
现在虽是夏季,深不见底的海水依旧冷的刺骨。
君无渊如一条海鱼在海中游了一个多时辰。
他几乎要筋疲力尽了,透不过气时会钻出来喘口气。
重新钻回海底之时忽然看见角落里浮着个棺木,君无渊不愿放弃任意一丝希望,他游了过去,棺木紧紧的盖着,外头夹露着个衣角,他眼底簇起希冀的光,伸出手掌用力的拍着:“蓓宁,蓓宁,你还好么?”
棺材内,已经晕厥过去的向蓓宁意识逐渐涣散。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希望的她失去了意志力。
她好累,好想睡。
就这样睡下去吧,沉沉的,不必担心任何事,任何人了。
就在她即将削弱心念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焦灼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她的意志力。
“蓓宁蓓宁!”
向蓓宁将脑子里试图拉她毁灭的绳子狠狠的拽断,她的手指死死的抠着棺材的边沿,用手敲着,细微的声音足以让君无渊激动了。
君无渊趴在棺材上,当他听到向蓓宁的声音时心几乎要跳到喉咙口了。
“蓓宁,是你么?我就知道是你。”君无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向蓓宁的声音:“如果是你,你敲两声。”
嗒嗒,细微的声音响起。
君无渊喜极而泣:“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里面再次传来嗒的一声。
君无渊发现棺材盖的很严,很紧,他的手指都要抠烂了,却丝毫未动。
他摸着空空的腰封口袋,匕首在游海的时候落在了海里。
他绕到了棺材后面,想看看有没有缺口之类的地方。
君无渊没有看见身后游飘过来一个人,这正是君玄离的人,他拿着一把匕首,趁着君无渊焦头烂额之时将匕首狠狠的朝他刺去。
君无渊的背后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偏了身子反手握住贼人的手腕,将匕首反刺在了这人的心口上。
这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鲜血顺着胸口流出来,飘在海水里。
君无渊一脚踹了出去。
把匕首夺了过来:“有法子了。”
他将匕首插入棺材缝隙中,用力往上一抬,君无渊趁机将手指塞进去,他往上狠狠一抬,棺材盖被他掀开,向蓓宁跟一只虾似的蜷在里面。
他的心阵阵抽痛,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了起来,向蓓宁见到来人,最后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断了:“终于等到……”
君无渊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把向蓓宁背在自己身上,拿出绳子把他和向蓓宁绑在了一起,奋力的朝上游去。
沧海和血饮生怕三王爷君玄离会捣乱,他们死死的盯着海面。
海面上起了泡泡,君玄离才往前走了两步,血饮箭步上前故意将人撞开:“来了。”
当君玄离看见君无渊顺利的找到了向蓓宁后整张脸都黑了,却仍僵着笑上前:“皇叔……”
君无渊跟防贼似的避开了他:“你想干什么?”
“皇叔,我也担心蓓宁。”
君无渊讥讽的开口:“若真的担心她,关心她,便严惩推她入海的始作俑者。”
君玄离的眼皮一跳。
君无渊背着人火速朝马车走去:“回王府,要快。”
王府内,宋燎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见向蓓宁的膝盖上满是鲜血,瞳孔骤然一缩:“怎么这么严重。”
“被棍子打的。”君无渊闭上眼睛:“你……拜托你……”
宋燎原一愣:“我们认识多年,第一次听你对我说这两个字,看来她对你十分重要。”
宋燎原检查了向蓓宁的双腿:“还好,骨头没有碎的厉害,我是可以用龙骨草接上的。”
他忙了一整天,给向蓓宁的伤口消毒,擦药,将许多的龙骨草碾的碎碎的,熬成了浓稠的药膏,又将药膏灌在了药包里,把药包绑在她的双膝上,又用木板固定住了她的双腿:“这是我在一个古书上看到的。”
“接下来不要让她动,最好不要换地方,需要固定至少半个月。”宋燎原道。
“恩我知道了。”君无渊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向蓓宁睡的很沉,管家进来:“王爷,要不要把厢房给向大小姐收拾出来?”
“整个王府只有本王的房间最舒服,让她住在这里。”
“那王爷呢?”
“房间对面有个东隔间,本王住在那,还能方便照顾她。”
管家惊呆了,王爷待向大小姐真是掏心挖肺啊。
“那向大小姐的爹娘那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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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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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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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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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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