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发红的印记完全破坏了这份美感。
君无渊黑曜的眸颤着,悬在半空的手久久不敢落下,生怕弄疼了她。
他稳了稳心思,从药瓶里挖出来块晶莹的膏体轻轻的滋润在她的伤口之上。
灼热之感觉瞬间被凉丝丝之感所覆盖。
可尽管如此,仍能感觉到渗透到皮骨里的痛。
她强忍住吟叫的冲动,双手死死的抓住绣枕边缘。
君无渊的心尖好似插入了一把刀。
一瓶药膏涂完,向蓓宁觉得好受多了。
“本王看到了向露,鬼祟的从后山绕出去。”君无渊淡淡道。
向蓓宁猛的翻身,美眸阴冷,如淬了毒般:“是她唆使的红菊!”
“自行处理。”君无渊把药瓶丢给她,欲起身离开,谁曾想,腰封上的玉佩爪钩勾住了她的衣角,他一走,力道直接撕开了她单薄的春衫。
春衫落下,露出个粉色的肚兜。
肚兜细细的带衬的她肌肤雪白,锁骨下便是饱满的胸口。
君无渊猛的别过脸,胸口激烈的起伏。
向蓓宁拽过被子,将自己蒙的严实,只露出个小脑袋:“摄政王羞涩的紧,莫不是从未见过女子的身子?”
“向蓓宁!你给本王自重!”他平复着混乱的心朝外走去。
她听着他混乱的呼吸声,幽幽一笑:“看来,摄政王比我想象中更好拿下啊。”
她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烫红的后背,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向露!”
她坐下来,半透明的鲛纱披在身上,苍白的唇勾起,更添一抹诡美之感。
*
向蓓宁在房内三日了。
二婶嘴上说严查红菊受谁唆使,最后却是轻轻落下,轻描淡写道:“这丫鬟恨你入骨,想报复你,也怨不得旁人,谁让你没有手段收服丫鬟了。”
院子内。
雨果和明珠在嬉笑着耳语:“摄政王待咱们小姐真好,又给送来了些药。”
“是呢,摄政王说啊,咱们小姐的后背美极了,可万万不能受一点伤啊。”
“所以我们得仔细给小姐涂药,若是落疤了,不得摄政王喜欢了怎么好?”
悄悄在她们身后散步的向露听了这番话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淬了口:“啊呸,就你狐媚德行还妄想勾引摄政王,呵,你想治好你的后背?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向露苦翻书籍,终寻到了让伤口腐烂不好的药材——绞肉枝,她将绞肉枝研磨成了粉末,让自己的丫鬟寻找机会悄悄放入向蓓宁涂抹的,熬制的药膏里。
这日,雨果坐在灶房里熬着药膏,一块小小的镜子藏在怀里,她透过镜子瞧见向露的丫鬟正鬼鬼祟祟的伸头看呢。
雨果笑笑,她把小镜子藏在怀里,捂住肚子哎哟了一声:“我,我肚子好疼啊,想去茅房。”琇書蛧
她跑出去后,向露的丫鬟鬼鬼祟祟的溜进了灶房,极其麻利的将药粉放了进去。
雨果来到向蓓宁房间:“小姐,成了,向露那边果然按耐不住了。”
又过了两日,向蓓宁拖着孱弱的身子去了花厅,二婶向露等人都在。
刘琦瞧见脸色惨白的向蓓宁,心里暗暗划过抹喜色,面上一副关切的样子:“蓓宁这是怎的了?脸色怎的这般差?”
向蓓宁故意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二婶身为当家主母,可要为蓓宁做主啊。”
刘琦哎呀了一声:“有什么说就好了,怎的还跪下了。”
“二婶,我后背上的烫伤因涂了摄政王送来的药膏本来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这几日,伤口忽然腐烂不已,我想,这定是有人在害蓓宁啊,有人在蓓宁的药膏里下了手脚啊。”
向露听着,一双眸光彩异常,兴奋的捏紧了帕子。
刘琦故作生气般上挑着语气哦了一声:“谁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暗害小姐,蓓宁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替你讨个公道!”
向蓓宁泪水涟涟:“还希望二婶快一些,若是再来一次,想来我的后背再也无法痊愈了。”
向露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再也无法痊愈正是她所期盼之事。
“嗯,你放心好了。”
刘琦回房之后,同自己的心腹姑姑商量了一番:“我倒是有个法子,既能全了向蓓宁的告状,又能解决掉她身边的左膀右臂。”
“这向蓓宁很聪明,敲掉了我给她的四个丫鬟,这口恶气正好趁着这次出来。”
向蓓宁回房之后,她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美眸幽幽:“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二婶,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出招了。”
果不其然,也就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刘琦身边的姑姑来了,她肃着一张脸,对身后膀大腰圆的家丁道:“来人啊,把雨果和明珠两个丫鬟带走。”
向蓓宁心里早有预料,但不能表现出来,她惨白的小脸儿上闪过抹惊慌:“姑姑这是干什么?”
姑姑笑笑:“蓓宁小姐不是说有人在你的药膏里下手脚么?夫人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夫人觉得还是要从蓓宁小姐身边的人拷问起。”
向蓓宁象征性的从床榻上下来:“她们不会害我的。”
“蓓宁小姐年纪还小,不懂得世间的险恶,不过蓓宁小姐放心,夫人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姑姑眼睛一横,挡住了向蓓宁欲扑上来的手:“带走。”
“小姐小姐。”
“小姐救我啊。”
她们被带走后,向蓓宁收敛了方才焦灼,担忧的神情。
她青葱般的指尖轻敲着桌面。
“沧海。”
沧海面无表情的出现,言简意赅:“是。”
灶房。
向露自是知道母亲的计划,她满脑子都是向蓓宁的伤口无法愈合。
她想,一次,再来一次就够了。
她派丫鬟再次去了灶房。
就在这丫鬟大着胆子把药粉往里放了一半的时候,沧海的手死死的捏住了丫鬟的手,面无表情,眼睛冷酷至极:“抓到你了!”
丫鬟惊慌的看着沧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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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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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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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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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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