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呵笑了声,斜眼去看端着架子,趾高气昂的秦夫人,呵的笑出了声:“秦夫人,这道歉在秦夫人眼里难道是这么轻松容易的么?”
秦夫人的唇角抽搐:“那你想如何?”
秦夫人快忍不住了。
君无渊在旁边打圆场,他上前一步,道:“姨母,道歉的确不能光嘴上说说的,既然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不如再给蓓宁准备一份礼单。”
秦夫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有这么帮着外人挖自己家人的么?
画面僵持到这儿了,君无渊这话都说出来了,向家也没一个人拦着的,秦夫人的脸担在这儿也落不下去。
她都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她身上。
没人给她台阶下啊,她只好自己下。
轻咳一声,只好给自己搭个台阶下。
“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了。”秦夫人硬着头皮道,她本以为对付向家人说上几句话就完事了,没想到还得赔上银子。
秦夫人这话刚说完,谢芸那边果然松了话头:“恩,既然秦夫人这么有诚意,我们就等着了。”
秦夫人出去的时候前胸后背都堵的慌。
她总不能打自己的脸不承认这银子吧。
只好硬着头皮让儿子秦律准备聘礼,秦律也心疼啊,把家里的宝贝的东西给了那小贱人?
那些东西可是想要留着给桑儿的。
秦律压低声音同母亲道:“母亲,这些银子最后还是会流入我们手中的,到时候他们的亲事散了,自然有法子再要回来,到那个时候不但让向家失了钱财失了君无渊这个人,而且还让向蓓宁的名声尽毁。”
听了这番话,秦夫人的心里才舒服一些,她转身握住楼桑儿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抚的说:“桑儿啊,这是缓兵之计,无渊现在被向蓓宁这个小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的,咱们只好顺着她,然后待时机成熟了再用律儿的缓兵之计让他们之间产生仇恨。”
楼桑儿听了之后倒是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也就过了三天,秦夫人便派人把聘礼给送来了,好多的聘礼装在檀木箱子里,檀木箱子上系着大红花。
周围的百姓们在边上议论着。
“知道这些聘礼是谁送过来的么。”
“谁啊?”
“摄政王的姨母。”
有的人记性好一下子想起来了:“啊,我知道了,就是上次破坏了摄政王和向大小姐亲事那个,怎么忽然又下了一次聘礼啊?”
“听说摄政王的这位姨母啊,亲自去向家给人家道歉去了,这些聘礼是诚意。”
“啧,那这么看的话,说明向大小姐这个人没问题啊,上次来闹事的女子那个什么楼什么的才是个搅事精啊。”
“恩,是这么个道理。”
聘礼进了向家的门,亲事又重新操办了起来。
这次,大燕的皇上君玄绝都亲自下来参加这亲事了,可谓是给了向家极大的面子。
秦夫人面上春风拂面的,实则心里恨的牙痒痒。
两个人的亲事礼成,向蓓宁进了摄政王府,以管家为首,带着摄政王府一群家丁丫鬟们跪下来,恭敬的高呼着:“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听的秦夫人在后边看的极不舒服。
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自称王妃。
但是秦夫人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回了王府,婚房的椒墙,喜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等等。
两支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燃的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帷幔落下,一对新人唇齿交融。
次日清晨,睡的正香的向蓓宁是强被丫鬟们叫醒的,意思是今儿个是成亲的第二天,需得给婆母敬茶。
虽说摄政王的母亲已经去了,但是摄政王的姨母是完全可以代替婆母的。
规矩还是要守的,向蓓宁撑着困意打扮妥帖后去了堂厅,
因成亲了,所以她的发髻梳成了妇人的发髻。
来到堂厅之时发现姨母已经在了,但是脸色不太好,黑着张脸,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端着茶水跪在地上的向蓓宁就是不让起,且还端着架子讲着规矩:“作为新妇第一日便起晚了,这规矩是不是不对?”
秦绾月已经想了,只要向蓓宁顺着她的话说一句不对,那么便让向蓓宁长跪不起,还要责罚她抄抄书啊之类的,总之怎么辛苦怎么累怎么来。
谁知向蓓宁竟然不顺着她的话走,她的眉眼清淡如雪:“姨母,请早安茶的时辰是卯时,我来到堂厅时还未到卯时,请问,如何时辰不对了?”
这话噎的秦绾月是一愣,她想了想,道:“虽说时辰没错,但是我早早的在这儿等着了,你让我在这儿等着就是不对。”
向蓓宁笑了,笑容中带着嘲讽:“我守好了时辰便好,难不成我能掐会算的提前算出了姨母在此等候?若是姨母失眠整夜不睡觉,那么我也要陪着不睡了?”
“你……”秦绾月只觉在下人们面前颜面尽失,哆嗦着手指着她:“你,你竟然敢顶撞我。”xǐυmь.℃òm
向蓓宁也不经过她同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端着茶走到秦绾月跟前:“若非姨母故意找事,我也不会顶撞你。”
茶放下,向蓓宁便走了。
反正你爱喝不喝。
秦绾月气的砸了茶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君无渊,希望君无渊知道知道他这是娶了个怎样一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谁知君无渊只淡淡的开口:“姨母,我倒是觉得蓓宁说的在理,这件事的确是姨母的错,姨母这是在故意找事给姨母立规矩么?”
秦绾月气的不得了转身离开。
回房的路上心想:只能等着那个计划了。
四日后,摄政王府出事了,秦绾月吐血了,郎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批,就是治不好,没法治,不知道秦绾月得的什么病。
君无渊得知此事,匆匆从皇宫赶了回来,看到姨母满脸苍白,唇角还残留着血,一颗心十分烦躁:“姨母,这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为何吐血?”
“我……”秦绾月绝望的摆摆手:“罢了,说了也无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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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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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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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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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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