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气的头顶直冒烟:“还有个什么打小定的娃娃亲,什么东西啊。”
向家人刚开始有多满意这亲事,现下便有多厌恶这亲事。
向蓓宁听着家人念念叨叨的,她心里闷闷的,说了句累了,便回去歇息了。
回到房间,满脑子尽是今日发生的事情。
向蓓宁站在铜镜前,看着满身的红只觉得无比刺目。
她一边流泪一边将身上的喜服给撕了下来。
“可笑的亲事。”
红色喜服被撕的碎碎的扬在了房间里,好似下了一场红色的雪。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破坏了君无渊和向蓓宁亲事的楼桑儿十分高兴,她端着茶水进了房间,款款走到君无渊跟前:“摄政王,快喝口茶吧,今儿个也累了……”m.xiumb.com
茶盏刚递出去,啪的一下子打翻了,君无渊刀子般凌厉的眸狠狠的刺了过去:“滚!滚出去!”
楼桑儿的眼睛红红的:“无渊,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你先是不知羞耻的假孕破坏本王的亲事,又恬不知耻的缠着本网,本王没把你打出去就不错了。”君无渊掀袍起身,他往秦绾月歇的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郎中拱着手,一幅文邹邹的样子禀告着:“回王爷,秦夫人这是……”
“装的。”郎中肚子里那一套编的话还没说出来呢,便被君无渊冷冷的打断了。
郎中的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心道:咋,咋看出来的啊。
君无渊行至到秦绾月跟前:“姨母,别装了,您根本没有晕。”
秦绾月自知到这时装不下去了,幽幽的睁开眼:“怎么?你还真盼着我晕倒啊。”
君无渊拉着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扫了姨母一眼,语气严肃,神情凝重:“姨母,今日为了你黄了亲事是因为我不想不孝,不能看着你晕倒我置之不理,也要给你一个颜面。”
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个颜面不能一直给。”
“和蓓宁的亲事还是会继续,您拦不住。”
说着,君无渊将那娃娃亲的卷纸拿了出来,当着秦绾月的面撕了个干干净净:“定娃娃亲的时候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娃娃亲便不算数。”
秦绾月气的不行:“你不听我的?”
“什么事都可以听,但,终身大事不能听。”说完,君无渊转身离开。
外面还下着雨,他却没有撑伞,一颗心早就飞的很远,他快步来到向宅,发现向宅大门紧闭。
他叩门,回他的是向宅的管家:“摄政王啊,不是我不开门,而是我不敢开啊,这老爷夫人他们很生气了,下了命令,严令禁止您进来,我这也是个下人,不敢做主啊。”
君无渊也没为难他,他扫了眼高高的院墙,一个纵身翻了过去。
雪已经下大了,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人的脚踝,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就这么站在向蓓宁的窗前您:“蓓宁,今日之事并非本王本意,就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本王。”
在贵妃榻上坐着的向蓓宁听着这话,心里瞬间起了一层毛毛刺。
她起身,又坐下,深呼一口气。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不能随随便便听他的话,话谁都会说,都能说出花来,但说的话和做的事全然不同。
“我知你现在不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君无渊站在窗外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向蓓宁的房里熄了灯才离开。
向蓓宁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她从床塌上一骨碌爬了下来,看着外头厚厚的雪,心想:估计得风寒了。
说完,拍了下脑袋:“得风寒就得风寒,我管什么啊,他府里有个把他从小疼到大的姨母,还有个定了个娃娃亲的楼桑儿,都比我关心他。”
这样想着便回去睡了,可这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第二天早上,也不知怎么,向蓓宁迷迷糊糊的去了厨房,还煮了一大碗姜汤,打算给他送过去。
向氏夫妇隔着窗子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这感情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摄政王在女儿窗前站了大半夜给女儿的心给站软了。
向蓓宁进摄政王府自然是无人敢拦着。
但瞬间就被楼桑儿看见了,她看见向蓓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是天之骄女,在大秦人人都捧着她,可却在向蓓宁这儿三番两次的丢了面子。
她快步走了过去,上下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向蓓宁手里的姜汤盒子上,讽刺的嗤笑一声:“我说向蓓宁啊,我就从未见过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昨儿个你和无渊的亲事都黄了,他在最后关键时刻没有选择你,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吧。”
“可是你还恬不知耻的再次凑上来。”
“难道你还想被撵第二次么?”
“识相的赶紧离开。”
说完这话,楼桑儿对管家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无关的人给撵出去。”
向蓓宁看着趾高气昂的楼桑儿,忽然嫣然一笑,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姜汤唰的朝楼桑儿泼去,虽说这姜汤没那么烫了,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温度的,泼的楼桑儿哇哇大叫。
就在她指着向蓓宁跳脚,让向蓓宁滚出去,身后响起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声线中透着不悦:“你让谁滚出去呢,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君无渊大步走了过来,好不容易让向蓓宁心里这点气儿消了,若是再被楼桑儿搅合了,他可就冤死了。
楼桑儿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君无渊:“你方才说什么?”
君无渊朝跟在他身后的血饮打了个手势,血饮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把楼桑儿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昨夜本王回来的晚,今日起的就晚了些,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君无渊一幅铁血无情的样子。
楼桑儿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东西:“你让我去哪儿?”
君无渊冷声:“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与我无关了,但是不准在王府住了,也不准……”
他走到向蓓宁面前,一幅维护的样子:“来打扰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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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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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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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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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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