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蓓宁微笑,她回头,并无讶异:“你来啦。”
她的语气温柔且平淡,好似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打招呼。
来人是楼桑儿。
她抬起她高贵美丽的头颅,翘着嘴唇看她:“向蓓宁,放了他。”
向蓓宁非常讨厌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
她小扇子般的羽睫轻轻的扇动着:“凭什么?”
“凭我是楼桑儿。”她自傲的看着她。
楼桑儿这个名号的确挺好使的。
任谁听到都会赞叹一声,该给的面子也会给的。
但,向蓓宁却是个例外:“不好意思哦,我不认识你,我只认道义,他伤了我的豹子,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敢不听我的?”楼桑儿惊讶,第一次遇到敢忤逆她的。
“有什么问题么?你又不是我娘,我为何要听你的?”她歪着脑袋,故意露出不谙世事的样子。
这幅样子气的你楼桑儿想打她。
她刚要说什么,向蓓宁似是猜到什么般朝她摆摆手;“不用用你引以为傲的身份压我,我……不认!”
楼桑儿气极了,她上前要打人。
沧海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
沧海的动作惊到了楼桑儿,她用一种近乎惊讶的眼神看着沧海:“你竟然维护她?你成了她的人?”
沧海不语。
向蓓宁看着这一幕,根据此话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楼桑儿和沧海是认识的。
接着,楼桑儿又说话了,言语间尽是不可置信:“他把你给了她?”
向蓓宁听的出来,他指的是摄政王。
心倏地一紧,脑子里冒出个想法:楼桑儿和君无渊是什么关系?
“楼小姐,你不能伤害小姐。”沧海的维护之意很明显,她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对向蓓宁道:“小姐,玛瑙已经找到了,秦公子已经受到了惩罚,此事可不可以……”
向蓓宁也不想纠缠,她愿意卖给沧海一个面子:“好啊,只是我希望有些人管好自己的手,不要那么欠。”
向蓓宁转身离开,沧海跟了上去。
楼桑儿呼吸都重了:“当初我向摄政王要沧海他都没有给我,现如今却给了向蓓宁,凭什么?”
她压下心中的愤怒快步走进房间把秦律解了绑,她不悦的蹙眉:“你怎么回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聪明的,怎么忽然变笨了呢?”
秦律不承认自己的蠢背,他甩了甩受伤的聪明:“你以为是向蓓宁运筹帷幄?我呸,只是因为有沧海帮她,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楼桑儿仔细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没想到摄政王这么喜欢她,竟然把沧海给了她。”带着酸气的嫉妒之味爬遍了她的全身。
向蓓宁二人并肩走:“你住在哪儿?”
沧海带着她来到一个寨子,这个宅子独门独院,虽然不大,胜在隐私性强,而且别致干净:“小姐,这是摄政王给我置办的宅子,里面有小姐需要的衣物等东西,小姐可以随时来。”
向蓓宁走了一圈:“挺好的。”
她把玛瑙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见它没有受伤便放心了,她把玛瑙放在地上:“先让它在你这儿,出了这件事,玛瑙是不能在我那边养了。”
沧海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玛瑙。”琇書蛧
“小姐你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我知道该怎么做。”向蓓宁道:“你放心好了,你打听一下周原回去后的动向。”
“是。”
向蓓宁回了国子监,回去的路上,她满腹心事,而且断定了一件事:“楼桑儿喜欢摄政王,不知她们是否有关系。”
想到这儿,她的心便不舒服,好似在醋缸里泡了很久很久。
她甚至无心去想向霜和赵监长的事情。
晚上,月色笼罩进来,她躺在床上,木惊婉已经睡着了,忽然起了动静,窗子被悄然打开。
警惕心极强的木惊婉猛的睁开眼,刚想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准备动手,倏地觉得浑身一软,好似动不了了。
她震惊,竟有人武功如此高强。
她可是血滴子啊。
向蓓宁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声音凉飕飕的:“放开我的朋友。”
说着,她燃起了烛光,映亮了一切。
“她想动手,本王防范而已。”君无渊道。
多日未见,君无渊的轮廓深邃了许多。
向蓓宁挑眉,再次给他使眼色。
木惊婉被解了穴,她看出来二人熟识,且关系不浅,道:“我出去一趟。”
她前脚刚走,君无渊就要抱她,却被向蓓宁一只手推开了。
“怎么?”君无渊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气了?”
“你来干什么?”向蓓宁徜徉着墨色的长发,面无表情。
“来看你。”
“是么?顺道吧。”她阴阳怪气。
君无渊忽然笑了,他忍不住去吻她的唇,向蓓宁一个闪躲,他的唇落在了她凉丝丝的发丝上,他听着这话,懂了:“醋了?以为本王去看谁?”
向蓓宁沉默。
“以为本王去看楼桑儿?”他问。
向蓓宁这才有了一丝的反应:“你自己都承认了。”
“哈哈哈,你吃醋的样子真美。”君无渊爽朗的笑:“她算什么东西,本王怎会为她来。”
她再次沉默。
“她是大秦的人,你也知道大秦因为秦后的原因导致现在以为女子为尊,现在大秦不平衡,想扭转这个局面,故而开始培养男子,颠覆朝堂皇宫楼桑儿想攀附本王,让本王成为她的垫脚石,成为大秦最尊贵的女子。”君无渊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说出了大秦的近况。
“你甘愿做她的垫脚石么?”问完就后悔了,他的性子怎会甘愿做别人的垫脚石。
“我愿意做蓓宁的垫脚石。”君无渊道:“我说多错多,你看我表现。”
向蓓宁敛去心中的不快。
“小狐狸,你挺厉害啊,刚来国子监多久啊,就把这儿搅合的乱七八糟。”
“是她们先惹我的。”向蓓宁推他:“你下去。”
君无渊不肯,抱着她要躺下,两个人推搡间,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向蓓宁从赵监长那儿敲来的和向霜的协议。
他看完之后,十分震怒:“那个畜生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去宰了他!”
向蓓宁拉住了他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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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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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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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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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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