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四月份左右吧?我对时间和过去的事情都缺乏记忆力,在高中毕业第二天就把全班人的名字忘记了三分之二什么的,对我而言也不奇怪。顺带一提,这件事情的尴尬高峰是在毕业的第三天,我街上遇见了女同学,瞠目结舌了半天,“你、你是那个谁来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春天你忘记了几个名字,不用到秋天你就可以收获很多嫌弃。
而且你还会失去往后同学会的邀请函。
不过谁在乎呢,对不对?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和这个比起来,脸盲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现在我们要把话题在转回原本的轨道上来,来谈谈这本书的创作缘起。
彼时我已经离开了北京,来到了上海,找了一份新工作,每天优哉游哉地摸着鱼,喝着酒、抽着烟、吃着小火锅,听着李宗盛的演唱会,不知道什么新书,也不知道什么天驱。
更新与我何加焉?
总而言之,爽得不行。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欠揍,但我不能讲假话骗大家,对不对?而且我现在都完本了,连月票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啊,好像又扯远了,我们继续说。
有一天我的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给我倒了茶、敬了烟之后,柔声说:“风月呀,你来咱公司之后怎么样呀?哦,挺好就行,过两天公司来了新员工,到时候咱再给你配个女朋友吼不吼呀?”
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离奇,对不对?
对!
因为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实际上没有茶,也没有烟,更没有柔声细语。当时的老板正举着哑铃锻炼,两根发达的肱二头肌呼之欲出,背心遮着胸前的七个伤疤。
当着我的面把上一个消极怠工的文案打死之后,他把手擦干净,转身问我:“风月呀,你说咱公司搞一个IP吼不吼啊?”
我说吼啊。
那你来搞个世界观,再来个小说,字数不用多,写个几百万字就成,你看吼不吼啊?
我说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侥幸保全一条狗命出了办公室之后,我蹲在门口抽了根烟压惊,痛感摸鱼打游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虽然内心对往日睡到中午十二点打个卡回家继续睡回笼觉的奢靡生活有所眷恋,但为了活命,东西改写还是得写。
于是,跟几个同租的兄弟合计了一下之后,从朋友那里蹭了一个用音乐放魔法的创意,蹭了几本书、再蹭了几趟世界观的课……
总之,东市蹭骏马、西市蹭鞍鞯、北市蹭辔头、南市蹭长鞭,然后自己闷头开始鼓捣,完事儿之后一看……
恩,乐师,天灾,有这个天灾、那个天灾,以及更多的天灾。
好,职业设定有了,怪也齐活儿了。
可以开始搞了。
然后,问题来了:
——主角叫啥啊?
这种事情很严肃,总不能叫二狗子或者铁栓。主角的名字起不好,就没有读者愿意看,我胡编的那些设定不久白瞎了?
尝试了若干个名字之后,我终于对自己起名的能力彻底绝望,只能将毒手伸向自己的朋友刚刚出生的女儿……的小名儿。
得,就叫清璇吧,稍微改一下,加上她爸爸ID的第一个字儿,‘叶青玄’,齐活儿了!
而且这买卖划算,比什么起名网强多了,不但不用花钱,而且还顺便把主角爸爸的名字也解决了!
简直是一尸两……不对,一鱼两……也不对,应该是一个石头和鸟啊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们GET到就对了!
以及,我要表示:砍死叶兰舟,我超爽!
所谓的创作缘起,大概就是这样了。
还有,祝小清璇开开心心地长大,以及,希望她不会看到这本书,这样就不会对大人们的卑鄙世界失望。
她真是太可爱了。
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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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在写叶青玄这个角色的时候常常感觉到困惑。
我不想写一本钢铁王座二,或者天驱二之类的东西出来,这是一本新的书,世界是崭新的,老瓶不应该装新酒,至少装了不能让人看出来,否则有失我的逼格。
因此我不得不反复地对着叶青玄的人设想,怎么将他和周离做出区别。
周离这个角色真是太像我了。
是藏在我骨子里阴暗面,表露在外的凶戾。
而叶青玄和他相较,简直是完全的反面。
我将一些对我很珍贵的东西赋予他,就像是夏尔在最后所说的那样,他总是对世界心怀怜悯,而不是像周离已经揣着数不尽的憎恨。
他爱这个世界,和周离不一样,哪怕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苦难那么多。
相较人性而言,他骨子里最多的反而是‘神性’,悲悯又静谧,死不回头地走着自己的路,如果这个世界不好,那他就打碎这一切,创造一个更好的。
能够让更多的人幸福。
他对人类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任,坚信它会是好的。
虽然拒绝成为神明,但某种意义上,他比夏尔更适合做一个神灵吧。
夏尔太过无力了,敏感又软弱,善良到愿意牺牲自己。
哪怕被世界磨去一切。
以前,‘嘴欠王子’王尔德写过一篇被很多人当做‘童话’的《快乐王子》。
盗版书商没文化,看到鸟儿会说话,就把它夹在童话故事集里,给不知道多少小朋友们带来了人生第一道阴影,真诚祝愿他们被长大之后的小朋友们打死。
故事里说,王子的雕像贴满了金叶子,光彩赫赫,眼睛是一对蓝宝石,像风信标一样漂亮。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镶嵌在他的剑柄上。
人人都爱他。
落单的燕子落在他的身上,他说远方传来了哭声,请它把自己的一只眼睛送给生病的小男孩儿,第二天,他说有人痛苦,请它把另一只眼睛送给了痛苦的人。
燕子爱他,舍不得离开,也抵不过他的眼泪和哀求,将他的眼睛、宝剑,还有黄金之衣啄下来奔走在冬天里,将那些东西带给王子怜悯的人。
最终人们或许都获得了幸福。
而王子也失去了一切,没有了华丽的装饰,变得丑陋,甚至失去了燕子,燕子在寒冬里冻死了。
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因燕子死去而破裂的铅心。
没有人再爱丑陋的他了。
那些他帮助过的人将他推进炉子里融化掉,只剩下破裂的铅心和燕子的尸体躺在垃圾堆里。
故事的最后上帝说这是珍贵的宝物,将他们复活在天堂之中,唱着赞歌。
但我觉得这个结局恐怕是出版商强行要求加上去的……在原本的故事里,王子和燕子,大概都没有获得救赎。
很可惜,这不是一个欢乐开心的故事。
这大概就是夏尔。
他甚至没有燕子来爱他,他牺牲自己,用自己的血去换来粮食,用自己的躯壳换来了奇迹,可人类反而开始害怕。
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将整个世界的命运寄托在一个人是否善良上,或许本来就有问题吧?
就像是夏尔所说的那样,他最后终于还是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不需要自己。
倘若他一开始就一无所有,恐怕就不会遭受这么多苦难吧。他或许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那些受苦的人,但最后终究会有一天感觉到无能为力。
就像是人类一样。
就像是你我。
如是无悔的过完一生,似乎也不赖。
总之,今后获得了新的人生之后,前往黑暗世界的夏尔想必还会有一段更加奇幻和不可思议的旅程吧?
如何以一个纯粹人类的身份去解决难题呢?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但这就是题外话了。
寂静王冠的故事到此已经结束。
从此之后,人类的归人类,大源的归大源。
宗教裁判所也将转型为针对黑暗世界的开拓机构,而带着手机的乐师们上完培训班之后出来找工作,施法记录全部实时备案。
在短暂的工业革命之后,有了以太的力量,恐怕很快就会追上现代社会的水平吧?
然后的故事,恐怕就会紧接我在写寂静之前的另一个大纲了,唔,从诞生时间上来说,寂静应该是它的前传才对。
——技术垄断世界之下的少年少女的最终旅行,沉默的哑巴少年和欢脱少女的向死之路。
不过恐怕没有机会写了,就在这里提一句,给大家留个念想吧。
虽然念念不忘也不一定会有回响,但不念念怎么知道呢?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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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寂静王冠终于完结了。
写寂静王冠对我而言,真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挑战,作为一个狂艹乱砍爱好者,不能写狂战士,就跟吃火锅没有红汤,怎么写怎么味儿不对,只能自此开始全新领域的摸索。
虽然摸着摸着好像又回到了老路之上,但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学到了不少爽文里用不到的东西,应该算是有收获的……吧?
在思考设定的时候,我尽量想要将这个世界从你我所在的现实重力中剥离,甚至就连东方人的发色都改成银色,天上月亮还增加了一个,带给读者尽量更多的新奇感。
恩,DND不错,WOD也挺好,再往里面加两勺COC……
然而在写它的时候,就反过来了,我需要尽量让它变成你我所熟知的世界,让大家能够融入其中,并确保剧情能够按照我所预想的发展。
前面做的孽,现在都要还,哪怕还到吐血,无数次卡文卡到痛不欲生。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好几次险些脱轨,但终究没有翻车。本次列车成功抵达终点站,请乘客们准备收拾行礼……然后大家在下车之前,一起怀念一下那些中途跳车的朋友们。www.xiumb.com
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回来。
至少下次我开车的时候,大家还能一起愉快的哈皮。
我考虑了一下在这里还要不要说我想创作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有多么黑暗、有多么庞大、有多么残酷、还有多么美丽……但最后感觉,对一个作者而言,世界观做得再怎么大,到最后能写的也只有一个角落里的一段故事吧?
故事以叶青玄的放逐之路开始,以叶青玄的婚礼结束,叶青玄小伙伴们一个个登场,一个个谢幕。
或是壮志未晋而绝,或是心满意得而死,或者是继续行走在颠沛流离的路上……
这样很好,这都是他们的命运,他们的意志不容歪曲地为自己选择着结局,相较他们所身怀的瑰丽夙愿,死或生已经不再重要。
哎,理想主义者真是太见鬼了。
就像是狼笛对神父所说的那样:“能够为梦想而死的人,最快乐啦!”
能够坦坦荡荡地面对着自己的理想,切实而执着地走在那一条路上,了无悔恨地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而死去,真是太帅了。
所谓的‘男人的浪漫’就应该这样。
——我,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多发点便当,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对吧?
在这里要感谢一下《光明王》,罗杰·泽拉兹尼真是牛逼死了,比我厉害十万倍,我热爱这种充满奇想的朋克气息。
但愿他在天堂安好。
顺带一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寂静王冠的写作同期,我还在筹备漫画改编来着。
当时按照美漫的风格,以插图小说的形式,一共准备了四篇漫画剧本。
关于狼笛过去角斗士之路的《野性之子》、关于亚伯拉罕龙骑兵岁月的《星空之眼》、关于赫尔墨斯和东王公最后斗争的《觉悟者之死》,还有最后一篇以叶暄作为主角的《灵魂所在》。
可惜,到最后因为人手问题,不得不搁置,真是太遗憾了。
因此,为了弥补正文逻辑的空缺,我不得不将其中一部分剧情挪到费尽心思挪到正文之中,还有的实在装不下,只能忍痛将它们的篇幅砍掉。
如今每每想起来,总是扼腕叹息:没有能向大家装逼成功,真是太遗憾了!
没办法,人生总有遗憾。
人力有时穷,对我而言,竭尽全力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毕竟《寂静王冠》这么文清、这么虐,作为一个爽文作者,总是时常力不从心……好吧,不小心又虐了,真是抱歉,这是我的错,请大家原谅我。
以后大概……或许……可能……不虐了吧?
啊,写到这里的时候,真是有一种人渣回家骗钱填赌债的心虚感。
总之,你们还会爱我的对不对?
我相信,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紧密羁绊呀!
就算是我每天在读者群里贴收款二维码也无法斩断的,对吧?
毕竟完本之后庆祝一下去抽个卡也很正常嘛,抽不到弓凛又不是我的错!STEAM又降价了我也没办法,塞尔达二月要出中文了,不买又不行……
更何况还要养家糊口。
哎,作为一个提前迈入中年精致养生期的男人,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要怪的话,就怪这个残酷的世界吧!看看生活将一个曾经开口要月票都脸红的少年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么,在充分地将自己的无耻嘴脸暴露干净之后,请大家当作无事发生过,我们来谈点其他的事情吧。
关于生活的严肃话题。
虽然说很严肃,但好像又没有严肃到哪里。
毕竟它既不奇特,也不知乎,没有太多值得专门拿出来的说的故事。
如果长篇赘述的话好像能够再骗个十几块的订阅,但要是简约一点的话,大概无非是‘我如今依旧在平稳的生活着’而已。
世界没有毁灭,人理没有烧却,也没有异世界的国王召唤我去铲除魔王,一切能够拯救世界的剧情似乎都在离我远去。
但和‘结婚’相比,好像就算这些东西远去也不可惜。
——我,风月,打钅……不对,是结婚!
啊,对我而言,感觉就好像一件距离自己原本特别遥远的事情忽然出现在了面前一样,以自己没有想象的速度光速搞定了一切。
在好像耗尽前半辈子攒的所有运气之后,遇到了跟我笔名一样的姑娘,忽然之间就恋爱了,忽然之间就结婚了,命运的变化总是猝不及防。
就像是真得有神受够了我唧唧歪歪的抱怨之后,只能委屈一个姑娘来牺牲一下自己,好让我赶快闭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定期上访是很有必要的……大概吧。
总之,结婚了,结婚之后真好啊,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生活,不用把工资上缴,不需要每天扫地干活儿,更不洗碗,尤其不会被隔三差五家暴,胳膊上是我摔的,碎了的眼睛是我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好了,不要继续说这个会让人受伤的话题了,我们要往好的一面想。
能够有人理解你偶尔歇斯底里地坐在电脑前面抓头发,熬夜睡不着辗转反侧之后跑到厕所抽烟,想不出剧情抑郁到整个人咸鱼化什么都不想干。
能容忍你的坏脾气,能让你告别过去那个糟糕的自己,能够让你变得更好。
这才是生活中最好的事情。
所以结婚真好。
老婆真好!
就好像你在四月十五日带着老婆去东京天空树,发现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在天空树上。
老婆最好了!
这就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对于创作者而言,生活和工作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
就好像将睁开眼睛,自己变成了两部分,一大部分无时不刻地想着接下来的剧情和接下来的展开,还有一小部分保证自己在想剧情的时候走在大马路上不会被车撞。
有时候想通一段剧情之后赶快记下来,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面前陌生的场景,就开始人生三问。
我是谁?我在干啥?我特么的想去哪儿?
我习惯在睡前想一想接下来的剧情和卡文的地方,这样虽然偶尔会有惊喜,但有两个弊端逃不掉。
第一个就是你睡意朦胧的时候,脑子里咔那么一下,闪过一条灵感,顿时惊醒。第二个就是接下来的问题了,你都快睡着了,究竟要不要伸手从床头把手机拿起来,打开亮瞎人的屏幕,把你的灵感记下来……
虽然每一次纠结的结果都一样,但下一次时你难免还会纠结,究竟要不要拿起那个该死的手机来!
而这样做导致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
写完寂静之后,我睡不着了。
习惯性的想点什么,可脑子里全都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无数念头此起彼伏的翻涌。白天的时候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就好像一个人从牢里放出来,得到了自由。
难以适应接下来的空白。
哪怕你沉迷打游戏,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着猪都会无欲无求的日子,可依旧难免会感觉——太废了,我应该做点什么。
当你开始习惯自己写东西的瞬间,当你将这个东西带进你生活里的时候,你的生活就被创作破坏了。
或者说,只剩下了创作一种。
剩下的事情寥寥可数,甚至没有几件值得大书特书。
通过它忍受了十分痛苦之后,才能得到那么一滴安慰奖一样的快乐,十分地不具有性价比,而且极其不健康。
但没办法,你自愿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直到有一天你彻底写不动了,放下了键盘和笔,忍受漫长的焦躁期之后,送它离去,然后生活在布满痕迹的屋子里,而翻旧东西的时候就会想起它的电话号码,想要把它叫回来继续折磨你。
我自己都觉得有病。
但写东西真是太开心了。
仅次于结婚一样开心,和它相比,很多东西你都会心甘情愿的放弃。
这大概就是我的生活了。
抛除掉每个月的房贷、信用卡账单、医院里猫三狗四的破事儿之后所剩下的东西,如今已经呈现在你们的眼前。
自从大学开始写东西以来,我的生活从规律到混乱,再从混乱到规律,如是重复了个几十百来此之后,就变成如今这样的面貌。
写钢铁的时候我从西安回到了山西,写天驱的时候从山西跑到了北京,写寂静的时候已经从北京跑到了上海,在完本之前,又从上海跑到了成都。
在一路的奔波之后,扎了根,圈了个地方做自己的窝,从此日啖兔头三百颗,长做一个成都人。
一路之上奔奔走走,中间去了一趟新疆出差,开着车把整个新疆看了一半,在万里旷野中驰骋而过,记得那个时候天很高,云很低,大地和云层相隔一线,像是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结婚的时候去了一趟广安,从朋友那里收了很多份子钱。之后去了一趟日本,一路带着老婆匆忙奔走,靠着半生不熟的日语成功地从日本活着回来,并且在八小时之内,在大阪上演了一场‘火线救援’,或者说‘火线被救援’。
顺带把份子钱花光了。
追着大概是年轻末期的回光返照的躁动,把最后一点青春的余晖洒尽之后,来到了成都。
现在,我的家在我老婆毕业的大学旁边,楼下有一条从头吃到尾要两个小时的小吃街,就好像夏尔的人间乐土,河里流着奶和蜂蜜,你只要刷一下神奇的二维码,就能够吃到满嘴流油。
而且便宜的要死,而且便宜的要死,而且便宜的要死!
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这就是我如今生活里屈指可数值得一说的事情之一。
搬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后续的手尾到现在我还没搞定,而我也还没有开始习惯无所事事的新生活。
为了生计所迫,恐怕很快就会再忙碌起来吧。
接下来预计我会忙里偷闲在起点发一本书,不顾读者的口味和市场的反应,试一试这一段时间脑子里的骚操作。
然后接下来的书,我在《超文明议会》和另一个坑之间摇摆不定……好像两本都很好玩的样子。
至于接下来的生活会怎么样呢?
我实在想不到。
世界变化那么快,我追之不及,只能从自己的掌控的狭小范围里制定充满漏洞和不确定的计划。
这两天空调坏了,两台都坏了,坏得彻底,坏在这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而上门修空调的师傅带来了新的噩耗:坏到这个程度不如重新换一台新的,不对,是两台。
那就只能换个新的,忍受腰包出血的痛苦,早知道就不买游戏机了。
新的一年里想买个洗碗机和一把好一点的椅子,前者对老婆好一点,后者对我好一点。想要再装个台式电脑,实现带老婆开黑的野望,希望她不会坑到我们夫妻感情破裂。
想玩猛汉世界;想玩塞尔达的中文版;想把奥德赛里的所有月亮全都收集完成,顺便弄死那只狗日的金乌龟;想要让自己的SSR越来越多;想要攒钱去一趟冰岛,我喜欢《白日梦想家》这片子,一直特别想去看一看火山和冰川。
想要身体变得好一点,改掉自己的坏脾气。
想要更多的时间和家人待在一起。
想要多赚点钱。
还想要继续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
想继续写东西,直到写不下去为止,直到没有人再像你们一样爱我。
这大概就是我的人生野望。
有的能够实现,有的很遥远,有的需要努力,还有的只能嘴上说说,心里想想。
多许一点愿的好处就是,总有那么几个愿望能够实现——这就是我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多年之后获得了人生智慧之一。
在这里我将这个秘技告诉你们,请大家千万珍惜,不要说出去。
从寂静开始到完结,两年多了,两年多里积攒了很多乏善可陈的想法和冲动,在这里不能一一例举。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和过去相比已经改变了许多,判若两人。可有的时候在恍然之中,会发现自己依旧是过去的那个自己。
不知道哪个是错觉。
这个世界都在不停的改变,我想我和我的生活接下来也会继续改变,一直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世界,或者世界终于抽出空来,改变了我自己。
在那之前,或许我都不会放弃徒劳的努力。
从西安到山西,从山西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成都……
这么多年以来,一路奔波劳碌,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从孤独变得不孤独,从过去到如今,从开始到现在——
漫漫长路,八千里路绰绰有余。
而且可以预计的,未来还会继续向前,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去。从八千里到八万里、八十万里再到八百万、八千万里也不停息……
那么,这一次寂静王冠,这一般列车所能达到的就是这里,请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同我一起有序下车。
等待在未来的有朝一日里汽笛声再一次响起。
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够在新的道路上相会。
我相信我们会在一起。
风月
于二零一八年一月七日,峨眉山脚下的一个酒店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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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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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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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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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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