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宇知道,她是被梦魇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胸腹蠕动着,‘者字诀’发出,者字诀有王者之意,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长,任我接洽!
‘者字诀’出,颜如玉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望着华天宇那张英俊关切的脸,眼神凝聚在他的脸上,由惶恐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华天宇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你被梦魇住了,做了恶梦!”
颜如玉罕见的没有调戏华天宇,她从华天宇的怀里出来,坐直了身体,把散乱的流海捋顺,却无法掩饰她眼里的悲伤。
华天宇知道她的过往,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她一定是梦到了那些让她伤心的往事,所以才会如此的悲伤,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颜如玉,默默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颜如玉降下车窗,让空气流通进来,侧头望向夜色里那神秘的黑暗,“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她轻声的说着。
华天宇知道她想倾述,他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倾听。
“...因为我的心一直在黑暗里面,我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是人间最肮脏的事情。”
她说着这些话,身体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华天宇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或许这种时候,无声的,静默的听她诉说,便是最好的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最圣洁的,她呵护着我。我们那时相依为命,她把最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我,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每天送我上学,接我放学,虽然生活贫寒,但是母亲从不让我受一丁点的委屈。那时我太小,只知道她是我的唯一,因为我没有父亲,从没享受过父爱。
我记得,有一次我被几个邻班的女孩子堵在校门口,她们骂我是小妖精,因为她们喜欢的一个小男孩给我写了情,她们要打我,我那时虽然小,但却从不怕事,她们五个人打我一个。
我知道,我根本打不过她们的,于是,我便抓住了带头的那个女孩,我把她按在身下,用我全部的力量打她一个人,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我会被她们集体殴打,就算我难受,我也要抓一个替死鬼。
所以,不管其她人怎样打我,我都死死的抓住那个带头的女孩不放,我把她打得满脸是血,无论剩下的女孩子怎样对我拳打脚踢我都不放手。
后来那个女孩的家长过来了,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我打得那样惨,她上前把我拉开,给了我一个嘴巴。我没有哭,只是怒视着她。我知道打不过她,上前只会受辱。
我母亲来了,她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和人家对命,那女孩的妈妈吓坏了,她怎么是我妈妈的对手,可是她的丈夫从车上下来了,抓住我妈妈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就打。
我看到他打我妈妈,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我年纪小,没有力气,我打不过成年人,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你猜我是怎么做的?”
颜如玉露出愤怒的神情:“我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无论他怎么用力的拉我,打我,我都不松口,他打我的母亲,我打不过他,可我有牙齿,就算是咬,我也要咬死他,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母亲。
我生生的咬掉了他半片耳朵,警察来了,把我们分开,他像受伤的野兽,说着一些狠话,妈妈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她看着我身上的伤,只是流泪。
我没有哭,只是盯着那个女孩,她的爸爸和妈妈在那里咒骂着我们母女俩,那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是黑暗的。事后,她们家让我们赔偿,因为我咬掉了他的耳朵。
我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家就可以趾高气昂的欺负我们母女。就算咬掉了她爸爸的耳朵,也是因为他打我的妈妈。
于是,我天天上学都找她麻烦,要么打她一顿,要么吓唬她一顿,她每天都被我吓得哭哭啼啼,又不敢告诉她的父母。
后来,还是被她的父母知道了,他们找学校,要学校开除我,可是我只是小学生,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是没权开除我的,她爸爸妈妈越是这样,我越是欺负她,后果她爸爸妈妈没办法,只好给她办了转学。
我那时就知道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我不得不这样,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妈妈,她太善良了!”
颜如玉眼里噙着泪。wWW.ΧìǔΜЬ.CǒΜ
“她为了赔偿人家的钱,她四处打工,筹钱,每天熬到半夜,去夜市打工,什么活她都去干,都是为了我,她什么都肯去做!
我那时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在那时就开始报复她了,妈妈无论找到什么工作她都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害她失去工作,害她无法生活。
我那时生病,得了肺炎,没有钱治病,妈妈没办法,她只好出卖**,可是那个女人,她...她...”
颜如玉浑身颤抖着,她眼里都是仇恨:“她找了好多**害......”颜如玉说不下去了,她痛哭失声。
“......那个女人残忍的把那些照片当着她的面给我看,她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就那么狠心的离我而去。”
颜如玉浑身颤抖着,不可自抑的痛哭失声,华天宇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把她拉到怀里,任她哭泣。
华天宇知道了,她一定是在梦里梦到那些凄惨的往事了,她再坚强也是一个女人。她活得那么累,她一直都活在仇恨里。
后面的事情华天宇都知道了,她要给母亲报仇,她勾引了她的亲哥哥,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然后害了他,她的人生里面都是悲剧。
华天宇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狠心,残忍的女人,她在后悔,后悔害了她的亲哥哥,他是知道的,他是理解她的。
虽然有时候她像个疯子,那次她保护他的时候,的确像个疯子,可是那却是她保护他的方式,疯且颠。
可是华天宇只是感到温暖,他把她用力的搂在怀里,任她痛哭着,现在该他保护她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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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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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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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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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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