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攻约梁山>667门难出
  老宦官和御林军拦不住曹夫人离去,只得仓皇把圣旨和诰命服带回朝赶紧向皇帝汇报清楚。

  赵佶一听,顿时脸阴了下来,眼中凶光杀机闪烁个不停:贱妇,竟敢如此蛮横狂妄!

  不识抬举!

  众大臣也齐齐愤慨谴责,但随即却是轻松一笑。

  走了?

  走了也好啊......诶?不对,应该说是最好了。

  那泼妇虽凶悍却是个聪明人无疑,她绝不敢离去后对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害怕招来杀身之祸。那么,剩下的事还不是朝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朝廷告诉天下人已追封曹文诏为开平王之死后尊荣并且择地恩养善待着曹家遗孀......朝廷很珍惜军人对国家的付出和牺牲,决不会轻慢军人以及为国捐躯的军人的家人。天下人只能信了......

  走了好啊!

  就不需要在曹文诏一事上再浪费心思。钱财什么的更是全省了。没事了。这件对所有宋军都有巨大影响的事就完事了。这多轻省多好.......那贱妇确实是个聪明过人很懂如何做人的。

  想必就曹文诏那种只会打仗杀人的铁憨憨却能一步步从最卑贱最底层的军士混到将军,又三十而立就混到最顶级的国公,虽有巨大变化的局势巧合促成,也是得益于得力老婆的协助。

  赵佶听了众臣的议论也醒悟过来。

  原来那贱妇撒泼耍蛮横无礼得以迅速而去对朝廷竟是好事。

  仔细想想也是。

  曹文诏婆娘一离京.....养这个泼妇命妇的事都省了。

  他的怒气杀机也就削弱下去,只是变态的心总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你竟敢趁机不敬朕.......

  京城南城所有城门处都有禁军森严把守。

  曹夫人的马车过来了。

  此门把门都头盯着马车靠近了,突然挡住马车进入城门洞的去路,举手大喝:“停车。”

  驾车的曹府亲兵停了车,瞅着这个挺胸腆肚满脸强硬横相的都头笑眯眯道:“大肚魁,你可以装作认不出这是镇国公府我主的车架,你不会装作也不认识我吧?”xiumb.com

  “你这么拽的拦下我家车驾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奉令封堵什么作案京城的大贼重犯对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和车辆都要严格搜查吧?”

  “........”

  绰号大肚魁的都头已经张开的厚嘴唇不禁颤了颤,肚里早已准备好的借口顿时哽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脸露一丝尴尬,但这只是转瞬间的事。

  他随即就把脑袋昂得更高了,板起大脸摆出更严肃正经执行公务的架式,喝道:“少在本都头面前嬉皮笑脸。本都头正是奉令对任何人都得严把进出。你既晓的就老实赶紧接受搜查。”

  “竟然不是奉圣令拦我主回府去?!”

  驾车亲兵似是嘀咕给这都头听,似是自言自语在那很诧异。

  大肚魁听见了嘀咕,本就不善的目光不禁露出嘲弄鄙夷之色,神色不觉变得更强硬凶恶。

  驾车亲兵似乎没察觉其恶意,又笑眯眯的问:“奉令?奉的谁的令?圣上的吗?”

  这一问又问得大肚魁不禁尴尬,但又是转瞬就变为公务式权威凶横,厉喝道:“此际流寇极危险之时。圣令严守京城防范刁民伺机作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是不晓的,少废话。”

  驾车亲兵仍是笑眯眯的:“对谁进出都得严厉搜查?高俅进出,你查还是不查呢?”

  在宫中和朝廷有意在那老宦官去曹府宣读圣旨前就到处泄露消息下,此时,满京城的人,尤其是京军都已知晓曹文诏极度哀荣的被追封为开平王并谥武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曹文诏的意外阵亡令皇帝和朝廷众臣都极其悲痛惋惜。

  这位把门都头自然也早知道了消息。

  太尉是正二品。郡王是从一品,在太尉之上,而且王是爵,太尉只是职官,爵比职更尊贵难得。能当上一品职官的却未必能得到爵封,更不要说以皇族子弟以外的臣子身份却封王爵了。

  驾车亲兵问的意思是:如果高俅进出京城不用受搜查,那么,比高俅更尊贵的王爵就更有资格不用受搜查。

  况且,这位王爵还是军中的领袖型上将,说是比枢密使更应该受到军队尊敬也不为过。

  尤其是在眼下,这位柱国上将死了,中国的传统历来是死者为大,顶级上将而立之年就不幸为国英勇捐躯得封王爵以彰其功,以显朝廷对其阵亡的极度痛惜和哀思,在这个时候,他受到的尊敬礼遇应该在太子之尊之上,满天下的人,除了皇帝皇后,再没人此时能比他更尊贵荣耀。

  在这个时候,曹夫人若是闯宫见架,正常来说也不会遭遇到阻拦,而且会得到高规格礼遇,以君王赵佶的自大自私任性荒唐,爱惜脸面名声,为了自己的形象和迫于局势,他也会明智的强按下不快甚至杀意体恤顶级功臣的遗孀来展现自己的英明宽容......曹夫人进出京城又算得什么。

  都头大肚魁又被问住了,

  但这次没有尴尬,却是恼羞成怒了,直接耍职权蛮横嚣张,指着驾车亲兵骂道:“你这贱奴屁事还真多。本都奉令严守进出。你若敢抗拒不从就是藐视朝廷藐视圣上,本都把你当流寇重犯对待当场砍啦你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你死,白死。

  你特么又不傻(不是不知道曹文诏死了,你主曹家就没用了,已什么也不是了,朝廷,甚至连皇帝在内正要收拾你们呢,追封,耍你玩呐)识相的最好老实点,免得麻烦老子还得动粗。”

  随着大肚魁的翻脸大骂,把守城门的禁军顿时唿啦啦涌过来二三十人刀枪齐指着马车。

  遭遇了这个,护卫在马车两侧的五个曹府亲兵无不变色大怒。

  驾车的亲兵却岿然不为所动,似乎被骂的不是他,仍是一脸笑眯眯的坐车上居高临下瞅着大肚魁那干脆露出“老子奉高太尉令整的就是你曹家”的那种有恃无恐的凶恶与得意洋洋样,他没有半点愤怒或着急神色,反而有些好奇:“大肚魁,几天不见,你真出息啦。呵呵,还本都?”

  “你说说你这个本都是什么都啊?”

  “你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呀?还是步军司都指挥使?要不就是诸卫卫将军都指挥使?亦或是......你在这看守城门却实际已经被高俅安排重用为了马军司副都指挥使并代高俅行使马帅都权?”

  小小的带百人队的小兵头,通常是百人将,挂个好听的将字却连个正经官身都不是,下面还有十个十人将小队长也挂个将字呢,在军中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上了战场一死就是一大片,军官战场死的最多的往往就是都头,甚至连吏这个级别都不算,你也敢公开称自己为本都?

  领一营五百兵的营指挥使就算在地方为一州的军中最高长官,军权无两,在本州行事霸道无比,他也绝不敢公开自称本都,就如同不敢自称为本帅或本司本衙一样的道理。

  都头的都,不是那个都,就象村大队书记不是上面那些书记一样。

  村书记,或学校团委什么的,那也是书记,可以被称为李书记曹书记.....也可以自称,但都头不是挂个都字就有资格自称本都的。

  百人将,十人将,挂个将字,他也不会蠢得自称本将。

  自称本司本衙的人,那是司衙门一把手才有的资格,或者是为了公务的需要才那么说。

  但,军中更严格,有资格自称本都的那都是一军主将。

  主将不在面前,副都指挥使代行主权或私下里对亲信说话才会偶尔也那么自称。同样道理,正副都虞侯或其它什么兵马副职总管也是这样。

  这时代是有森严的等级规矩和忌讳的。

  不是后世,副的,总是故意把副字去掉以显尊重。

  在这时代,乱称呼,那不只是犯忌讳,会遭到主官猜忌甚至仇视,而且往往犯法,或是犯了虽然没明文规定却是同样不可触犯的规则的那种传统规矩,为此掉了脑袋都不稀奇。

  都头就是都头,只能自称都头,不能把头字省掉了,否则,认真追究起来,真可能头没有了。

  这种乱自称而导致丢了头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是发生过很多,尤其是在战时杀人立威时。

  驾车亲兵挑这个刺就是在委婉威胁:你个屁大的兵头却自称本都。我可以借此杀了你,在这个时候,皇帝和朝廷敢把我怎么的?

  我没那个职权,但杀了你,你死,白死。就象你说的.....

  大肚魁不是京畿老禁军,本是个河南地方上的地痞团伙小老大,在老家也威风得意过,因海盗灾不得不混了官兵这碗饭,凶恶能打有点本事,在京城补兵时抽到了京城当禁军并混上了个都头,乡下的土鳖,进京时间短,到如今也不大精通京城事以及军中明的暗的复杂规则。

  但,他够凶狠胆横却也有混社会小老大的精明,半点不傻,听出了驾车亲兵的隐隐威胁,立即狡辩喝骂道:“你屁事多,够蠢,没想到你耳朵也特么聋。老子说的是本都头。你竟然没听见头。你是不想要你这颗贱贼头了?”

  骂声中,牛逼的一挥手:“少特么废话。都老实下车接受搜查。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周围已迅速围上来一群群的京畿人,都踮脚抻着脖子兴高采烈瞅热闹。

  没有一个是为曹家这样的壮烈为国捐躯的柱国上将因为人战死了家中没势力了就遭到同为军人的人的刻意刁难针对而有愤慨之情,反而是格外想欣赏这场闹剧好戏,更开心有了谈资。

  京里人,享受了太多天子脚下的便利与荣耀,自诩国家大事无所不知无所没见识过天生高人一等,你们都是乡下人,都是无知无识没京城福的下贱土鳖......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最虚荣浮浪自大,这倒不算什么,人性如此,但,受宋王朝轻贱军人的恶劣风气影响太久太直观太深刻了,也最是瞧不起军人,习惯的最轻贱无视军人保家卫国付出的种种热血牺牲,即使是宋国沦落到了如今这熊样,最需要安抚军心以保住政权和京城平稳生活,京里人也难以改掉轻贱军人的老习气。

  曹夫人在车中安坐始终没出声,却从车窗看到了京城人的种种不堪。

  这些天子脚下的人对军人的奉献牺牲全都是如此麻木冷酷无动于衷,都是浮浪冷血的,都该受到惩罚,甚至该死。那就且虚荣轻狂高兴着吧。

  到时候,天倾了,遭到血洗京城,遭受人间各种最苦难悲惨无助,可不要怪别人。

  你们这叫自作孽。

  自己作孽就得自己当。敢做,你就得敢担着。

  倒是把门禁军坏蛋兵百人队当中有人看到镇国之尊的将门曹家,这人才刚为国战死了呐,还追封了什么开平王,却没了真势力,竟然立马就遭受这种刁难羞辱,不禁心生触动甚至愤慨......

  黑呀!

  真特么势力眼!真特么黑!

  高俅,真特么狠毒小心眼!不愧是京都出身的最典型京¥痞子泼皮。

  这得多缺德多不要脸才能干出这种事!

  高俅敢这么虐待曹镇国的遗孀,难道他就不怕皇帝知道了会怪罪?还是....这本就是皇帝的心思?高俅这个超级无赖马屁精是瞧准了皇帝的心思才特意这么安排的以拍皇帝马屁讨欢心?

  一想到这个,这些士兵大热天的也不禁猛的激灵灵打着寒颤。

  这,这特么的也太可怕了!

  ........京城圈竟然是这么的黑这么的脏?

  这种事就是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不敢公然闹出来吧?

  这些将士心中惊骇感慨之极,却没什么鸟用,什么也做不了,连表情都不敢露出半点对曹家的同情或不忍心之类的情绪,只是大受了启发,更懂得了在京城当兵应该怎么无耻无下限的混。

  都头大肚魁和他的副手百人将等几个军官,在热烈围观下反而更抖起神气,更来劲了。

  混社会的就这德性,好面,越是让人看到自己威风霸气欺负人越觉得有面.....尤其是眼下是以卑贱底层小小军官却能肆意刁难欺压堂堂镇国公上将家......这种刺激与体面让他们都忍不住激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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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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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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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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