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青州、滨州、充州,这周围近便的几地都不好打,正闲得有劲没地使呢。
负责战情侦察的戴宗被安排立即潜去高唐州打探那的兵力情况。
戴宗不愧是比马跑长途都快的神行太保,很快就打探回来了,报说:高唐州只有三千兵马。
二龙山众头领都笑了。
高唐州能有三千之众兵力,这已经不少了,是沾了河北要地、大名府防御带的光,否则,按朝廷大力削减内地地方驻军的改制,象高唐这样的人口不多经济也不行的州,能有一千驻军也是多的。内地其它象高唐这样的州,通常就是一营五百人,军事长官不是都监,仅仅是个指挥。
宋江满怀信心:“高俅、高让、高封、高廉,高家一门兄弟皆是不学无术的草包,皆是只知搜刮百姓坑害国家的贪官废物。天王哥哥,小弟不才,此次出征也只需要三千人马就够了,定能破得高唐救得柴大官人,为山寨劫得钱粮武器,并震慑朝廷,扬我二龙山威名于天下。”
众头领中不少的也没把高唐州放在眼里。
有人直接狂言:内地官兵哪有能打的?我们三千弟兄打高廉的三千,哪还不玩似的容易......
其它头领不少的大笑,很赞同。
青州军等是朝廷为围剿二龙山专门挑选的精兵强将才象点样子,否则岂会是二龙山的对手。也正是因为朝廷把精兵强将挑去围剿田虎、王庆和二龙山了,其它内地的官兵缺了精锐就更不行了。高唐州?军力指定不堪一击,去了,挥军凶猛一攻,守城官兵就吓跑了,就跟捡一样......
晁盖因瞧不起高俅家族是军事上的狗官草包,对高廉和高唐州也大有轻视之心。
他哈哈大笑着刚要开口同意宋江的请求,这时,公孙胜连忙打断他道:“众位兄弟,依贫道看,不管高廉是不是个草包,高唐州都毕竟离我们很远。我们这次是远征,是越境大冒险,若一切都按预想一样很顺利也还罢了,若万一出点意外,兵力太少,却是想做弥补都没有力量。”
公孙胜这么一说,晁盖的心就一激灵,意识到自己又重犯了轻狂病了,赶紧改口道:“公明贤弟,一清先生所言甚是。打仗哪有万全的把握?不可轻敌啊!我看,三千人马终归是太少,太冒险了。还是多带些人手去好。就五,不,六千吧。兵力富余些,也能人手充足多抢些。”
晁盖和公孙胜全是好意,宋江也不会蠢得坚决逞强只三千人去远程冒险而拒绝好意,就笑道:“哈哈,还是哥哥与一清先生关爱宋江,想得周全。宋江岂能不依?”
...................
高唐州。
看守柴进的牢子们这些天吃得香,小钱钱收得美,却没睡个踏实安稳觉,生怕柴进越狱跑了,自己担了首要罪责被高廉凶残问罪全砍拉,结果,喝了药不知不觉睡去,这一通好睡,太香了,一觉把这几天所积累的所有紧张疲惫全消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也无一个醒来。
守城与看监狱的值夜官兵也不知道有人竟然能悄然越狱再飞越高大的城池跑了,也同样全都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地象往常一样伸着懒腰,抹着困倦的眼睛换班走了。
监狱早上来接班的官兵自然也啥都不知道,一切照常懒散地接着。只有当班的军官稍有些诧异:今早上,那傲慢的狗节级怎么没急着从这人间地狱里出来早早回家舒服着歇息?
但,这也仅仅只是一闪念。
他万万想不到在看守如此严密的监狱中有人还能逃出来,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多想。
时间飞逝。
直到中午吃过饭了,官兵们无所事事地懒懒散散闲扯蛋打发难熬的时间,这军官才猛然想起来:不对呀?那狗节级没一大早回家也不算什么,但监狱里的这些下贱恶鬼牢子可都是贼会享受的主,贼不肯吃亏的,如今没啥享受的,就专门在嘴上抓挠,怎么会不吃午饭?......这不对,很不对头。以恶鬼牢子的习性,午饭不但要吃而且得吃得好,就这点享受了,顿顿是饭店精心做.......
想到这,他的心猛然激灵一下子:哎呀,怕是不好。这里面怎么一上午都没听见恶鬼们的动静?院里似乎没人似的......这不应该呀。这些人间恶鬼粗糙不堪之极,污言秽语踢踢打打骂骂咧咧的诸般动静总少不了,可是今日却安静得出奇,似乎一下子转性子注意文明了....这绝不可能。
不好。
必是出事了。
他疑心大起,心瞬间绷起来了,连忙扑到院大门上趴着门缝往里使劲瞅,看到了,看到了,监牢结实的大铁门是好好锁着的,啧,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再费劲地扫视院子里,没看到往日随便能看到听到的牢子们在院子里活动,竟然一个人也没看到,再使劲往前院班房那瞅,门窗都开着......也没什么异常,咦,不对,似乎有打呼噜声......麻蛋,竟然还在睡大觉,肯定是昨晚都耍钱了耍得兴起赌了一夜,结果到了白天却困得睁不开眼了,都补觉呢,白天倒是能安心睡个好觉.....这些该死的恶鬼牢子倒是挺会算计着享受......却搞得老子一惊一咋的,吓老子一跳.....该死的......
当班军官狠狠松了口气,心中不禁大为烦闷恼怒,不禁骂骂咧咧的,恶毒诅咒恶鬼牢子全都该下地狱,尤其是傲慢的从不屑正眼看他们这些官兵一眼的那个文弱却刁钻的弱鸡节级更该死......
正闲得蛋疼的手下官兵却乐起来,七嘴八舌说:“哪会出事。能从这逃走,除非神仙......”
就在这时,每天给牢子送饭的那家饭馆的小二拉着一板车的饭菜照常来了,惯例地点头哈腰地向守门官兵讨好打招呼,然后得以上前敲门,反复敲门还招呼着,里面却没象往常那样应门。
官兵笑起来。
这个说:“恶鬼们见光死,都是夜里出来作恶,这大白天的他们哪敢出来......”,
那个笑道:“牢子们昨晚作恶了一夜,这会儿正在地府里回魂呢。小二,你叫破喉咙,声也只是响在人世间,地府里哪能听到?除非你有菩萨神通......”ωωω.χΙυΜЬ.Cǒm
官兵们开心地调侃着,说什么的都有,却就是没人肯告诉小二牢子们赌了一夜在补觉呐。
饭馆小二自然也被羞辱轻贱,却当然不敢说什么,脸都不敢拉下来半点,尴尬得紧,却还得强撑着脸更谄媚地对官兵求别难为他,更大声地招呼相熟的牢头,再使劲叫门......仍无人应。
官兵们看着小二那窘迫着急又无奈的样子,一个个的笑得更响更开心了。
“小二,你爷爷我早说过了。牢子们正在地府回魂呢,你叫不到的,你竟然不信爷爷?”
.................
官兵肆意羞辱欺负着小二,很自然地开始玩敲诈,纷纷围上来要把这车闻着就香的饭菜吃了。至于牢子们的午饭,小二回饭馆再做呗,反正牢子们看架式也不饿不急......这家饭馆也该好好孝敬孝敬他们这些把住牢门的官兵了。敢不懂事地乖乖孝敬几顿,这买卖就不用做了,而且还得狠狠挨揍.......
这车饭馆能拿得出的最好饭菜,卑贱小二哪作得了主。
小二,欲哭无泪,只能一边说好话,表示以后饭馆会孝敬诸位大爷的,哀求放过这一车......
要是就这么让这伙恶鬼官兵白吃了,他回去无法向老板交待。要是刁钻贪婪的老板要他自己赔上这顿饭钱,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再说了,如今饭馆能弄到的好东西不多,想再做一顿象样的给牢子吃也没足够的材料。这些恶鬼一样的牢子最注重享受,若吃不满意,饭馆这桩好买卖就砸了,而且必会惹上麻烦,老板赔钱还有了难,大怒下更不会饶了他这个小二.....无论怎么的,小二也担不起后果.......
但小二越是这样可怜,这些坏蛋官兵就越起劲戏耍欺负,动手强抢了饭菜就只管享受........
当班军官自然不会正义阻止部下,而且吃上了部下孝敬的最好的他最爱吃的那份,任那小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把头都磕破了.......不但不理,不会同情,而且这样格外吃得香......以前当地痞流氓头子时就这么折腾惯了,最是喜欢这调调。只有欺负人欺负得太惨太可怜,只有被欺负者悲苦无奈地拼命哀求,这样才能格外感觉自己牛逼而人生有意思有价值......这是地痞恶棍的信念。
小二绝望地哭。
官兵格外乐呵,边吃还凶横边呵斥小二,怎么着?孝敬大爷这点吃的,你竟然也不愿意?
当班军官享受完了这顿白吃,满足地打着嗝,擦擦油嘴,瞪眼恶狠狠地喝骂还敢纠缠不休的小二,踢了几脚,发泄一下威风,正要再打,却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
“不.....对呀?”
这狗军官终于醒过味来了,一脚把跪在面前耍赖的小二奔到一边,猛冲到大门前咚咚狠敲起来,还大叫着:“开门。里面的牢子快给军爷爷开门。”
咚咚......“里面听到没有?再不开门,老子就杀进去了......”
如此敲门手太痛,又改用刀柄砸门,暴力破门似的把大门砸得轰响,动静之大,死人怕是也能吵醒了,可是,里面却仍然没任何动静。
至此,这军官明白了,冷汗涮地下来了。
坏了,真出事了。
原来,这家伙是猛然想起来,柴进的人也是每天按时来送饭的,可是今天却早上没来,中午竟然也没来......此时都转入下午了,这就不对了。
就算牢子的异常有原因。柴进的人也该来的。娇惯的大官人岂能受得了坐牢又挨饿......
门,死活叫不开。
这军官急眼了,再顾不上欺负小二找乐子了,连忙喝令部下搭人梯上墙头察看里面到底咋回事.......墙太高。费了好大劲,一个身手轻灵的官兵才上了墙头,往里一看,啧,没啥异常的。在墙头能比较清晰地听到班房里牢子们此起彼落的呼噜声......看来昨夜耍钱熬得不轻......
但那军官却不这么想了,又喝令那兵翻进院子里看看牢子们到底咋回事。
一会儿后,那兵奔出班房,脸色大变,声不似人声地大叫着:“不好了,出事了。”狂奔,扑到门前拉开门栓猛开了门:“头,不好啦。牢子全特么死人一样睡着,睡得不少的竟然尿炕了,一屋子呛人的臊臭味,也没人醒。抽大嘴巴子也抽不醒,至多啧啧嘴哼哼几声还是睡......”
守门的军官和官兵的脸,刷的,全变了,死人脸一样难看,再没此前欺负小二的神色了。呼啦一下全涌进了监狱院子里,有的奔去查看牢子,有的跟着军官奔去牢房,想从小窗户看看柴进还在不在.......当然不在了。那间贵宾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哎呀我的妈呀!”
军官脸色煞白地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走失了柴进,这下死定了......
其它官兵也吓二乎了,手脚发麻,只感觉脖子发凉,似乎有索命恶鬼在狞笑着对脖子吹风。
好一会儿,总算有个胆大机灵的缓过来了,对军官道:“队长,这应该是昨晚发生的,不算咱们弟兄失职呀,怪不到咱们头上吧?”
他这么一说,众官兵才回了神多少有精神了,纷纷道:对呀。是昨晚人的事。不干咱们的事。罚不到咱们头.......
但带队军官也只是脸色稍有了点活气,听着部下乱哄哄地说法,没好气地喝道:“都特么闭嘴。”
特妹的,昨晚跑的就不干咱们的事了?知府高廉那厮他是分是非讲理的人么?那凶残狗官一知道柴进没了,必然盛怒,一怒一发狂发狠,他还会管到底是哪班走失的。全得倒大霉......
但,还是得报上去,而且得赶紧的最快。
果然,高廉狂怒而不分青红皂白。
负责看守的,总算醒了的牢子们和官兵,全倒霉了,都遭到酷刑审问.....看样子没得活了
带队军官这时候对本部都头这个恨呐。
他们正是把柴进诓进州城的那都官兵......
从都头到下面的所有小兵当时都本以为是立大功,这下可有大好处可沾了,当时被高廉就手安排守监狱接着表现,这是知府大人的无上信任重用啊,看好了这很容易看好的监狱,功劳会更大,能得到的好处更多......这几天,他们干得是真尽心尽职了,从没这么认真过,谁知到头来却不是福是祸,大祸.....功劳苦劳好处没了不说,怕是脑袋都长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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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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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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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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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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