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也只能大致查明大名府直属军。
军官吃空晌是惯例,大名府统管的别处驻军,只怕连低级军官自己也不清楚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都有谁,注定查不出什么。
结果直属军无缺,尸体也难判断什么,已糜烂只得烧了。
这时蔡京也来信督办,限定十日内结案,否则把知府发配沙门岛。
济州知府得罪不起这对狂怒的翁婿,重压下严令属下查办。
官爷不快。相关的捕快等有罪受了,查不到什么,天天吃板子。
济州府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绝望时,意外得赌棍弟弟何清相助,当时何清恰巧在赌博的店中认出晁盖一伙投宿,第二天也遇到白胜挑酒。
老鼠属于夜贼。敢在大白天活动的自是胆大。
白胜绰号白日鼠,出名胆大才被晁盖一伙相中。
此时有钱了正起空得瑟,有万贯家财,自不在乎论铜钱算的小赌局,输赢变得大气无比。吃喝玩乐也骤然阔气大方。
虽嘴紧,嚣张土豪神情行为却让人一望可知必是发了横财。
两相一印证,案件就有眉目了。半夜,白胜在安乐村家中被抓。
东溪村属梁山泊西边的郓城县,真实的历史是属郓州管辖,不归梁山泊南边的济州。
黄泥岗和安乐村离东溪村并不近。
白胜秘密被抓,晁盖一伙一无所知,风闻另有贼人尸体的事,惊疑中却多是庆幸。
吴用不慌不忙摇着羽毛扇分析:黄泥岗是隐蔽险地,时有歹人出没,只是一般人不知罢了。当时无人。应当是咱们作案后恰巧有贼人和谁在那里争锋厮杀,却是咱们有福,正好混淆视听掩盖咱们手段。
晁盖几人觉得有理。不然自己不会轻易得到这笔巨财。
个个窃喜。
赵岳得报白胜坏事,看晁盖一伙居然仍安坐家中快活还蒙在鼓里,不禁一叹:“老大,江湖不是这么个混法啊。还是混绿林的,有没有警惕性啊?吴用,你绰号神机,掉脑袋的事,难道想不到盯着打探?”
赶忙招马灵师徒和李云吩咐一番,让小刘通化了妆赶去东溪村。
晁盖正快活地呼喝着和刘唐、李忠等耍刀弄枪,突听庄丁报说门口有个少年不报姓名来历只说有紧急大事求见,他心中纳闷,却是有案在身,紧急大事四个字引起他注意,就吩咐请进来。
刘唐等人自是藏了。只晁盖和吴用装作在客厅闲聊,等着,很快就见一穿着寻常的高大黑丑少年笑嘻嘻过来。
小刘通打量了一下两‘傻子’,不等问,直接对晁盖低声道:“保正,俺自梁山来。四哥让俺传句话‘做事不秘’。告辞。”
转身就离开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梁山来的?四哥是,是赵岳?什么意思?”
晁盖一脑袋雾水。
吴用却霍然变色道:“哥哥,咱们的事怕是被那小恶霸知晓了。”
晁盖也一惊,想了想又笑说:“是大意了。在梁山地界,有事自是难逃公岳的眼。只是先生不必担心。公岳必无恶意。”
吴用知道赵岳和晁盖有些交情,却是不信赵岳没有企图。
“哥哥不可把人想得太善。那赵岳毕竟是官家子弟,和咱们这种人天生是对立的。平时没什么,若真是知道那事,只怕此意是想勒索。”
“还有,小恶霸只怕把梁山地界当是自家控制地,容不得别人胡来。咱们的事对他有栽脏陷害之嫌。他至少有警告之意。却是我考虑不周疏忽了。”
晁盖却凝神片刻,摇头道:“先生想多了。”
“公岳和我相交不多,为人我却清楚,大气仗义,尤其敬重英雄好汉,不是一般官家子弟。
什么小恶霸?
只因当初收拾个不长眼的劣绅,以讹传讹才成恶名。迅猛清除了冷艳山贼才传为霸。你我在此地还不知梁山作派?公岳来后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事?”
不等吴用回答,自己直接道:“没有。琇書蛧
梁山所属从无一人为恶当地。倒是带动梁山周围繁华富裕不少。只往来的商家吃用就让不少人发了财。我这只是没有擅长做正经生意的好手,走的是****,不愿和公岳有金钱瓜葛,免坏情义,不然向他稍张口也开起大生意。”
吴用虽仍不信赵岳,但也不好和晁盖辩驳,也不是争争辩的时候,只道:“依哥哥看,却是何意?”
他们不清楚意外的贼人事变真相,也不知白胜落网,缺乏根据只能胡猜。
晁盖苦思片刻道:“公岳必无恶意,应是提醒,只是限于身份,不方便明说。怕是,怕是另有人察觉,让咱们早做不测准备。”
他想到正点上了,却没想到赵岳更有警告他做人做事要警惕周密,得自己有脑子,不可全信吴用的点子,更别以后被宋江玩于股掌能当猴耍,还念着情义只当宋江是生死兄弟。
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
吴用一经提醒也皱眉道:“却是忽视哥哥太有名,认识哥哥的很多,况且是在梁山周围。可别是扮枣商被谁认出来了。”
晁盖一惊,有这可能,也是个果断的,立即安排亲信去县城打探,又和公孙胜等商议,把财货都收拾停当了,装车停于后院门附近,以备稍有风吹草动就能随时悄悄卷财逃走。
逃哪又是个要命的问题了。
灾难突然来临,轻发大财的得意一扫而空,性命攸关。众人焦虑心急,七嘴八舌乱出点子,但通缉盘查甚严之下,天下虽大却能逃到哪?
没一个主意可靠。
还是晁盖拍板道:“不用争了。都不妥。哪也不去。若真有事,就投梁山泊。”
吴用黯然点头道:“哥哥说的是。也是无奈选择。”
又解释了一下:“赵岳的地盘,此地官府没人敢查,确实能护得咱们周全。若能收留。无非是舍了这笔财让他白得了去。”
众人都是为财而来,一听提脑袋冒险一场却要舍了,都不乐意。
刘唐性急凶悍,当先嚷嚷不肯,说那小恶霸若仗义成全则罢,若敢心黑惹得爷爷性起一刀砍了他,索性占了梁山泊当强盗,看官府能奈何咱们。”
一听舍财正肉痛的郑天寿心一横,大为赞同,说:“刘唐兄弟此策好。杀了赵岳,夺了梁山泊,容身地有了,还能占了梁山财富。”
公孙胜是道士,家在蓟州深山,却是不担心走不脱无处藏身。
他有些忌惮沧赵的厉害,想的是辛苦一场,财舍一部分可以,剩下的怎么也够吃喝几年,全舍不行,刘唐说得对,大不了诈上梁山杀了赵岳,暂时藏身躲避,过后若守不住就卷财逃回老家逍遥法外。
李忠被这盆冷水当头一泼,谨慎发作,胆子又小了,暗暗叫苦,却是俺穷怕了,在柴大官人庄上过了几天好日子,尝到有钱有势人家的甜头就受不得穷了,被钱财蒙了眼,一听能取巧暴富就动心参与了。结果转来转去还是得依靠赵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投靠赵岳当个本分押货的,有钱赚过得安心富足自在不说,有真本事,表现好说不定还能转入沧州军杀敌保国建功立业混个功名。
那是多好的前程,就这样被俺轻易毁了。
唉!悔之晚矣。
当真对不起柴大官人的恩义,辜负了他指点的明路。丢死人了。
此番若能逃过死难,以后做事却是要多冷静思量。万万不敢再发昏莽撞。
吴用静静听着,同时观察众人反应,把各人的品性默默记在心里。
他心里很赞同刘唐的主张。
以前混日子只想发财,从没想过当强盗。现在一分析,梁山还真是个当盗窝的理想所在。有八百里水泊天然防御,说不定能成大事。
再一细想,赵岳是官,我们是民是贼,不是一路人,今后更天生两立。不管赵岳是黑心趁机敲诈勒索,或假装慷慨仗义收留暗里杀人灭口吞这笔财,还是真慷慨仗义,都不如把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妥当。
反正良民当不成了,也许,不如索性反了,抢占了梁山泊自己当大王,过大秤称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正好。
但拿事的是晁盖。怎么做得看晁盖的意思。以晁盖死讲义气的性子,杀赵岳夺地盘,只怕是不肯。
晁盖低头皱眉不语。
吴用试探道:“哥哥是何想法?”
“依我看就算赵岳仗义收留我们,也只是一时之计。我们藏一时,还能藏一辈子?难道要从此隐姓埋名给沧赵当家仆?弟兄们都是响当当好汉子,想必不肯做奴婢听别人,尤其是听官家子弟和仆从指手画脚呼来喝去。我们指定在梁山站不住脚,到时躲过一劫却不得不离开,离开梁山又能到哪里去?仍是走投无路。哥哥三思。”
晁盖明白吴用的意思。他也心里没底。
毕竟他和赵岳接触不是很多,又身份对立,真走到那一步难说赵岳会怎样对待。靠别人终不如靠自己踏实。
他心里觉得赵岳可信,不想使诈害赵岳抢沧赵家当,可不敢保证赵岳就靠得住,自然无法拿定主意说服弟兄们要义气为先不能动赵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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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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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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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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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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