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象福王这样盼望皇帝安抚赏赐下骏马给他用的念头就白瞎了。
别的官员贵人什么的喜欢以人为骑,坐轿,但福王更喜欢坐这巨车,因为更威风霸气,也更方便他横冲直撞。
瘦猴马夫赶四马驾的机会没有了。
但他还用着这根极大,分量也不轻的鞭子,是习惯了,也是这鞭子方便抽打更远的他想欺负的人。
以往,他驾车出行时沿途没少耍这根极长的鞭子开路抽人虐人耍威风,为尊贵的福王主子长威势,这也是习惯。
他鞭子也耍得极好。
鞭子也真特么长,被他亢奋地一耍,他离赵岳这边还老远,却能抽到最前面的宿义身上。
鞭子是软的,可不象常规武器那么好抵挡。
鞭子凄厉抽来,宿义却是有长戟在手,把戟迎着鞭子向空中远远斜着一伸。
鞭子啪一声脆响,重重抽到戟杆上,立即象毒蛇一样缠了戟杆无数道,被宿义较劲一拽。
那马夫猝不及防,又猛力挥鞭子握鞭杆太紧,结果被拽得一头栽向前......骡子和车辕之间却是空档。马夫这一扑,脸重重拍在骡子屁股上,那酸爽滋味且不提,他身子是悬空的,尽管干瘦,分量不重,腰也有不错的柔韧度,这一猛扑不至于把腰折成两段,但他的脖子可承受不住,咔吧一声脆响,折了,他两眼一翻,叫都没叫一声,脑袋就从骡子屁股滑了下去,再次一头倒栽在地上,脚朝天,脖子折得更彻底,当即就挂了,尸体躺在马车与骡子之间的空地上永远安静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兀,太意外了。
王府豪奴们万没料到赵岳这边对上皇族也敢动手。他们横行北城自在太久了,从未遇见这种事,以前挨打受欺负的哪个不是或老实受着,然后惊恐跪地求饶,或仓皇逃避开,他们呢则自然是猖狂得意地尽情笑,尽情喝骂........此时无法适应有人敢反抗,太不习惯了,看到极得福王满意的车夫倒栽葱跌下车去的瘆人情景,不禁啊地齐齐惊呼出声来,一阵混乱......
“大胆。”
“放肆。”
“你们这些刁民想找死不成?”
......
诸如此类的喝骂威胁叫嚣声自然而然就顺嘴喷了出来。
而拉车的骡子就更不满意了,
辛辛苦苦的独自拉这么重的车已经够苦逼的了,还得时不时的挨那瘦猴的鞭子抽打,但仍任劳任怨地干,它都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尊严地忠心无私效力了,该死的瘦猴居然还不满意?居然从后面偷袭扑上来用脸重砸它屁股用嘴狠啃它屁股,虽说它皮糙肉厚的,遭受这猛一下也......不太痛,但是,这也太欺负......骡子了。
骡子也是有尊严有脾气的。瘦猴又不是它喜欢的母骡子,不可以用脸挑逗它屁股,更不能象豺狼那样无理由地无耻偷袭攻击它啃它妄图吃它的肉,所以它怒了,惊了,扬蹄愤怒嘶鸣一声,一阵踢腾乱跳,想甩掉束缚,撂挑子不干了......
坐在车里的福王有帘子隔着,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手下一阵惊慌呐喊,只感觉车子一阵剧烈乱晃,猝不及防,脑袋呯一声撞在身后坚硬的车厢上,后脑勺那个痛啊,脑袋还一阵晕乎。好在他分量惊人,能稳定江山(车子),四轮马车的摇晃还撼不动他到颠倒翻滚程度,底盘(屁股)也足够大,山一样坐压在那能坐得更稳,所以只是上身随着车子一阵乱摇摆,浑身的肥肉一阵乱颤。
在体贴称心的小厮诚惶诚恐殷勤伺候下,福王从巨痛眩晕中缓过神来,不禁勃然大怒。
想他堂堂皇帝赵佶都亲口赞美承诺富贵尊荣一生的尊贵福王,几时吃过这种大亏遭过这种痛罪啊!
这些日子久憋而随时会发作的邪火格外上窜,这时终于憋不住,彻底发作了,如同久积而突然爆发的火山一样猛烈......
“发生了什么?”
福王冲车外怒吼质问着,嗓子都扯破了音,象受惊的娘们一样尖声尖气地。
他还不知道他称心的车夫已经以一种可能是世上最奇怪最奇葩的方式利索死了。
在火山般邪火暴发促使下,一向行动迟缓笨拙无力费老劲了的肥躯这回变得有力起来,在如意小厮的奋力帮助下以他那种体重罕见的速度站了起来,并且自己屈尊动手,利索地一把撩开了车帘子,颤着一身肥肉很快挪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正对面的赵岳一行正嘻笑着安坐马上堵着他的去路。
尽管福王看不到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套头棉帽遮住的脸的表情,也分不清五骑中到底哪个才是沧赵老二,和朝中众臣一样也不确定来京城冒险的到底有没有赵岳本人,但是,福王大脸蛋子上的那对缝一样的小眯眯眼却是不瞎,贼好使,以往他就是靠这对贼眼观察赵佶举止表情心态并且总能摸准圣上心思而为的,现在这双缝眼则仿佛突然具备了透视功能,能直接透过头套看到五人脸上现在是何等嚣张得意的笑。
这让傲慢骄横自负早习惯了的福王浑身的邪火越发窜得厉害,爆发得更猛烈可怕。他彻底怒了,不堪承受痴肥的小心脏一阵如擂鼓激跳,头一阵眩晕混沌,也失去了往日骄傲最自恃的狡诈理智,他彻底暴走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
他颤着粗大肥重的胳膊,喘着大气,亲自指着马上挂剑的认定为赵岳,尖声怒吼:“赵岳小儿,你这满门贱种出来的下贱贱夫胆敢冲撞本王?”
呼,呼(急促喘气声)
缓了缓气,他又亲自怒吼:“传闻赵公廉这贱种有反意。本王看你这满门贱人确实是眼中无君无父想造反。”
赵岳这边仍然一声不吭,没有反应。
这却让福王更愤怒了。
他转而又怒喝车旁的刁奴:“车夫呢?你们是干么吃的?对这种嚣张的逆贼还不给本王立即抓起来好好折磨死......”
他还是不知车夫就死在车与骡子之间。
他太肥,肚子太大了,脖子又太粗短,以至于只能看上,不能看到下面,他也习惯看“上”,尊贵傲慢如他岂会在意下面的人,不屑看“下”一眼,此时即便站在车辕上,纵然肯低下头往下看了,他也仍然看不到死在下面夹缝中的马夫。
众刁奴一看主子如此愤怒,那保养得比太多女人的肌肤都白嫩细腻的大脸蛋子是紫涨色的,更有吃人般瘆人的狰狞,让太上皇赵佶一直视为憨厚仁德天生大福相的满脸肥肉此刻全化为吓人的横肉,露出了真实面目。众刁奴知道主子这次急眼了,这时候谁敢不奋勇效劳,绝无好果子吃,必有重罚,被打残后喂狗活活撕吃了都是轻的,又一听主子如此命令,顿时个个露出往日行凶作恶的狰狞面目,呼啸呐喊一声,争先恐后从车两侧汹涌冲出,举棍棒疯狂围攻向赵岳这边。
众刁奴如此英勇也是因为他们相信:陷身在京城,赵岳毫无援手与依仗,敢放手杀地痞无赖,也敢杀意图袒护地痞并蓄意捉拿妄图趁机加害他的巡城禁军,但赵岳却绝不敢真和皇族王爷作对找死,也就不敢对他们这些王府家奴真动手。
谁知,他们一冲杀。当头的宿义就动手了,而且上来就是下死手。
大戟一颤,呼地激刺出,
戟刀撞开了抢先在最前头正较劲冲宿义脑袋狠砸来大棍,余势不减,尺长的锋利戟尖扎中这位表现得最凶恶积极的刁奴的面孔,手腕一翻挑杀了此人。大戟一抡,又扫开了紧跟着砸来的几条棍棒,吹毛断发的戟刀切豆腐般斩了一刁奴......
拦腰分尸的瘆人尸体,刺鼻的血腥.......众刁奴虽凶残作恶见惯了血腥,也惊得啊,乱叫一片。
万没料到对方不但敢动手反抗,而且仍敢如此果断凶残利索地杀人。
众豪奴一时被吓住了,汹涌的冲势一滞,随即是下意识地后退躲避。
这是豪门家奴的典型特点。
怼上比他们弱的,他们就英勇无比,对方越是软弱好欺负越是跪地求饶可怜,他们就越是勇猛暴烈而上,气势如虹。若怼上比他们厉害的,或是主子后台比他们硬的招惹不起的,他们立马就是另一副嘴脸和表现,卑贱无耻弱势不堪。即便他们当中不乏本事不弱的好手,骤然遇到这种激烈翻转,习惯使然,在第一时间仍然会仓皇退缩,而不是凭本事趁机奋勇表现。xiumb.com
但众刁奴受惊想退,宿义却是不肯放过他们了,一策马,舞戟凶猛反冲杀了上去,连挑带劈,把个退不急而密集在一起的刁奴群杀得人头滚滚鲜血飞溅,一气连杀了数人。
另一边,同样使长武器戟的宿良如何肯让自家亲兄弟陷入单打独斗,也旋风一样冲上来了,冲杀的是车另一侧涌过来还没遭殃的众刁奴。
兄弟二人一人负责一边,狠杀了一阵,杀了十几近二十个,把幸存的众刁奴都吓缩到马车侧后边,他们才停手。
如山一样霸气挺立在轩辕上的福王爷吓呆了,脸上的肥肉和浑身的肥肉一齐颤抖出波浪。
但这位王爷够凶残,往日虐打虐杀过不少人,也是见惯了血腥与可怕的场面,并且很享受那种血腥的刺激,所以在此刻也有些胆量,不至于吓得当即屎尿齐流更丢人现眼。
但这时,一直没动静的赵岳突然动手了。
在各类观众以各种表情的紧密关注下,车夫那根长长的马鞭不知何时从宿义那到了雕龙手里。雕龙拔刀一刀削去了系鞭子的那一头,赵岳左手一张接过了鞭杆,这根马鞭立马就化为了锋利的标枪飞向马车,把大冬天也汗流满面正奋起全力搀扶着福王的那个小厮从前心到后背扎了个通透。
说了这么多,这一切发生其实是在转瞬间就完成了。
赵岳和雕龙主仆始终都没吱一声,但心意想通般一个眼神就能彼此配合默契到天衣无缝,这一击行云流水般完活了。
那小厮也是会点武的,想当福王的贴身小厮,要求很高,不但要长得可人,嘴要极甜,并擅能把握主人的心思,而且还要会多项技能,比如精通按摩,比如能写会算,比如充当侍卫贴身保护主人安全并随时准备为主人当肉盾牺牲品。
只是,别说他没料到赵岳这边敢直接对福王这边下手,就是有准备,又如何闪开近距离的如电一击。
他的主要精力正忙在搀扶主子上。
小厮死了,脸上不是痛苦惊恐表情,而是满脸茫然地随着马鞭扎中猛地向后瘫栽了下去。
在观众也不禁惊呼出声中,福王骤然失去了强力搀扶,惊恐万状中又被后倒的小厮一带,如山般沉重的身躯哪还挺得住哇,轰隆一声栽进身后的巨大车厢,砸得巨大的马车都一阵猛烈震荡摇晃。
也幸亏车造得极豪华讲究也沉厚结实,车底板够厚,否则就福王这可怕分量,这么猛一砸进去,还不得把车底盘直接砸个大洞把尊贵的福王漏到车底下去,肥大的身躯挤顶着车底无奈地躺着。
但福王这一栽仍然吃了大苦头。
这车的装饰原来是极尽奢华的,比如地毯就是宋王朝能弄到的最华贵的那种,图案精美绝伦,做工精良,厚度也极厚,踩在上面如踩在棉花团上一样,如在云端,但一切奢华都已随着敲诈归了海盗,这辆马车就只剩下木头空架子。
灾后的福王就算想奢侈讲究,他也没地弄到那么好那么厚那么舒服的地毯铺马车里,想弄点布凑合装饰一下车都不可能,贵如他这样的王爷也连做身新衣服如今都成了一种奢侈,这车的车帘还是拆了王府奴才的棉被上的旧到海盗不稀得刮走的缎子被面才有勉强充门面遮羞的,王府主子们用的棉被等都被刮干净了,如今只能将就着夺了奴仆的好点的用......否则这个冬天得冻死,眼下就是这么困难尴尬,所以这辆牛逼马车的车底板就只能直接裸露着,而地板木料坚硬结实。
福王这一砸进来,巨大的屁股先砸在车地板上,然后是躺倒,脑袋又重重砸在木地板上。
外面的人就听到车厢里轰隆声中伴着嗷唠一声怪叫,原来是福王的尾椎挫断了,那么大的屁股也没能护住尾椎,那疼痛滋味可以想像会酸爽到何种人无法享受的程度。
福王的肥腰也重重挫了一下,这一下却没引发怪叫,只让福王怪异地闷哼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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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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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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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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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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