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岳和战马一齐伏下去的瞬间,几声沉闷不太响的轰鸣几乎同时响起来。
在赵岳出阵后准备好的几枚迫击炮从前面悄然裂开的那排战马中露出,几发炮弹随着萧奉先的尸体与串着的盾牌落马轰在辽军藏匿床弩的方位,也正是赵岳之前指的那个方位。以赵岳练功所成对危险的感应力以及丰富的战场经验形成的敏锐,加上敏锐视力细致观察到萧奉先等的细微动作所预示的凶险,他早警觉判断到也察觉到床弩之威的隐藏处......
没有试射,第一波炮击却是打得近了,把挡在外围的几辆勒勒车给炸烂了。冲击波和崩散到处激飞的弹片碎木什么的掀翻杀伤了些附近的辽军,引起辽方一阵惊恐哗然......
但炮手熟练地飞快调整好射击指数,对准失去车辆阻碍视线而变成明晃晃摆露在那的床弩紧跟着又是几炮......
辽军辛苦隐藏的数驾床弩应声四分五裂,残木飞到高空,烂块四处飞溅......
那的王帐军和辽民辅兵及奴隶军帮手全跟着床弩大杀器倒霉了,在炮火中痛快死掉或在受伤飞舞中悲摧惊骇地惨叫......
辽军都蒙了。
这转瞬间接连发生的灾难,他们一时不知该为海盗王子居然有超人的能力这样也能干死萧大人而惊骇,还是该惊骇海盗居然有天雷一样的杀器,混乱中只剩下一片‘啊、呵’等杂音怪声,失控尖叫,等稍稍看清床弩这边的惨相,瞅瞅中招者的恐怖样,那个脑袋剩下半拉,脑浆子......太吓人,剩下的半张脸还能认出曾经熟悉的模样,那个肚烂开膛,肠穿并掉出肚子拖在地上,一时没死还在那嘶叫乱爬......发皮发麻,一阵阵恶心,辽人又是一阵惊恐失声的乱糟糟吼叫......
不知火药真正的威力,从不知火药武器能如此可怕的人头一次现场近距离见识效果,没谁能抗得住那强烈直观感受。
即使是骁勇之极,身经百战的辽国第一勇将都统兀颜光也被眼前的一幕幕震蒙了。
他脑子嗡嗡地响,
不是炸得,他并不在床弩附近,没受到波及,一点儿没受伤,纯是猛烈刺激下的人本能心神反应。
心里只回响一个声音:”这,这,有这杀器,勒勒车阵、大辽擅长的弓马骑射......有什么用?武艺高强,纵然能力敌万人又能有什么用?人多兵广又有什么用.......谁能挡得住这种攻击?再是名将,再高贵的人,生死也只是在对手一念间......“
这种彻底颠覆世事认知和常识观念的冲击来得太突然,太猛烈,打击太大了。让人蒙蒙然,不知所措......
眼巴巴盼着萧奉先下令射杀海盗王子的贺重宝贺副统军这会儿也傻眼了,和离得不远的两个兄弟都下意识在马上一缩身子,似乎海盗扫向他们这边一眼看到了突出的他们,那可怕的风雷就会飞过来照顾他们也炸上天凌空飞舞高吭惨歌......
好在海盗并没有仗着武器厉害就肆意逞凶,床弩一炸没了,随着赵岳起身上马,炮击也停止了。
赵岳指指吓傻了只顾在那发呆都不知躲下马藏匿身形的萧德里底,大喝道:”萧德里底,本王的信送到了,你可要把它好好交到辽王手中让他看个明白。“
策马掉头,他一边回转一边冷笑招呼:”告诉你们狼主,我海盗大军没空在这耗着,这里,半个时辰内若是不肯投降,就休怪我大军无情。营中所有人,在攻击中直接死掉也就罢了,没死的:残废的,受伤的,老弱的......没用的人全部烧死,有用的,甭管他是皇帝还是王公贵人全都丢我国炎热潮湿的矿洞中采矿去,下了矿洞就休想再见天日。”
众辽军一听这个叫法,反应首先不是愤怒了,而是不禁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这其中包括刚恢复点冷静的兀颜光。
当奴隶采矿,那滋味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受的。他们早见过甚至亲手制造过矿奴的辛劳凄惨绝望。以前是施加者,以此为乐为能耐为荣,可若是轮到自己身上......
下了矿洞就不让出来?
那不等于下了地狱?
只想想余生呆在黑乎乎的凶险地下随时准备被塌方活埋的情景......
咝
连贺重宝这样的自吹会妖法的缺少人性的凶残家伙都感觉腿有些软了,也就是骑着马,而马听不懂人话,不知道海盗王子话中的可怕,腿不会软能驮着主人不倒,但也在不安地不断四蹄踏地轻嘶着。
辽国的牲畜和人一样也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爆炸,即使主人转移了注意力,它们也还没从之前的爆炸中恢复安宁。
海盗王子显然不是在说笑。这是个极度强悍也极度强硬狡诈危险的家伙......
那么,那封信就重要了。
必须赶紧让辽王知晓信中说的到底是什么,好让辽王能拿捏好分寸迅速做出决断。耽误不得......
那信呢......还插在兰陵王身上。
萧德里底吓得到现在还浑身僵硬手脚无力,他是绝没勇气从兄弟萧奉先的身上取下信的。
他只一瞅萧奉先死的惨相就会忍不住浑身一颤,脑后冒凉气,总感觉似乎有鬼魂在狞笑着热切招唤他同行,而那可怕鬼魂似乎正是一丘之貉的紧密同党萧奉先。
旁边不远的兀颜光瞅见萧德里底那面无人色的熊包样,见其连下令取信的声都紧张得发不出,不禁厌恶地闷哼一声,自己过去粗鲁地把巨箭和串的盾牌直接从萧奉先身上拔出来,根本不管盾牌下的萧奉先是不是活着还有救。
死了才好呐。
这种权臣整天迷惑狼主,不知害了多少人误了多少国事。所谓后族俊杰还不如寻常草包。
寻常草包至少不会祸国。
把信从箭上解下,扫一眼小布袋封口的蜡封,再瞅瞅上书的辽王亲启四个契丹字,兀颜光把信强塞到萧德里底手中,也没言语,只直接又伸手猛一抽萧德里底的马,萧德里底宝马吃痛嘶鸣一声,前面有密密麻麻的人墙和车墙挡着无法惊怒奔腾,就踢倒几个眼前的阻碍转头跑了起来,萧德里底也总算又恢复成能动的人,并且随马离车阵越远,眼珠子越活络......
而兀颜光得了空,也有心思端详手中这只巨箭。
这一看,他不禁又是倒吸口凉气。
箭居然整只是铁打的,准确的说是全金属的,掂量着不似常见的铁家伙那么重,但也比木杆重不少。关键是不好射。
这样的箭......
兀颜光扭头瞅瞅赵岳之前放箭的位置,
咝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威力十足的结果......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纵然是射雕手,那用的也是羽衡木杆箭......
力量变态到如此地步,那海盗王子还是人么?
原来那地狱判官一样的王子亲自出马,不是自负辽国不敢伤他而狂妄凑前找死,而是早有算计也展示他的神威......
你听听海盗军久久不息的欢呼声浪......
这位不知真面目的王子只这份神力与心计就足以令人畏惧了,不必有多高的武艺也已经是天下罕见的强者。
有此强者领导,也怪不得海盗国能发展如此迅猛,猛到能轻易整治大辽国的地步,还扬言一举扫平大夏......
转念间,他又叹口气,想通了。
若是这位海盗王子是个没什么突出能耐的甚至是个大草包,那海盗王也不会派这样的儿子来这冒险担事了。
单是军心就镇不住,还谈什么指挥大军抢辽国灭大夏国。
军队不同于常规官僚体系,很多时候不是身份尊贵就好使的,尤其是到了战场上。
将士们服你,你才是真正的长官。不服你,你就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摆设。到厮杀拼命的关头没人会听你的。
辽王耶律延禧此时也不在大帐中,
心中极度不安,装模作样也根本坐不住了,就在帐外伸着脖子远眺倾听动静。
若是海盗一味凶强硬来,杀心叵测,他会根据情况随时跳上马带着有马能跑的人,在侍卫保护下全力逃跑,逃到哪算哪,反正不能在营中死等着听天由命。
至于没法跟着突围的后妃王子公主皇孙什么的,就顾不得了,海盗想杀就杀想弄就弄吧……
他无疑是个比宋皇赵佶父子更有行动能力的混蛋,至少马骑得快,逃跑更有力,反应更冷酷决绝。
但等到萧德里底跑回来报告说海盗想谈判,他‘设法’弄到了海盗王子给狼主的信,可以从信中摸到海盗此来的真正意图了,耶律延禧听罢暗喜,有的谈就好,心一松,面上却闻听大辽重臣萧奉先被海盗王子就那么随随便便肆意射杀了而勃然大怒,咆哮什么海盗太猖狂,居然敢如此藐视大辽藐视朕,若不狠狠教训,不叫海盗晓得我大辽国契丹勇士的厉害,海盗就…….
之前的炮击,他也听到了,
但离得较远,炮声并不响得吓人,他也看不到火炮的厉害,所以仗着身边还有四万精锐军及数万可用兵力人手,有一定自保能力,不是海盗想怎么拿捏就能怎么拿捏的,这才还有些底气装模作样保持上国皇帝的脾气。ωωω.χΙυΜЬ.Cǒm
在贵族头人众臣的一片马屁声中,耶律延禧咆哮完了就露出骨子里的色厉内荏,立即进入大帐赶紧看信。
他坐在王位,把装信的小布袋在手里随性翻转着,撇嘴表示自己的镇定有数和对海盗的轻蔑,显露的却是荒唐轻佻本性,再瞅了瞅小布袋居然有蜡封,他心思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轻蔑神情仍在,目光却一凝。
他不是个英明皇帝,但和宋皇赵佶一样半点儿不,相反还很聪明,比绝大多数寻常之辈聪明,不然当初先王有那么多王子皇孙怎么也轮不到他登上宝座。
贵族大佬和众臣此刻可没心思看狼主作秀。
他们总感觉大祸临头,此次怕是命悬一线,都迫切想知道海盗王子在信中说的是什么,会不会是既要财又要命……
而佞臣萧德里底紧盯着狼主,又非常了解狼主,清晰瞅见狼主目光细微的变化,心一颤,下意识赶紧站出来解释:“海盗把信送来时就是这样。微臣对神灵发誓中途绝没偷偷打开看过……就算海盗不说陛下亲启,臣也要陛下第一个看到……”
“嗯”
耶律延禧满意地哼了声,感觉还是自己的宠臣趁自己的心,却把信随手让身边侍从打开小布袋。
侍从离狼主远远的小心翼翼打开,小布袋中没毒药什么的暗算发生,他取出信纸检查了一下,表示就是张纸,没危险。
薄薄的也并不大的一张纸又交到耶律延禧手中。
耶律延禧皱眉独自迅速看了起来。
不象小布袋上的辽王亲启那样是契丹文,信是汉字写的。
辽国仰慕汉文化。辽王很精通汉文且吟得好诗,绝对能看懂。
赵岳在信中说的什么呢?
很直白明了。
我三十万大军此去灭大夏国,路过辽国尔。铲除夏国,或杀或迁走全部人口,腾出那片地,得便宜的只会是辽国。辽国得此空地就有了更多腾挪空间,在那安全自在放牧耕种,也有了更充足的国力。
宋国没了西夏严重威胁,从此可自在轻松享受富贵,沾了我国这么大的光。所以我国就于夏收先“收”了宋国的部分人口财富以作报偿。你辽国与我国非亲非故,同样没理由白得宋夏从此皆不是威胁的这么大便宜。所以路过燕云,我们就顺手收些牛马财物……非为灭辽,不是与你为敌。
我国在温暖舒适的海外安居乐业,不关心大陆的纷繁复杂国事战事。那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应得的回报。
辽王放心。
我们过此灭夏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再来干涉和抢掠包括宋辽等在内的一切政治势力。再来只有公平贸易。
比如食盐,我们不会因为你们缺不得又无法自给就掐住货源肆意高价敲诈难为你们。
我国上下全都是慈悲仁爱之人,做海盗却是有原则的,是真正讲人性讲公平的国度,不是你辽国这样强大就凶残。
这次路过抢了你辽国的牛羊,却不会让你们没了食物一片片饿死,有香喷喷的无数大米和精贵的食盐补偿食用。当然,前提是没有反抗,没有拒绝妥协。否则不但没有补偿,而且只有刀枪和屠杀。
没人可以赖我海盗的账。
燕王、耶律余睹他们认清了局势,英明地先默认了我们要的灭夏报偿,部下没死几个人,也已经得到了大米食盐,眼下都在忙着组织一切力量往自家抢运。很多辽军辽民辽官都在感激我们讲信用。
辽国是以游牧为主谋生的,缺了牛羊,吃光了大米就会挨饿。这点我们海盗也考虑到了。
你们兵多将广。鸟强的女真,你辽国从此都可轻易欺负,缺了牲畜繁衍生存,辽国完全可以去抢杂胡嘛。
西部的无数杂胡部落这几年日子过得可是轻松自在,趁着金辽之争,你们都没空管他们,部落的牲畜可是丰富得很,多得都吃不完。你们不用愁没地方弄到牲畜继续游牧繁衍,也不愁没战马打仗。
为了让辽国出让牲畜财物觉得划算而愿意配合,为更充分体现我们的公平守信信仰,我们还先抢了金国,牵制了女真精锐不能收拾你们杀去的游击队,只战马和工匠损失就大大削弱了女真的战争潜力。
另外,我们还愿意为辽王你清除你厌恶的于国无益的贵族或官僚集团。你秘密指定谁,我们就为你除掉谁......
这些间接也都是帮了你辽国大忙,也算作我们公平的补偿。
英明的辽王若是认清局势愿意积极配合,那么以后我们就只是和平公平的生意对象,你们不挑事就不再有双方冲突。
你若是不肯配合,我们没时间在这耗着,那就对不起了。
以后,你们再高价也休想得到食盐,让你们全成女真刀下的软脚羊。这是最轻的以后的事。眼前,这的人,有用的抢光,没用的杀光。你辽皇和贵人们都养得膘肥体壮的,干活可是很有体力潜力,若今日没当场战死,管你皇帝不皇帝尊贵不尊贵,全抓去开矿当苦力,累死算完。我国已经有不少灭国的国王大臣悍将什么的大人物在辛勤采矿为我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全部的力量。你们去了会看到他们是怎么劳作怎么生活的,也许还有共同语言......不信,你就试试看。
半个时辰内必须做出选择。你看信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信最后,落款是龙飞凤舞五个大字:帝国宝亲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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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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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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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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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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