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部下的关心,我的心里忽然涌上来一阵巨大的感动,我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心目中我会有这么重要,他们在见到我以后,没有抱怨自己的处境,而是关心我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身陷囹圄。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我才歉意地对他们说:“弟兄们,我要对你们说声抱歉。当知道你们被抓走后,我和特勤科的人据理力争,甚至还拔枪相威胁,可惜不光没能把你们救出来,连自己也被抓了进来。”
听到我这么说,一名中尉先是一愣,接着脱口问道:“师长同志,您刚才说您知道我们被抓的事情后,曾经和特勤科的人争论过,甚至还拔了枪?”
我点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当特勤科的那个图尔奇诺夫中尉拒绝释放你们后,我的确把手枪拔出放在了桌上,威胁他不放你们的话,他就走不出我们378师的防区。”
“师长同志,那后来怎么样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中尉在那人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不满地数落他:“还能怎么样?谢尔盖你这个笨蛋,你没见到师长也被关进来了吗?”接着又望着我,痛心疾首地说:“师长同志,您不应该啊。您不应该为了我们这些人和特勤科的人发生冲突,要知道,这样一来,您就危险了。”
我努力挤出笑脸,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们说:“都怪我太粗心了,回指挥部时,居然没发现门口站岗的战士不是警卫连的,而被换成了特勤科的战士。要是早点发现的话,没准我还可以带警卫连的战士把特勤科的人都扣住,用他们把你们换回去。”
中尉摆摆手说:“师长同志,幸好您当时没有这么做,否则后果就严重了。”
“为什么?”听中尉这么说,我感到非常好奇,想搞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长同志,您先请坐。”中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招呼着我到墙角摆着的一块木板上坐下,等其他指挥员都在四周蹲下后,才接着说:“即使您今天调动警卫连把我们救了出去,很快上级就会把这事定姓为叛乱,有可能派部队进行**。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没准很快就会被放出去,如果和特勤科的人发生了武力冲突的话,那么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等待我们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全部枪毙。”
刚才挨了他一下的谢尔盖又好奇地问:“我说彼得瓦洛夫啊,你说我们被关在这里,是会被释放还是枪毙啊?”
彼得瓦洛夫,就是那名中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扬手又想去抽他,这次谢尔盖学聪明了,把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然后嘟嘟囔囔地说:“有话好好说,我就是那么随便一问,你别老是想动手打人啊。”
彼得瓦洛夫没有搭理谢尔盖,而是扭头看着我问:“师长同志,我们被抓的时候,特勤科的人说我们是弗拉索夫份子,有通敌的嫌疑,所以要全部抓起来。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弗拉索夫将军是我们第2突击集团军的司令员,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师长同志,您能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其余的指挥员也纷纷附和道。
听大家这么说,我不禁一愣,难道他们连自己是被抓的真实原因都不清楚吗?于是我忍不住奇怪地问:“难道你们不知道弗拉索夫的事情吗?”
在场的人听了我的话,互相看了看,然后集体摇头说:“不知道,我们都是在餐厅吃午餐的时候,被突然冲进来的特勤科战士逮捕的。”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事,只好由我向他们解释了,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说:“据可靠消息,原第2突击集团军的司令员弗拉索夫将军,在前天叛变投敌,走上了被迫祖国的邪路,成为了可耻的叛徒。”
我刚说完,马上就有人抢着发言说:“虽然我们都曾经是弗拉索夫将军的部下,不过他当了叛徒是他个人的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把我们都抓起来啊?”
彼得瓦洛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我们全部要完蛋了!”
“怎么回事啊?彼得瓦洛夫,你为什么说我们都要完蛋了?”谢尔盖奇怪地问道。
彼得瓦洛夫定了定神,反问道:“你们都知道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的事情吧?”
大家集体地点了点头,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1937年6月,图哈切夫斯基元帅被解除了副国防人民委员的职务后,降职到伏尔加河军区任司令员。当时我就是护送他去上任的警卫员之一,在出发的前一天,我意外地出了车祸,被送进了医院,不得不由其他人顶替了我的职位。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才出院,出院时,我听说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和雅基尔、乌鲍列维奇、费尔德曼、科尔克、埃德曼、普利马科夫、善特纳等七名将军,在前往军区赴任的途中,被内务部人员逮捕,并把他们交付军事委员会审判。在经过军事法庭短暂的秘密审讯后,被告以‘叛国罪’于11曰被处决。而那些随行的警卫人员,也在同一天被全部处决。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死后,内务部又在红军全体指战员中进行了大清洗,凡是与元帅等人有关系的大批指挥员被逮捕或处决。”ωωω.χΙυΜЬ.Cǒm
彼得瓦洛夫的话音刚落,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胆子小的人居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是弗拉索夫份子,我不想死。”喊完居然冲过去使劲擂门,冲着外面喊:“快开门,放我出去,我不是弗拉索夫份子,我不想死。”
他的喊声惊动了门口的看守,看守刚打**门,那人就企图从半敞开的房门冲出去,外面的两名看守及时地拦住了他,劈头盖脸地举起枪托一阵乱砸,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我连忙走过去,大声地喝止两名看守:“住手,你们想打死他吗?”
看守停下了手,又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那人两脚,扔下一句狠话:“我警告你们,保持安静,谁也不准再说话,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猛地带上了门。
我蹲**子,检查那名指挥员,发现他满脸是血,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处,发现还有呼吸才放下心来。我冲站在旁边的人群招招手,说:“把他抬过去吧。”
彼得瓦洛夫和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受伤的指挥员抬到我刚才坐过的那块木板上放好。简单地检查一番后,彼得瓦洛夫抬起头说:“没事,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我冲大家摆摆手说:“既然没事了,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没准明天查清我们和弗拉索夫没有联系,就会把我们放出去的。”
大家各自找了块地方,背靠着墙坐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我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虽然闭上了眼睛,却始终睡不着,我心里在反复地想着刚才彼得瓦洛夫说的那番话,越想我的心越一点点地往下沉,原本还算镇定的情绪开始产生了一丝丝的波动,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图哈切夫斯基只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后,都牵连了那么多人。如今弗拉索夫的背叛是铁板钉钉的事,那么势必会牵连更多的人,难道我们真的会成为他的殉葬品吗?
第二天一大早,看守打开了房门,在门口态度恶劣地吼道:“快点,都出来!”我缓缓地站起身,伸了个拦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才不慌不忙地跟着其他人往外走。
走到屋外一看,人真不少啊!除了我们房间的十几个人,其余房间的人也都赶了出来,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就在这时,一名看守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不客气地吼道:“往前走,不准停下。”
十几个房间里出来的指挥员被撵到了一起,这个时候,特勤科长图尔奇诺夫中尉,在十几名战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站在我们的队伍前面看了看,然后吩咐身后的一名少尉:“马特维少尉,准备好了吗?”
马特维少尉马上点头哈腰地回答说:“科长同志,都准备好了。”
图尔奇诺夫点点头,吩咐他说:“既然准备好了,就把这些人都带过去吧。”
马特维少尉答应一声,冲那些看管我们的战士做了个手势,于是那些站在我们四周的战士马上端着枪过来,将我们赶着往森林深处走去。
刚才图尔奇诺夫和马特维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边走我边在猜测图尔奇诺夫问的准备好没有,代表着什么意思。如果是让大家吃早饭的话,在木屋前面就可以分发食物了,用不着带我们去森林里。难道是要枪毙我们?一想到这个可能,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由于走神,没注意到地上有个木桩,被绊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头部狠狠地撞在了前面一名指挥员的背上。
那人猝不及防,被我狠狠一撞,痛得大声叫了起来,扭过头来就想发火,见到我是个女的,便放缓了语气,不满地问:“你怎么走路的?也不知道看看脚下。”
我撞了人,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连连向他道歉说对不起。
我们这支队伍很快来到了森林深处的一块开阔地上,在过膝的草丛中,站了四组人,每组都是一名少尉一名大士外加三名战士,每名少尉手里都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其中一名战士的肩膀上挎着一个大布袋。看到这情景,我开始慌乱了,心说难道真的是把我们押到这里来枪毙的?
走在最前面的图尔奇诺夫一扬手,那名马特维少尉马上转身高喊:“队伍停下!”周围押解我们的战士也跟着大喊:“停下,都停下!站在原地不准动!”在他们的喊声中,队伍在原地停了下来。
见到图尔奇诺夫的到来,四组人都迎着他小跑过去。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名少尉上前抬手向他敬礼。几个人开始交谈起来,在谈话的过程中,图尔奇诺夫不时地用手指向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不一会儿,谈话结束。图尔奇诺夫带着四名少尉,以及他们各自的手下朝我们走了过来。在我们的队列前停住后,图尔奇诺夫面无表情地大声宣布:“待会儿点到名字的指挥员出列。”
说完,他冲跟在身后的四名少尉一摆头,说:“开始吧。”
四名少尉答应一声,上前一步,拿起手上的文件开始点名。
很快,有四名被点到名字的指挥员从队伍里走了出去。少尉把手中的文件各自交给了自己手下的大士,大士接过文件看看,随即朝挎大布袋的战士点点头,那名战士连忙打开口袋,从里面抽出一条麻绳交给另外两名战士。那两名战士接过绳子后,朝各自的目标冲过去,把打了活结的绳子往脖子上一套一拉,等指挥员的头往后仰的时候,他们又将犯人的双手反绑起来。等这一切做完,两名战士推着被绑好的指挥员往前走,而大士紧随其后。。
当他们往前走了二十米后停了下来,大士站在指挥员的身后,从枪套里抽出手枪,顶住对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后,被两名战士架着的指挥员身体瘫软了下去,看来是活不成了。战士把他的尸首往地上一扔,转身跟着大士又回到我们队伍的前面。
看到真是把我们拉到这里来枪毙的,虽然我极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十分淡定,但是我的手脚却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本来我还以为昨天被捕后,会在特勤科里被关押一段时间,到时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把这事通知远在莫斯科的梅列茨科夫司令员,那样的话,我和这些被捕的指挥员们还有可能被放出去。没想到,特勤科的动这么麻利,昨天才抓的人,今天就全部枪毙,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吗?
虽然内心十分恐惧,但我始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认为会有救星从天而降,把我从死亡的边沿解救出去。我不时地扭头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看,希望能看到梅列茨科夫或者其他重量级的大人物出现,结果一次次回头,又一次次地失望了。森林里静悄悄的,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我听到队列前点名的少尉念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彼得瓦洛夫中尉!”我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暗说轮到枪毙我们师的指挥员了。我有时念叨好的事情不灵验,念叨坏事确实经常变成现实,接着我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谢尔盖少尉!”
没等我在队列里找到两名即将受害的牺牲者,又听到自己的名字:“奥夏宁娜少校!”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如同五雷轰顶,顿时不知所措,以至于没有像其他受害者那样马上走出队列。那名叫我名字的少尉,见别人都出列了,偏偏我没动静,把眉头一皱,向我一指,吩咐自己的手下:“你们去把那个女少校带出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名如狼似虎的战士冲进队列,二话不说,把绳子往我脖子上一套,随即向后一拉,趁我头往后仰的那一刻,迅速地绑上我的双手。
很快,我被他们推到了枪毙人的位置,我这才发现原来有条壕沟,刚才被枪毙掉的几十个指挥员的尸体,此刻正横七竖八地堆在壕沟里。
当冰凉的枪口顶住我的后脑勺时,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砰地一声枪响,我不禁浑身一震,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居然还好好地站着。这时我听到后面传来图尔奇诺夫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满:“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开枪?”
原本顶在我后脑勺上的枪口移开了,那名大士有点委屈地回答说:“中尉同志,不是我不开枪,是枪卡壳了。”
“卡壳了,换我这把!”
很快冰凉的枪口又顶住了我的后脑勺,我这次彻底绝望了,刚才枪卡壳,这次不会再卡壳吧,我真的完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听见远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不准开枪!”
接着后脑勺上顶着的那把枪再度移开,我听到图尔奇诺夫不满地问:“将军同志,您是谁?您有什么权利制止我执行命令?”
那人冷冷地回答说:“中尉同志,我是第54集团军司令员费久宁斯基少将。我是奉副统帅的命令来制止您对奥夏宁娜少校执行死刑。”
“副统帅?没听说,他是谁啊?”
“朱可夫大将,斯大林同志亲自任命的副统帅朱可夫大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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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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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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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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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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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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