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柳申科将军,他没在!”对于这位昔日的上级,我一直保持着足够的礼貌:“指挥部里只有我一个人,您有什么事情,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军正遭到德军的猛烈攻击,”列柳申科着急地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的坦克部队已连续突破了我部的两道防线,正冲向我的司令部。”
我将听筒紧紧地贴在耳边,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心跳不禁就加快了,我紧张地问道:“列柳申科将军,是哪一支德军部队在攻击您,他们有多少的兵力?”
“应该是德军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的一支部队,他们动用了三十多辆坦克,以及大约一个团的兵力,正在朝我的指挥部所在地冲过来。”
列柳申科的报告后,让我立即陷入了慌乱之中,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指挥部的门口,希望能在此时看到朱可夫出现在门口,这样的话,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了。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而指挥部里也只有我一个人,那些作战部的参谋和通讯兵们,早在六点就已全部离开。
可能是听到我迟迟没有回答,列柳申科提高了嗓门着急地问道:“喂!丽达,你还在听吗?喂!你还在吗?”
“是的,将军同志,我还在。”列柳申科的声音让我定下神来,想到朱可夫可能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只能硬着头皮来处理这起突发事件。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在下达命令前,我先问了一件:“你那里能调动的部队有多少?”
“只有一个机械化旅和两个反坦克炮兵连,以及一个警卫营。”列柳申科向我汇报完现有的部队数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其余部队都分散广袤的防御地带,在短时间内无法对我们实施增援。”
我快速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发现近卫第1集团军的防区紧挨着他的指挥部,便果断地说道:“将军同志,立即集中全部的兵力,竭尽全力挡住冲向指挥部的敌人,我会尽快派友军去支援你们的。”
和列柳申科打完电话后,我立即拨通了作战部的电话,命令值班军官:“我是奥夏宁娜,命令相关人员立即赶到指挥部,这里有重要的工作需要他们来完成。”
值班军官没有问我什么事情,便直接答应一声:“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他们应该在五分钟内全部就位。”
趁着等参谋人员的工夫,我拨通了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部,找到了司令员格列奇科将军,开门见山地说:“将军同志,列柳申科将军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一股敌人正冲向他的指挥部,我命令您,立即派出部队去增援他们,一定要将来犯之敌全部消灭掉。”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格列奇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立即派坦克第18军和步兵第153师去增援他们,希望列柳申科将军能支持住。”
“放心吧,格列奇科将军。”听到他用怀疑的语气说列柳申科,我有些不满意地说:“只要您的部队能按时赶到,德国人绝对冲不进列柳申科的指挥部。”
虽然老毛子一向有不准时的习惯,但因为我说了有重要工作,那些原本回去休息的作战参谋和通讯人员还是在五分钟内,全部赶到了指挥部里。
看到在我面前排成两排的参谋和通讯人员后,我也没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命令:“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工作位置,建立与近卫第1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之间的联系。有什么最新的战报,需要立即向我汇报,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的人响亮地答应一声后,纷纷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很快便有名报务员转过身,大声地向我报告说:“副司令员同志,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员列柳申科将军在线上,他要通您讲话。”
我快步地走过去,站在新式报话机的旁边,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来的轰隆声比刚刚更清晰了,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知道德军部队离列柳申科的指挥部越来越近了。连忙关切地问道:“列柳申科将军,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丽达,德军的坦克离我的指挥部,只剩下不到五百米了。”列柳申科扯着嗓子大声地报告说:“我已经命令参谋长带着两个警卫连,在离指挥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建立一道防御,准备阻击冲过来的德军坦克。”
“坚持住,将军同志。”格列奇科的部队赶到,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列柳申科的部队,能扛住德军的进攻。为了让他做到心中有数,我专门向他说明:“格列奇科将军的部队,很快就能赶到,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格列奇科将军的部队要来支援我们?”列柳申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兴奋起来,连声地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假如友军能及时赶到,我们不光可以击退敌人的进攻,甚至还有消灭这股敌人的可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听筒里传出了另外一个陌生人焦急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德军的坦克离我们的指挥部只剩下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参谋长让我转告您,请您立即转移。”
“参谋长在什么地方?”我听到列柳申科冲那人吼道:“让他坚决地挡住德军的坦克,绝对不能让它们冲到指挥部来。”
“是!”我听到那人响亮地回答一声,接着便听到了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估计是出去传达列柳申科的命令了。
等列柳申科的声音重新从听筒里传出时,为了他的安全起见,我委婉地说:“将军同志,既然德军的坦克已接近了您的指挥部,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暂时转移吧!”
“不行,副司令员同志。”对于我的好意,列柳申科毫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我是集团军司令员,应该和自己的战士待在一起。怎么能因为有危险,就丢下他们逃跑呢?”
“这里出什么事情了?”我正在和列柳申科通话时,朱可夫和索科洛夫斯基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指挥部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不禁大声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将手里的话筒交给了报务员,快步地走到了朱可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元帅同志,发生了紧急的事件,德军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忽然向列柳申科将军的指挥部所在地,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听完我的报告后,朱可夫是一脸的严肃,而索科洛夫斯基则是一脸茫然地望向朱可夫,开口说道:“见鬼,德国人在这个时候进攻,究竟想做什么?”
朱可夫没有搭理索科洛夫斯基,而是望着我问道:“丽达,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你都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我命令近卫第1集团军派出坦克第18军和步兵第153师,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增援。”我说完自己的部署后,深怕朱可夫批评我擅作主张,便跟着解释说:“因为您没有在指挥部,我又暂时没法和您取得联系,所以便自作主张,向下面的部队下达了命令。”
朱可夫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抬起头望着我说:“丽达,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方面军副司令员,虽然只是代理的,但我没在的时候,你可以代替我进行全权指挥。”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换了我在指挥部,我也会下达和你一样的命令。干得不错,你是好样的!”
索科洛夫斯基走过来,不解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不明白,为什么德军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发起对坦克第4集团军的进攻?”
“参谋长,你这还看不明白吗?”朱可夫望着索科洛夫斯基淡淡地说道:“我们今天的空袭,使胡贝觉得他们翻越山区突围的做法,并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才会联络德塞尔的部队,从坦克第4集团军的西面发起攻击,希望能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以便让他们的残兵败将顺利地逃出我们的包围圈。”
“原来是这样。”索科洛夫斯基在搞明白德军的意图后,盯着地图研究了半天,随后说道:“元帅同志,假如德军真的打算在坦克第4集团军这里打开一个缺口的话,那么在西北方向的山区出口,还有必要部署第13集团军的主力吗?”
“丽达,你说呢?”朱可夫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问道:“我们有必要继续在西北方向,保持足够的兵力吗?”
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立即让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如果在西北方向的出山口,留下足够的兵力,敌人真的把突破口选在列柳申科这里怎么办?假如德军今晚的行动,不过是声东击西的佯动,如果我们不留下足够的兵力,那么敌人就会顺利地突破我军的防线,和他们的友军汇合后,退往乌克兰北面的防区。
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刚刚的那位报务员忽然扭头又冲着我们这里喊了一声。不过他这次没有喊我,而喊的是朱可夫:“元帅同志,我与坦克第4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
“什么,和列柳申科失去了联系。”朱可夫听到这个坏消息后,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大踏步地冲到了报务员的身边,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联系?”
报务员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回答说:“刚刚我们和他们的线路还是畅通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突然就没有任何信号了。”
“是不是线路出了什么问题?”虽然我们大家都考虑到了最糟糕的可能,不过首先开口的索科洛夫斯基,却用委婉的口吻说道:“也许是他们的线路出了什么故障,才会突然和我们失去联系。”
“这是不可能的,参谋长同志。”朱可夫对索科洛夫斯基的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列柳申科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指挥员了,难道他不知道在激战的时候,保持线路畅通的道理吗?”说完,他便吩咐那名报务员,“一旦恢复了联系,就立即向我报告!”wWW.ΧìǔΜЬ.CǒΜ
我们三人重新走回到朱可夫的办公桌附近时,索科洛夫斯基小心翼翼地问:“元帅同志,难道您真的认为我们和列柳申科失去联系,是因为他那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朱可夫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没错,我们忽然和列柳申科失去联系,就只能说明一点,敌人已经冲到了他的指挥部附近,并切断了他和后方的通讯。”
“啊?!”索科洛夫斯基被朱可夫的分析吓了一跳,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元帅同志,这不可能吧。要知道列柳申科将军所指挥的可是坦克军,德军如果没有一百辆坦克的话,压根无法突破他的防线。”
“难道你忘记了,他的坦克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损失特别严重。”朱可夫说着朝地图的几个位置一指:“剩下的坦克都分布在这几个位置,离列柳申科的指挥部都挺远的,要想在夜晚将他们集结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元帅同志,”报务员在这时喊了起来:“和列柳申科将军又联系上了。”
“把电话接到我这里来。”说完这句话,朱可夫拿起摆在面前的那部电话的话筒,贴在耳边问道:“喂,是列柳申科吗?我是朱可夫。”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怯生生地回答说:“不是的,元帅同志,我是集团军参谋长,司令员同志带着部队正在外面指挥部队实施反击呢。”
朱可夫听后一惊,随后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难道我比德国人更可怕,他居然宁可带着部队冲锋,也不愿意和我通话。好了,向我汇报一下你们那里的情况。”
朱可夫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轻轻地碰了碰身边的索科洛夫斯基,低声地问:“参谋长,您知道元帅同志为什么要这么说么?”
索科洛夫斯基咧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小声地向我解释说:“奥夏宁娜同志,你也知道,元帅同志一向都是治军严格,对下属从来都是求全责备的。所以别看列柳申科将军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指挥员,但他却非常畏惧元帅同志,总是千方百计避免与他见面。元帅后来是在无意中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不时拿这事来调侃几句。”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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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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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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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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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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