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火炮团的炮弹快打光了。”对于这位熟悉的老部下,我没有隐瞒什么,而是向他实话实话,“等他们的炮弹一打光,就只能依靠你们现有的实力,去对付德军的坦克和步兵。怎么样,又把握挡住德军的攻击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只要德军的坦克进入射程,我们的反坦克手就会用火箭筒,将它们一一点名。至于德军的步兵,那就更加不在话下了,我们布置在阵地前的雷区,就够让他们报销不少。”
见谢杰里科夫如此有信心,我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嗯了一声后,接着说道:“我会立即给巴克索夫和巴巴欣打电话的,让他们掩护好你们师的侧翼。”
刚放下电话,铃声马上又响了起来。我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出了巴克索夫少将的声音,他兴冲冲地说:“司令员同志,刚刚我看到我们的炮兵把德国人揍了一顿,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们出击了?”
“巴克索夫同志,不要着急。”见到巴克索夫如此求战心切,我连忙说道:“虽然德军的进攻部队,遭到了我们炮火的攻击。但由于在夜间,炮轰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敌人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如果在这种时候发起反击,我们的反击部队肯定会遭受不小的伤亡。再耐心等等吧,等他们在近卫第51师的阵地前,碰个头破血流的时候,你们再从敌人的侧翼发起突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听筒里忽然传来了猛烈的轰隆声。
听到这个骤然响起的炮声,我连忙冲着话筒吼道:“将军同志,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有炮声传出来?”
我的话说完以后,没有听到巴克索夫的回答,耳机里只听到炮弹爆炸的轰隆声。又过了片刻,巴克索夫的声音才重新传入了我的耳膜:“司令员同志,真是活见鬼了,德军忽然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炮击,看样子他们是担心我们从侧翼打击他们,所以用炮火来对我们进行压制。”
“将军同志,这是正常现象。”虽然德军对近卫第67师发起的炮击,让我心中非常恼火,但我还是故作镇静地对巴克索夫说:“敌人对你们的阵地实施炮击,那就证明他们是害怕你们会打击他们的侧翼。让您的部下隐蔽好,并做好反突击的准备,等德国人在谢杰里科夫师的阵地前遭受巨大损失以后,你们就立即出击。”
虽然我嘴上说得轻松,但当我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却犯起愁来。如果不压制住德军的炮火,近卫第67师的出击,只能徒增伤亡。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口有人叫阿赫罗梅耶夫。等他重新走进观察所的时候,满脸喜悦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一个122毫米的榴弹炮团,在我们后方两公里的地方建立了阵地。他们的团长派人来请示,是否需要立即对正在炮击我军阵地的德军炮兵,实施火力压制?”
这真是想瞌睡,立即就有人送枕头,我顾不上问这个炮兵团为什么来得这么凑巧,便直接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好吧,少校同志,让他们立即对正在开火的德军炮声实施反制,一定要将敌人的火力压下去。”
阿赫罗梅耶夫走到门口,冲着外面说了几句,然后回来向我报告说:“行了,司令员同志,我已经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不禁一愣,随后反问道:“少校,你不是说,炮兵阵地在我们后方有两公里的地方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呢?”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笑着回答说:“炮兵团长派了几名炮兵观测员,在这里负责进行观察。由于他们之间是用电话进行联系的,所以我只对其中一名负责的指挥员交代了您的命令,然后他就会通过电话,将命令传达给他们的团长。”
“原来是这样啊。”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我走到了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此刻,战斗已经在近卫第51师的阵地前打响了。远处被我军炮灰摧毁的坦克正在熊熊燃烧,火光使阵地上的指战员们能看清楚敌人的行动。见敌人坦克和步兵进入了战壕前方两百米范围,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便果断开火了,而反坦克手也爬出了战壕,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准备摧毁正在接近中的坦克。
就在战斗在近卫第51师的阵地前展开时,新进入阵地的炮兵团也朝着德军的炮兵阵地开炮了。炮弹的尖啸声在空中响成一片,片刻之后,落在德军的炮兵阵地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起满天的烟尘,德军阵地在顷刻间便成为了一片火海。
德军的炮兵在短暂的慌乱以后,也朝着正在开炮的我军炮兵阵地进行还击。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异常火爆,可在这个全凭借经验进行炮火打击的时代里,不说反应再快、反击再迅速,就光在反击中,需要反复估算对方炮兵阵地的位置所耗费的时间,就不是一时半会所能立刻完成的,更不要说在仓促之下实施反制的炮火的精度,因此这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而我军方面则全不顾敌火炮的反击,用最快的速度发射着炮弹,用密集的炮火摧毁着德军的炮兵阵地。
就在这时,我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我一把抓起话筒,大声地问道:“我是奥夏宁娜,你是哪里?”
“司令员同志,是我。”听筒里传出了巴克索夫如释重负的声音:“我们的炮兵真是好样的,他们成功地压制和吸引了德军的炮火。如今敌人的炮兵已没有再轰击我们的阵地,我们是不是该出击了?”Χiυmъ.cοΜ
“再等一等,将军同志。”我望了一眼远处还在激战的地方,回答说:“德军的进攻,还没有被谢杰里科夫他们打退,你们再等一会儿。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救治伤员,在刚刚的炮击中,一定有不少的掩蔽部被德军的炮火炸塌了,你们要尽快将困在里面的指战员救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巴克索夫回答得很干脆,“我马上就让下面的指战员,去救助那些被困住的战友。”
而在近卫第51师的阵地前,有五辆德军的坦克正在逼近第309团二营的阵地,穿着白色伪装服的士兵端着枪跟在了坦克的后面,朝着阵地冲了过来。
二营长所在的指挥所,在几分钟前挨了德军坦克的一颗炮弹,营部除一名通讯员幸免于难外,包括营长在内的十几名指挥员全部牺牲了。此刻代替营长指挥的,是团长舒马科夫少校,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趁着地发布着命令:“反坦克手准备,用火箭筒瞄准德军的坦克!开火!”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十几枚带着暗红色焰尾的火箭弹,从战壕里飞了出去,齐刷刷地扎进了德军坦克的车身上。随着一连串的巨响,五辆坦克都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在引爆车内的弹药后,便停在原地熊熊燃烧起来。
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又不少被横飞的弹片削倒,剩下的连忙趴在地上,举枪朝前方射击着。看到德军的坦克都被干掉了,二营的指战员们顿时士气大振,他们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夹在面前的沙袋上,朝着卧倒在地上的德军士兵射击。
士兵们被我军的弹雨压制在地上,刚抬起头还击,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溅起的沙土,崩在脸上、头上打得生痛,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他们趴在地上,手里的枪向前伸出,微微抬起手腕凭着感觉扣动扳机,徒劳地射向前方。这样的射击,与其说是还击,倒还不如说为了壮胆来得更确切些。
打了一阵,德军士兵觉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铁定讨不了好,等枪里的子弹一打光,等待自己的就只有被俘或者被打死。于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一边趴在地上开枪,一边借着同伴尸体的掩护向后蹭,准备离我军的阵地再远一些,就跳起来朝后跑。
理想和现实始终是有差距的,士兵们向后蹭了一段距离,发现在我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自己身边的人接连被打死,他们的心里就只剩下恐惧,更何况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待在这到处死尸碎块的地狱和密集的弹雨中。
过了没多久,就有按耐不住士兵崩溃了,他们因为恐惧到极点,哇哇大叫着跳了起来,把手里的武器一扔,连滚带爬地往回逃。看着敌人站起来逃跑了,我军的指战员加快了射击速度,子弹死死地咬在了德军的屁股后面,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倒。很快,在雪地上,又铺满一层尸体。但这种情况下,只会加速幸存德军士兵的逃跑速度。他们都抱着同一个念头,管他谁被打死了,只要自己不躺下就行。
看到德军的进攻被击退了,舒马科夫立即打电话向谢杰里科夫汇报:“报告师长同志,进攻二营阵地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击退了。现在敌人已溃不成军,我请求立即率领部队出击!”
“出击吧,少校同志。”听说敌人被击退了,谢杰里科夫心里特别高兴,他立即答复说:“我会派出310团接应你们的。”
我接到了谢杰里科夫关于部队已出击的报告,对他这种行动积极的表现感到满意,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上校同志,既然德军的进攻已经被击退,那么你留下一个团坚守阵地,剩下的部队都投入反击。”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这道命令,谢杰里科夫有些担忧地说:“我们这样孤军深入,会不会落入德国人的陷阱啊?”
“你就放心吧,上校同志。”见他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孤军深入的,我会立即命令巴克索夫少将的近卫第67师,和巴巴欣上校的近卫第71师,从你们师的两翼冲上去,去追击正在逃窜中的敌人。”
“司令员同志,我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我这边刚放下电话,阿赫罗梅耶夫便走到我的面前,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我在没有经过您同意的情况,就命令坦克第82旅集结完毕,准备等我军展开反击时,引导部队向敌人发起进攻。”
对于阿赫罗梅耶夫的这个自作主张,我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少校同志,如果按照条令来说,你这种未经请示,就擅自调动部队的行动,是非常错误的。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你的做法,”我说到这里,终于还是有点绷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无疑是最正确的。”
说完,我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柔声说道:“立即给坦克旅旅长下命令,让他率领坦克冲上去,为我们的步兵开路,在天亮以前能冲多远就冲多远。明白吗?”
见我没有责备自己的自作主张,阿赫罗梅耶夫如释重负的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口齿清楚地回答说:“我马上给坦克旅打电话。”
趁着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的功夫,我也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67师的师部,找到了巴克索夫,然后对他说:“将军同志,现在谢杰里科夫师已经向敌人发起反击,您也积极地行动起来,指挥您的部队跟上去。记住,在天亮以前,能向前冲多远,就冲多远,要尽可能多地占领敌人的制高点,明白吗?”
“明白明白,司令员同志,我明白。”巴克索夫连声说道:“我立即指挥部队出击!”(未完待续。)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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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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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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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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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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