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图京听到我的声音后,首先就瓮声瓮气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现在已经是6月22日凌晨了,您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虽然我早知道德军不会在这一天发动库尔斯克会战,但还是命令前沿的各部队进入了战备状态。因此此刻听到瓦图京的问题,我立即毫不含糊地回答说:“报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集团军的各部队已启动了战备值班程序。”
没想到瓦图京听完后,纳闷地问道:“奥夏宁娜,什么是战备值班程序?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瓦图京的话让我也愣住了,我心说难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战备值班制度吗?不过既然顶头上司问起此事,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大家同志,所谓的战备值班,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突然袭击和应付其它紧急情况建立的指挥员、指挥机关、部队值班的制度。
指挥员值班,由前沿各师师长、副师长、参谋长等指挥员轮流负责。
指挥机关值班,由各级指挥机关的军官轮流负责,负责处理日常战备和其它工作事务。对于无法处理的事务,立即上报给上级机关……”
“行了,奥夏宁娜同志,不用说了。”瓦图京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后面的话,称赞道:“你的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考虑在整个方面军推广。这样一来,指战员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避免因备战时间过长。而让大家变得疲惫不堪。”
我等他深怕他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因为等他一住口,我立即就抢先说:“大将同志,我有个重要的情报,要立即向您报告。”
瓦图京听我这么一说,挺纳闷地反问道:“怎么,奥夏宁娜同志,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来,不是为了汇报你集团军的备战情况吗?”
对瓦图京的这种猜测。我真是哭笑不得,心说要是为了备战的事,我犯得着凌晨给您打电话吗?有什么事情的话,白天就直接报告了。我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向他报告说:“大将同志,近卫第51师的侦察员在托马罗夫卡附近,抓获了一名德军的参谋,并从他的身上缴获了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我所说的内容立即就引起了瓦图京的好奇,他追问道:“上面有没有提到敌人将在什么时候。向我们的防区发起进攻?”
“呃,这个倒没有。”瓦图京的思维可真够跳跃的。我刚提到缴获了一份文件,他马上就联系到这份情报会与德军进攻库尔斯克有关,我连忙辩解说:“这位文件是属于德军的一个团级单位,只有关于该团下属部队的调动命令。”
“原来是这个啊。”听我说文件与德军进攻库尔斯克的行动,没有什么关系,瓦图京顿时没有了兴趣,他懒洋洋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位微不足道的文件吗?”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甚至还有一点不满,赶紧辩解说:“大将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德军将在24日清晨从托马罗夫卡出发,绕过雅科夫列沃,深入到我军的后方。”
“什么,您说什么,德国人企图派部队楔入我军的后方?”我的话把瓦图京吓了一条,他原本懒洋洋的声音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我见自己的话成功地引起了瓦图京的注意,连忙把我们准备的设伏计划,向他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汇报完毕后,我就握着话筒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表态。
瓦图京沉默了很久以后,才开始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分析,德军有可能在今天,也就是1943年6月22日凌晨,向我军的防御阵地发起突然袭击,我们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如何防御德军进攻这个方面。”
瓦图京的这番话,等于是间接否定了我们的方案。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免有点着急,于是急匆匆地对他说道:“大将同志,根据我们目前的侦察情况显示,德军尚未有在我军正面大规模集结的迹象,因此我认为他们在今天发动进攻,是完全不可能的。”
听到我这么说,瓦图京冷笑了两声,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是冯.克鲁格元帅还是曼斯坦因元帅,说今天不进攻,德军就不进攻吗?”
听到瓦图京的质疑,我的嘴角不由剧烈地抽动了几下,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不顾一切地告诉他,说德军对库尔斯克发起进攻的日期,不是6月22日而是7月5日,我们如今在整个防御地带的一级战备,是毫无意义的。
但我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对瓦图京说话时,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趋于平稳:“大将同志,我暂时无法为您提供德军不会进攻的证据。可是我却知道,假如我们不主动采取措施对付这股德军的话,他们就会潜入我们的后方,对我们整个的防线构成威胁。”
“不行,奥夏宁娜同志,这坚决不行。”对于我的请求,瓦图京固执地说道:“根据您刚刚汇报的计划来看,你们要消灭这股敌人,至少要动用一个炮兵团、两个坦克连,以及两个营左右的步兵。您想过没有,这么多的部队脱离他们原来的防御地带,去伏击这支还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的德军小分队。一旦德军真的向你们集团军的防区发动进攻的话,那么个别阵地就会出现兵力薄弱的情况,我很难想象他们在兵力和武器装备都不占优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挡住德军的凶猛进攻。”
“大将同志。请您听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的纠缠不休让瓦图京感到了厌烦,他怒气冲冲地说:“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前,阵地上的一兵一卒都不允许调动。听明白了吗?”
瓦图京在发火,我也是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战机吧,没想到他居然不准我们出战,我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我们的阵地前绕过去,而不采取丝毫的应对措施。听到瓦图京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由感到了绝望,正在考虑是否该答应他的时候,却听到听筒里隐约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司令员同志,您这是在冲谁发火啊?”
“哦,是赫鲁晓夫同志,你和副司令员同志从莫斯科回来了?”瓦图京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捂住话筒,所以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所说的话。
听筒里传出了赫鲁晓夫那极有特色的笑声:“瓦图京同志,您这是在冲谁发火啊?”
“还能是谁?”瓦图京回答说:“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呗。她明明知道我下令方面军所属部队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以应付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可她倒好。不好好地坚守阵地,却要派兵去伏击一支企图绕过雅科夫列沃的德军小部队……”
“司令员同志。话不能这么说。”赫鲁晓夫在听到瓦图京这么说以后,出人意料地为我说起好话来:“我和奥夏宁娜同志是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认识的,虽然和她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我很清楚她是一个很有战略眼光的优秀指挥员。可能真是因为如此,所以上级才会任命她担任独当一面的集团军司令员。”
瓦图京听到赫鲁晓夫在为我说好话,不由变得踌躇起来,他试探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那您的意思是?”
“还是让我来问问她吧。”我在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后,赫鲁晓夫的声音变得洪亮起来:“喂,是丽达吗?”
由于他刚刚在瓦图京的面前为我说好话,让我对他的好感度顿时飙升了两百个百分点,因为在回答他的时候,我表现得毕恭毕敬:“您好,军事委员同志。”
“事情我都听司令员同志说了,”赫鲁晓夫没有绕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听听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就能坚守阵地又可以派兵去伏击这支德军小部队?”
听了赫鲁晓夫的问题,我思索了片刻,随后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瓦图京司令员之所以不同意我提出的伏击计划,是担心我集团军的个别防御地带,会因为参战部队的抽调,而变得兵力薄弱。”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赫鲁晓夫语气平稳地问:“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为了达到说服瓦图京的目的,我把自己的考虑如实地向对自己有好感的赫鲁晓夫进行阐述:“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分析,德军有可能在今天,对我们的防御地带发起进攻。而我根据最近侦察到情况分析,认为德军是不可能在今天发起进攻的,因为在我们宽阔的防御正面,根本就没有德军部队调动的迹象。因此我考虑,参与伏击的部队暂时按兵不动,等到今天下午,如果德军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我再安排相关的部队进行设伏准备。”
赫鲁晓夫听完我的方案后,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我就知道你的鬼点子多,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你稍等一下,我和司令员同志谈谈,看他是否同意你的这个方案。瓦图京同志。”他后一句话是对着站在旁边的瓦图京说的。
“好了,军事委员同志。”瓦图京可能听到了我和赫鲁晓夫的对话,宽容地说道:“既然奥夏宁娜将军有了周全的办法,那就照她说的办。如果德军不进攻的话,她的部队可以在下午三点以后,进入设伏地点挖掘工事。但是,”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加重了语气,“如果德军发起进攻的话,她必须将阵地给我牢牢守住,一步都不准后退。”
瓦图京的话说完后,赫鲁晓夫又拿起话筒笑着对我说:“奥夏宁娜,司令员同志的话,我想你可能都听到了,就按照他说的吧!”
我放下了电话,发现坐在桌边的几名指挥员,不管是丹尼洛夫还是别济科夫,或者是波夫斯基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都紧张地望着我,似乎还在为我担忧。
我冲着他们笑了笑,向他们解释说:“刚开始的时候,司令员同志担心抽调过多的部队去参加附近,会使个别地段的防御力量变得薄弱,所以毫不迟疑地就否定了我们的请求。”看到众人一脸失望的表情,我又接着说:“不过好在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帮我说了几句好话,瓦图京司令员便同意了我们的设防计划。不过他唯一的条件是:只有德军在今天三点以前不对我们发起进攻的情况下,才能派出部队进入设伏地段,进行工事的修筑。”
大家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轻松起来,我连忙趁热打铁地下达了命令:“明天三点以后,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派一个营的兵力,到设伏的山坡上去修筑必要的防御工事,记住一定要伪装好,前往不要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我们师如今采用的防空报警方式,还是您当初创造的,我会朝敌机飞来的方向放出了警戒哨。一旦发现敌机出现,就会鸣枪示警,让正在修筑工事的指战员们隐蔽起来。”
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这种说法,我只能暗暗苦笑,要是德军的侦察机真的飞过来,就算让所有的战士都隐蔽起来,但他们所挖掘的战壕,还是会被敌人发现的,这样我们的伏击计划就面临着破产的可能。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功,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着我针对惨重的炮兵和坦克兵方面的事情,和波夫斯基、别雷两人交换了意见。在达成共识后,我便挥挥手宣布散会,让他们回各自的部队去。(未完待续。)琇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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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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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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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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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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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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