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装甲车行驶到到昨晚中伏的地段,便停了下来,接着跟在后面的坦克也纷纷停了下来。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心说德国人怎么停住了,难道是发现谢杰里科夫他们了吧?
不过我有这个担心,就连班台萊耶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担忧地对我说:“师长同志,德国人怎么停止前进?谢杰里科夫中校的部队就隐蔽在附近,他们不会被德国人发现吧?”
我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班台萊耶夫的问题。他见我没有说话,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我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一点,故作镇静地说:“副师长同志,别担心,如果敌人发现谢杰里科夫他们的话,应该早就开炮了。我们在等等吧,看德国人究竟想做什么?”
很快,我就看到德国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驶离了道路,进入了杂草丛生的草原里,面朝着我们的高地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整齐地指向了我们。汽车牵引的大炮,也被德军的炮兵从车后卸下来,推到了坦克的后面,把炮口对着我们的高地。
我意识到德军刚刚停止前进。并不是他们发现了潜伏的谢杰里科夫部。而是准备先对我们进行炮击。再派步兵发起攻击。想到谢杰里科夫他们没有被德军发现,我心里也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要他们出其不意地从敌人侧面发起攻击的话,就一定能给敌人予重创。
看到旁边表情严肃的班台萊耶夫,我连忙装出镇静的表情,故作轻松地对他说:“副师长同志,我们的运气不错,敌人没有发现谢杰里科夫他们……”刚说到这里。外面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声,我说话的声音,顿时被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所淹没。
我知道德军开始了试射,连忙趁爆炸的间隙,冲着一名站在门口担任警戒的战士喊道:“战士同志,你立即去告诉谢列勃良内上尉,让部队立即隐蔽,敌人要开始炮击了。”
战士刚离去不久,远处成排的坦克炮弹和榴弹炮弹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了我们的阵地上。不少的炮弹落在观察所的附近爆炸,震得我们脚下的地方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观察所里的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味。把我呛得连连地咳嗽起来。
班台萊耶夫听到我的咳嗽声,扭头看了我一眼后。利用爆炸的间隙,冲我大声地吼道:“师长同志,德国人开始向我们猛烈炮击,我估计炮击结束后,高地上的守军会伤亡极为惨重,让谢杰里科夫他们出击吗?”
“不行,”我听完班台萊耶夫的话以后,立即就否决了他的提议,一边咳嗽一边扯着嗓子喊:“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战斗刚开始,贸然出击的话,谢杰里科夫的装甲部队是打不到德国人的。必须等到德军的坦克向高地发起冲锋时,再命令他们出击。”
对于我的固执己见,班台萊耶夫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
“师长、副师长,你们在哪里?”门口传来了谢列勃良内惊慌失措的喊声。我连忙转过身去,瞪着这个刚进来的上尉,想看清楚他是不是被德国人的炮击吓破胆了。
他冲过来伸手抓住我和班台萊耶夫的手,使劲地往外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们都跟我回营指挥所去吧。”
“上尉同志,”班台萊耶夫一甩手挣脱了对方的手,不满地喊道:“我们留在这里,能更清楚地观察地战场上的情况变化。”
“不行,坚决不行。”谢列勃良内再度抓住了班台萊耶夫的手,拖着他和我一起往外走。我此刻明白谢列勃良内刚才的惊慌,并不是因为害怕德国人的炮击,而是担忧我们的安危,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我正打算跟着谢列勃良内回指挥所去,忽然就在很近的地方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声音,接着好像谁在后面重重地推了我一把,巨大的惯性让我向前扑倒,将正往外来的谢列勃良内压在了地上,随后,我又感觉有个沉重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身上,疼得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在观察所外战壕内的战士们,见我们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上前来搀扶我们。我在两名战士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观察所,见我和班台萊耶夫刚刚所待的瞭望口旁边的墙体已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谢列勃良内及时把我们拉出来的话,估计我们早就凶多吉少了。
我们在一群战士的簇拥下,弯着腰快步地向指挥所跑去。跑出没多远,又有一发炮弹在战壕前方爆炸。随着炮弹,跑在最前面的两名战士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战士俯下身子想去扶他们,却听到后面传来了谢列勃良内的吼声:“先不要管他们,先把师长送到指挥所去。”
随着他的喊声,原本准备救治战友的战士,又挺直了身体,提着武器继续往前跑去。我从两名倒下的战士身边经过时,发现他们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牺牲了,还是被炸弹爆炸的气浪震晕了。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我已被左右的战士架着向前跑去。
走进指挥所,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边的报务员和摆在他面前的报话机,便扭头好奇问跟在后面的谢列勃良内:“上尉同志。报务员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责怪谢列勃良内擅自让报务员从通讯室来到了指挥所。只是担心这里的通讯信号不好而已。
没想到谢列勃良内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说:“师长同志,由于通讯室的掩体和这里一样坚固,我便让卫生员把伤员都送到了那里。由于伤员太多,所以只能报务员同志到指挥所来了。”
我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谢列勃良内,语气平稳地问道:“这里的信号怎么样,不会影响到我们和其他部队的通讯联络吧?”
谢列勃良内听我这么问,立即就明白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报告说:“请师长放心。这里和外界的通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战士扶着我来到桌边坐下后,便自觉地站到了两边。我抬头望着谢列勃良内,吩咐他说:“上尉同志,你立即安排人手去看看那两名战士,他们也许负伤了,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情况会很危险的。”
谢列勃良内点点头,吩咐站在我身边的两名战士:“你们两个,去把刚才受伤的战士送到了临时的医疗室去。”
看着两名战士离去的背影,我冲谢列勃良内微微一笑。感激地说:“谢谢您,上尉同志。既然不是您及时出现的话。我和副师长此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
我的话音刚落,班台萊耶夫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握住谢列勃良内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感激地说:“谢列勃良内上尉,不光师长要感谢您,我也要感谢您。要不是您冒着生命危险,及时地跑进观察所来救我们,估计我和师长都去见马克思了。”
面对我和班台萊耶夫的道谢,谢列勃良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报务员在报话机前拿着耳机和送话器喊我:“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中校要和您通话。”
虽然我没有给谢杰里科夫他们专门配备电台,但他们可以利用坦克里的车载电台和我们进行联系,听到是他要和我讲话,我便知道他看到德军正在炮击我们的高地,有些按捺不住,想率部队出击了。
我刚戴上耳机,便听到了谢杰里科夫的声音:“喂,喂,是师长吗?我是谢杰里科夫。”
“是我,”我声调平稳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师长同志,是这样的。”谢杰里科夫急匆匆地说道:“我看到敌人的炮兵的坦克正在炮击我们的高地,我想请示您,是否可以出击了?”
“出击,为什么要出击?”我的反问让谢杰里科夫哑口无言,听他不说话了,我这才解释说:“中校同志,要有点耐心。敌人对我们的炮击刚刚开始,他们的步兵还没就位呢。假如这个时候出击,德军的坦克可以从容不迫地调转炮口来消灭你们。就算你们运气好,能消灭大部分的德军坦克,但是他们的步兵呢?里面可有不少的反坦克手,你以为凭你们仅有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就能打败得到了坦克大炮的加强的一个步兵团吗?”
等我说完后,谢杰里科夫小心地问道:“师长同志,那我们该什么时候出击呢?”
“再等等吧,中校同志。”我刚才观察到敌人的坦克数量比我们多出好几倍,要想在和他们的战斗中占据上风,就必须从德军坦克的后面开火,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为了防止谢杰里科夫沉不住气,我特意向他强调说:“等到德军的坦克掩护步兵向前突击时,你们再果断地出击,去消灭或夺取敌人的大炮,然后从敌人的坦克后面,狠狠地揍他们。”说到这里时,我忽然想到在土坡上还埋伏着一支步兵部队,不免担心起来,“对了,埋伏在土坡上的那支部队,不会再犯擅自出击的错误吧?”
“不会不会,师长同志,请您放心。”谢杰里科夫显然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昨晚就是以为那个连长擅自率部队出击,连队伤亡惨重不说,还差点让德国人反败为胜。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我给埋伏在土坡的部队下过死命令,说没有看到我的坦克出击,哪怕德国人的皮靴踩到了他们的鼻子,也必须给我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不准暴露目标。”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完谢杰里科夫的保证,我心里最后的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我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好吧,中校同志,那我和副师长就在高地上等你们胜利的消息了。”
一放下耳机和送话器,班台萊耶夫和谢列勃良内便围了上来。班台萊耶夫关切地问道:“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中校怎么说?”
我面带着微笑回答他们说:“谢杰里科夫看到德国人在炮击我们的高地,有点沉不住气了,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出击。我告诉他,等到敌人的坦克掩护步兵,向我们的高地推进时,再果断地冲向德军的炮阵地,争取夺取敌人的大炮,用大炮和坦克炮从后面狠狠地揍德国人一顿,让他们知道和我们红旗**师做对的下场是什么。”
德军对我们高地的疯狂炮击,大约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炮击刚结束没多久,便有一名灰头土脸的观察哨从外面跑了进来,冲着我们大声喊道:“报告,敌人的坦克,掩护着一个营的步兵,正在朝我们的高地冲过来。”
听完这名观察哨的报告,我冲谢列勃良内一摆头,说道:“走吧,上尉同志,我们到外面去看看情况。”随即又转身对坐在桌边的班台萊耶夫说,“副师长同志,您负了伤,就留在指挥所吧。要是政委有什么电报发过来的话,您正好可以在这里接收一下。”
班台萊耶夫从我的话中听出了我对他的关心,所以也没表示什么异议,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顺着我的话说:“好吧,既然师长同志这么说,我就留下负责和政委保持联系的工作。外面危险,您要多当心。”
“走吧,上尉同志。”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带头朝指挥所外面走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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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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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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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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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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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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