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强战的第一场比武结束,宗师组的比武便陷入停滞,众多高手赶到擂台边缘,清理擂台上的冰屑。
在清理过程中,一些修为不够的武者,不时出现被冻伤,抬离现场的情景。
还有一些武者清理的好好的,却是突然摔倒,竟是被擂台上残留的剑气所伤。
这样的情景,让观战人群无比震惊,很多人真正了解到,秦墨、桓泽的实力,到底可怕到何种程度。
“秦墨、桓泽,可惜啊”
“这两人之战,本该发生在四强战的”
“剑如狂,冰如狱,西翎战城的年轻一辈,真是天才辈出啊”
许多人摇头感叹,这一战的结果,固然是秦墨获胜。但是,明显也是惨胜,秦墨、桓泽受伤之重,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
因此,秦墨即使已经晋级四强,也是无法参加四强战的,以重伤之躯迎战,只是自取其辱而已。m.χIùmЬ.CǒM
很多人感慨,此前关于四强人选的预测,竟是错了一半。但是,拥有真正四强实力的两人,却是缺席四强战,这是一种遗憾。
浮岛后方,有着一栋院落,这里是东烈军团的特殊疗伤之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院落里,地气弥漫,秦墨、桓泽分别躺在两张床上,两人浑身缠满绷带,气息若有若无,似是陷入昏迷。
丝丝缕缕的地气,一点点渗入两人体内,治疗着他们的伤势。
院落中,不时有一**的人前来,探望秦墨的伤势。
千元宗同门,董家的强者,一**人相继前来,留下种种宝药,用来医治秦墨的伤势。
不过,检查完秦墨的伤势后,探望人群纷纷摇头,皆是惋惜不已。
秦墨的伤势,若论严重,却也没那么严重,并没有到伤及五脏六腑,损及武道根基的程度。
若说不严重,却也非如此,全身经脉都被冻伤,真力运转不灵,尤其是双手的伤势更严重。
这样的伤势,至少需要十天半月的调养,才能和人动手。
也即是说,秦墨接下来的比武,只能是弃权了。
“墨师侄,好好养伤,勿念其他。此次鹰隼试翼会,你的表现,宗门以你为荣!”古峰主拍了拍秦墨的手臂,率着宗门众人离去。
冬东咚、秦云江,以及熊彪很想留下来,照料秦墨的伤势,但是,这个院落,乃是东烈军团的重地,若非鹰隼试翼会八强选手,禁止在这里逗留太久。
“真是可惜!我本来还希望,在四强战中,与你一战呢”简月玑前来探望时,惋惜说道,留下一盒疗伤神针,随即离去。
让秦墨哭笑不得的是,这盒疗伤神针是他铸造的,百宝囊中还有许多存货,却是想不到简月玑会拿来送他。
不过,“羽馆”的疗伤神针,在西翎主城的售价,可谓是高的惊人。简月玑这份礼,是相当重的。
“哎呦,不错嘛!你这小白脸,还有人送你这种神针疗伤。看起来,就算你武功尽废,也能靠这张脸混口饭吃嘛”
殷红翎前来探望时,看到这盒神针,美眸闪烁,调侃着说道。
躺在床上,秦墨嘴角蠕动,想要说上一句,却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冷汗都流出来了。
“呵呵,你这小子安心躺着吧。不要挂念接下来的四强战,你的表现足够出色了。”殷红翎安慰了一句,留下一枚红玉宝丹,转身离去。
相较于秦墨床边的热闹,另一边床上的桓泽,则是乏人问津,银发青年似是根本没有朋友,也不知其来自哪一宗门。
从头到尾,也未有一人,来探望桓泽。
院落里,地气氤氲,蒸腾如雾,笼罩着桓泽的身躯,透出一丝冰棱的光芒。
良久,桓泽的身体表面,覆上一层薄冰,随即消失不见,与肌肤融合在一起。
随即,桓泽霍然睁眼,坐了起来,环视周围,目光落在秦墨身上,露出警惕之色,仿佛一头孤傲的冰狼,拒绝与任何生物为伍。
这时,旁边的秦墨也从调息中醒转,瞅了瞅桓泽,淡淡道:“冰狱之体固然强大,但在自我愈合的能力,并不比其他人强上多少。你以自身寒气,强制压住伤势,很容易伤及根基,还是安心养伤吧。”
说着,秦墨将那枚红玉丹药吞下,将盒子里的神针,取出一半,在身上插满。将剩下的一半疗伤神针,丢给了桓泽。
后者接过半盒疗伤神针,却是皱起眉头,神情中的警惕,未有丝毫放松。
“快点恢复伤势,从这里出去后,邓家就不会放过你了。”秦墨笑了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桓泽的眉头舒展开来,冷然笑道:“我欠你一次。”说着,便取出神针,学着秦墨的手法,插满了身体。
院落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两人体内的真焰运转之声,呼呼的响起。
忽然,浮岛的中央方向,传来阵阵惊呼声,还有气劲腾空而起的景象。
“八强战,还没结束么”秦墨看着那个方向,喃喃自语,陷入思索。
“你是在担心,二十年前的那个赌注,最终落入东师府、邓家的手中吗?”桓泽忽然开口。
秦墨一惊,看向银发青年,诧异道:“你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赌注?”
“呵呵,你以为我奉命前来,参加这样无聊的鹰隼试翼会,是为了什么?自是为了阻截二十年前那个赌注的幕后势力!”桓泽看向天空,语气依旧冰冷的说道。
奉命前来!?
秦墨心中一跳,他猜到桓泽的来意并不单纯,却是想不到,竟是奉命前来,目的也是二十年前的那个赌注。
“不需要担心,那个黑手安排的一步暗棋,确实还在八强人选中。但是,四强是那个暗棋的极限。”桓泽这般说道。
秦墨眉头一挑,问道:“除了东师府的盛冷锋,还有一个暗棋是谁?”
“墨刺!”桓泽说出一个意外的名字。
“是他,那可不好办啊!你怎么确定,墨刺止步于四强?难道说,八强之中,还有别人安插的暗棋?”秦墨不禁皱眉。
东烈战城最强黑马的墨刺,秦墨对于这个青年的实力,非常深刻。秦墨自问,对上墨刺,与对上桓泽一样,皆是胜负难料。
在八强战开始之前,除去庞布炀、简月玑,墨刺是被公认的最强少年宗师。
当然,秦墨与桓泽一战后,这个认知必定会改变。
但是,若是秦墨不能出战四强比武,而在四强战中,庞布炀、简月玑又恰好分在一组。并且,这两人之战,很可能两败俱伤。
四强战这样的分组,是很可能出现的。
这样一来,墨刺就可以晋级决战,面对有伤在身的庞布炀,或者简月玑,夺得第一的把握就太大了。
“不,不是谁安插的暗棋。只是我恰巧知道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此次鹰隼试翼会,就像无数人都看轻了你秦墨一样。所有人还看轻了一个人铁岩!”桓泽一字一句说道。
轰隆!
正在这时,远处的半空,一道巨大的拳痕冲天而起,挟带着龙吟狮吼般的咆哮,响彻天空。
浮岛中央的擂台,铁岩迈着马步,维持着一个冲拳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很普通,乃是最寻常不过的冲拳架势,配合着他平凡的样貌,就好像一个庄稼汉在打着庄家把式。
可是,在铁岩前方,一半的擂台已是被轰成齑粉。
墨刺,则是瘫跪在那里,全身衣袍尽碎,全身肌肉亦被震碎,双目无神,也不知是晕厥过去,还是不能接受一拳败北的事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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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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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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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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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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