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牌九上出了问题,对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似乎每把都能未卜先知,猜透庄家的牌,肯定是在牌上做了手脚。
后来,胡掌柜亲自上场,把之前张宝儿破磷粉使诈的那些招数全部用上了,可却一点用也没有,依然被对方杀的丢盔卸甲。
仅仅三天时间,赌坊就被赢去了数万两银子。
说完之后,余宝官又道:“我让胡掌柜请您去解决此事,可胡掌柜却不依,他说您这里正伺候着病人呢,让我不要打扰您!可是,若再这样下去,胡掌柜肯定要受责罚。所以,我就偷偷来找您了!”
胡掌柜宁肯自己受责罚,也不愿意来麻烦自己,仅凭着这一点,张宝儿就不能不管这事。
想到这里,张宝儿问道:“老余,那些人都是什么时候来赌坊?”
“他们准时的很,戌时一到就就来了,大概两个时辰后离开!”
张宝儿点点头,对余宝官吩咐道:“你来我这儿的事情,先不要告诉胡掌柜,晚上我去瞧一瞧,若是看出点什么,我自然会和胡掌柜商量的!”
“好咧!”余宝官满脸喜色。
余宝官张宝儿对很有信心,似乎张宝儿一出马,问题就会迎刃而解。m.xiumb.com
到了岑少白的铺子,张宝儿向杨珂问道:“杨大哥,两位李公子没来吗?”
“说来也怪了!”杨珂挠着头道:“前段时间,他们日日都来,可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连着三天没来了!”
“一连三天都没来?不会是有什么事了吧?”张宝儿嘀咕道。
傍晚时分,张宝儿来到天通赌坊,悄悄混在人群中。
余宝官眼尖,一眼就发现了张宝儿,正要上前来打招呼,却被张宝儿施了个眼色止住了。
那几个神秘赌客果然很守时,戌时刚到便进了赌坊。
这一次,还是胡掌柜亲自出马做庄。
张宝儿混在人群中默默观察,这里面果然有玄机,从第三把开始,三个闲家就开始赢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毫无疑问,他们肯定是用什么法子知道了胡掌柜配的牌,但似乎又不像上次那样是用磷粉做了暗记,因为三人很少仔细盯着胡掌柜的牌背面。
那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
张宝儿百思得其不解。
就在这时,三个闲家当中的一人引起了张宝儿的注意。
这人是个老者,留着山羊胡子。每当胡掌柜配牌的时候,他都会不停地耸着鼻子。
张宝儿觉得这个细节肯定有问题。
可是,他为什么会耸牌子?
张宝儿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将余宝官悄悄喊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什么,余宝官不住地点头。
说完之后,张宝儿转身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余宝官来到了岑氏铺子。
“带来了吗?”张宝儿问道。
“带来了!”
余宝官将刚才那几个神秘赌客用过的那副牌九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张宝儿对杨珂道:“杨大哥,我觉得这副牌九有问题,你帮我闻闻!”
杨珂将牌九挨个闻了一遍,然后颔首道:“张公子,你猜的没错,共有十八张牌被涂抹了灵猫香!”
“灵猫香?”张宝儿惊诧道:“什么是灵猫香?”
杨珂解释道:“灵猫又唤作香狸,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一种稀有动物,灵猫身上长有香囊,可采集香料,但却产量不多,一只灵猫身上最多只能采集几钱香料,因此极其珍贵。灵猫香的香味很淡,经久不息,号称‘冷香’。在调香时,灵猫香一般只用于配香,很少单独使用,除了有经验的香匠,一般人就根本闻不到这种香味。”
听了杨珂的解释,张宝儿明白了,那个“山羊胡子”很可能便是香匠出身,他把灵猫香用在了赌上面。
张宝儿又问道:“杨大哥,怎么才能让他闻不到灵猫香呢?”
“香料之间也有相生相克,灵猫香虽然珍贵,可藿香就能克制它的香味!”
“藿香?”张宝儿问道:“杨大哥,这藿香怎么用才能克制灵猫香呢?”
“藿香是一种草药,很便宜,去药店只需要花两百文钱就可以买一两藿香,用开水煮沸,待放凉后,用煮过藿香的水抺在灵猫香上,它的香味就会消除掉。”
张宝儿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杨珂点点头。
……
又到了戌时,那几个神秘赌客来到赌桌前的时候,却发现做庄的不是胡掌柜,而是换了另外一个年轻人。
“山羊胡子”上下打量着张宝儿,不由嗤笑道:“胡掌柜是不是输怕了?竟然换了个毛头后生来做庄了?”
看着嚣张的“山羊胡子”,张宝儿心中有太多的无奈。
若是不赢了“山羊胡子”,那胡掌柜就得受责罚。胡掌柜对自己不错,无论如何也得帮帮他。
可是,若赢了“山羊胡子”,那“山羊胡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之前的中年方士就是例子。“山羊胡子”与张宝儿元冤无仇,张宝儿不想他因此而丢了性命!
张宝儿叹了口气,对“山羊胡子”道:“我知道你是香匠出身,好端端的香匠不做,为何要来赌场蹚这趟混水呢?”
听了张宝儿的话,“山羊胡子”的身子不由一颤,却并没有接话。
“山羊胡子”的举动落入了张宝儿的眼中,看来杨珂的猜测没错。
张宝儿之所以要点透这一点,目的很简单,就是能希望“山羊胡子”能知难而退。
见“山羊胡子”没有说话,张宝儿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若能就此退出,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如何?”
张宝儿的好心,却被“山羊胡子”认为是软弱,他冷哼一声道:“你是来做庄的还是来说书的?要赌便赌,哪来那么多话?”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张宝儿怜悯的看着“山羊胡子”,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淡淡道:“好吧!我们开赌!”
“山羊胡子”或许是香匠中的高手,可被张宝儿破了使诈手段后,便不堪一击了,连带着与他同来的那两个闲家,被张宝儿穷追猛打,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踉跄而去的“山羊胡子”,张宝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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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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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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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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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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