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掌柜心情不错,没有再卖关子,缓缓道:“昨日张公子的猜测,两位郡主也听到了,张公子拿了昨日对赌用过的那副牌九,专门找人看了,果然不出所料,牌的背面涂有磷粉。于是,张公子对症下药,针对他们专门设计了这六管齐下!”
“你说详细些!”李持盈来了兴趣。
胡掌柜正要说话,却听到楼下众赌客喝起彩来。李持盈与李奴奴向下张望,原来是第一局已经结束了,张宝儿作为庄家,通杀了三个闲家。
“你别说,他还真有一手,这么轻而易举便赢了!”李持盈神采奕奕道。
李奴奴却不这么认为,她反驳道:“盈盈,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第一局那几个人没法作弊,以他的赌术自然可以轻松赢了他们。可再往后就不一样了,他们暗中在牌背涂了磷粉之后,要想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www.xiumb.com
“没错,真正的较量是从第二局才开始的!”胡掌柜赞同道。
李持盈看了看赌台,果然那三人神色自若,似乎根本不在意第一局的输赢。
张宝儿也是不动声色,码牌,掷骰子,然后发牌。
李持盈又回过头来问道:“胡掌柜,你刚才说那番话有深意,深意何在?”
“张公子让小的说那番话,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神。要知道,赌牌九全在一个‘稳’字上,心态要平和,若心神乱了,出错几率就大,高手对决容不得半点疏忽!”
原来胡掌柜刚才说那一番话,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心神,让他们的心理发生变化。
李持盈与李奴奴齐齐点头,刚才蓝衫公子的确有些慌乱,看来这一招算是奏效了。
李奴奴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胡掌柜,你说这是六管齐下的第二招,那第一招是什么?”
“第一招其实早就布好了,只是没人注意罢了!”胡掌柜顿了顿,突然问道:“二位郡主,你们看看这大厅,与昨日有何不同?”
李持盈仔细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与昨日有何不同,只能茫然地摇摇头:“没什么不同!”
李奴奴虽然看出端倪,却也不敢肯定,试探着问道:“胡掌柜,这大厅似乎比昨日里亮了许多!”
“金城郡主好眼力!”胡掌柜伸出了大拇指:“张公子这第一招,就是让这大厅越亮越好!以往之大厅也就点了二十来盏灯,今日足足点了七十盏大灯笼,自然要比平日里亮了许多!”
“这又是为何?”李持盈好奇地问道。
“两位郡主可听说过鬼火?”胡掌柜突然问道。
在夏天夜晚,郊原旷野或古古坟地附近,常会出现蓝绿色的火焰,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在农村有这样一种传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鬼害怕光,所以白天不敢出来,只在晚上出现。在坟地或荒野,有时在夜里会出现一团团绿幽幽或浅蓝色的火焰,跳跃不定。
李持盈和李奴奴同时点点头,鬼火她们的确听说过。
“其实,鬼火就是由磷引起的。郊野中的兽骨和坟墓中的人骨中都含有磷,人、兽死后被埋在地里,尸体腐烂,磷被烈日灼晒、雨露淋洗后逐渐渗入土中,夏天的温度高,便会产生蓝绿色的微弱光芒,只不过白天日光很强,看不见鬼火罢了。”
二人恍然大悟,胡掌柜在大厅点了那么多灯笼,为的是让光线变的强一些,作弊那几人再去看牌九背面的磷粉,自然就困难了许多。
想不到这张宝儿这鬼点子还真不少。
此时,赌台上又进行了两把,全是庄家输。
见张宝儿不过如此,蓝衫公子又恢复了之前潇洒。
赌客们也不住摇头,看来胡掌柜说大话要闪了舌头,这张宝儿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张宝儿也很是懊恼地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今日这手气怎么这么臭?”
他四下张望了着,冲着小厮喊了一嗓子:“送两个手巾来,我得擦擦这臭手,换换手气!”
早有小厮过来,送上两条热气腾腾的毛巾。张宝儿接过毛巾,也顾不得烫,狠狠地擦起手来,似乎真的是想把手气转换过来。
擦完手之后,张宝儿手法熟练地码好牌九,打好骰子开始分牌。
一直盯着牌九背面的中年文士突然睁大了双眼,只见那些本就隐约难辨的莹光记号,在张宝儿码完牌之后,一张也看不清楚了,磷粉竟被抹去了!
这下,中年文士乱了方寸。
张宝儿发完牌后,随手便将自己的牌配好,笑眯眯地看着三个闲家。
蓝衫公子和白发老者都看向中年方士,只要中年文士一个小小的动作,他们就可以配牌了。可是,中年文士像中了邪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蓝衫公子知道情况有异,可又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随便配了牌。
待三个闲家都亮了牌,张宝儿这才翻开自己的两组牌。
赌客们又是一阵惊呼:“庄家两大,通杀!”
“哈哈哈!”张宝儿得意地大笑道:“我就说嘛,擦擦手可以转换手气!赶紧的,给我再多备几条热手巾,我要大杀四方!”
李持盈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但没看明白张宝儿是如何轻而易举赢得这一局的。
李奴奴若有所思道:“胡掌柜,莫不是那毛巾有名堂?”
“没错,张公子这第三招就在这毛巾上!”胡掌柜解释道:“磷粉涂在牌背上很难擦掉,但是遇热就很容易擦掉了!”
二人明白了,刚才张宝儿要毛巾来,说是要擦手换换手气,那只是说辞,其实是为了用热毛巾擦了手后,将那磷粉抺去。
抺去了磷粉,对方就没有了作弊的手段,以张宝儿的赌术,要赢他们简直是太轻松了。
“等等!”李持盈还有一件事情没搞明白,她向胡掌柜问道:“不是说那磷粉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吗?他怎么知道哪张牌上涂了磷粉,能准确的将那磷粉抺去,总不能将所有的牌都抺一遍吧?”
“这便是第四招了!”胡掌柜微微一笑:“张公子虽然看不见磷粉,但他带来的朋友却能看得见,就是他那朋友证明牌背上涂有磷粉的!”
“他的朋友在哪里?”李持盈在围观的赌客中搜寻着。
“就是那个光头!”胡掌柜指了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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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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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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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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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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