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附近还没回过神来的陈军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些面若骷髅的悍卒打得落花流水,周军士兵大多使用双手长刀兼有使用刀牌以及舞动长柄斧威不可挡,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陈军士兵很快便被击溃。
李石磨用斧戟当头一劈将一个陈军刀牌手连人带盾牌劈开,红白之物喷溅开来将他的铠甲又染上了一层颜色,其余陈军士兵目睹惨状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李石磨的左右同袍冲上前砍翻在地。
“第一队开城门,其他人跟着我往里冲!!”一名将领大喊道,李石磨知道那是本幢幢主陈米斗在下令所以领着麾下五十名同袍跟着队主向城门冲去。
东门后的陈军还没从城墙突然倒塌的噩梦回过神来便被李石磨等人砍了个稀里哗啦,他们奋力打开城门刚放下吊桥便见城内南侧道路冲来许多陈军士兵。
此战周军在兵力上是不占优的即便是突入了武昌城可城内的陈军数量也多过他们,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以少敌多的周军只有奋力血战将陈军打崩才可能获胜,若是僵持不下时间久了肯定会被人多的陈军反推。
“准备接战!”队主喊道,士兵们没有想那么多提着武器便迎了上去,他们作为率先入城的‘先登’本就是打硬仗的对方既然冲过来了那就省得自己去找。
刀牌手在前其余人紧随其后,双方在不宽的街道上对进很快便接近到二十步左右距离,周军之中有些膀大腰圆的士兵拿出短枪奋力向前投掷。
那短枪形制有些特别,两头细中间粗像个拉长的枣核其前端为铁制颈细长看起来颇有分量,投掷出的短枪疾如闪电扎入陈军士兵群中溅起朵朵血花随后周军士兵大叫一声奋力冲锋。
双方位于最前端的刀牌手撞在一起而周军刀牌手却只是猫着腰奋力顶着盾牌向前挤,他们身后的同袍则也是猫着腰跟了上来用肩膀顶着前方士兵的腰奋力向前顶。
陈军未料到对方采取这种奇怪的战术一时间刀牌手支持不住被顶的不住后退而这便为周军接下来的进攻创造了条件:后续跟上来的周军士兵以前两排同袍为台阶‘拾阶而上’最后奋力向前一跃挥舞着手中武器借着落地的速度向着面前陈军当头砍下。
李石磨便是其中一人,他舞着斧戟当头劈下先是戟杆砸中前面一人然后末端的斧刃又把其后之人脑袋劈成两半,顷刻间两人倒下而落地的李石磨弃了斧戟不用就地一滚将面前之人撞翻随后拔出短刀一阵乱捅。
已在身后的刀牌兵扔了盾牌提刀前冲策应落地的同袍一起向前厮杀,双方刚一接战陈军便有十余人当场丧命而状若疯狗的周军士兵悍不畏死奋力前突打得陈军步步后退。
他们身着两重铠甲不避刀砍奋力挥动着手中长刀、斧头猛砍将陈军前锋打退随后步步紧逼,原本人数明显占优的陈军被这么一逼阵脚大乱,街道两侧都是临时搭建的木屋无法迂回他们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而接战的士兵又打不过对方导致连番后退之后阵脚大乱。
有敢战的陈军士兵没几回合便给砍翻在地,前面是带着骷髅面具满身是血的狰狞周军而后面是杀气腾腾督战的将领已是进退两难,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前方倒塌城墙处涌来大批周军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做困兽斗结果被砍翻十余人后再也支撑不住掉头就跑。
逃跑有讲究,跑得太快太明显会被督战的将领砍可跑得太慢会被追兵砍所以只要不落在最后即可,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谁都不想落在后边那么结果是越跑越快随后变成崩溃。
赶来堵东门的陈军被打得崩溃结果被周军衔尾追杀,马蹄声起有许多骑兵从城外已经打开的东门冲入城内对着另一路迎面冲来的陈军士兵直接撞去,手中马槊平端在对方长矛刺到自己之前将其挑飞。
周军骑兵从城外冲入所以速度已经起来,人马加在一起上百斤的重量外加冲刺的速度已非没有结阵的步兵可挡,当头数骑并驾齐驱只是稍微被混乱的陈军士兵凝滞了一会便突破‘阻拦’。
陈军士兵有躲避不及的被战马撞倒随后踩在脚下,更多的人是后退中相互绊倒随后被骑兵踏过,这些周军骑兵不避刀枪策马冲锋践踏着敌军身躯前进不一会便将街道上的陈军碾得抱头鼠窜。
另一路,入城的周军结成枪阵在街道上快速推进,夹杂其间的弓弩手时不时放箭射杀前方冲来的敌军散兵,有结队杀来的陈军士兵刚和长枪阵交战没几回合便被捅翻在地。
又有胆大的刀牌手结成盾阵要阻挡却被冲上来的斧戟兵配合着枪兵放倒,交锋数回合后陈军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便被周军打得溃散再无力封堵东门缺口。
“不许退,不许退!”有陈军将领挥舞着佩刀奋力指挥士兵迎击当面冲来的周军,“我军在城里就有上万兵力不要怕...”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飞来正中他的面门,身边人看去却是对面周军有弓箭手攀上路边的木板房居高临下放冷箭,指挥作战的将领一死士兵们再无心作战见着周军杀气腾腾的逼近随即掉头就跑。
城中火光大作,一排排搭起来充作军营的木板房陆续燃起大火连成一片火海,火光不但照亮了城头处与冲上来的周军陷入苦战的守军身影也惊动了了城外正在野战的陈军士兵。
他们凭着两倍于对方的兵力优势厮杀却进退不得,周军所用长枪长度惊人原以为只是用来对付骑兵可没曾料结成枪阵之后近战依旧犀利。
密不透风的长枪林数次击退了陈军刀牌手的决死突击,陈军士兵们看着敌军阵前那无数同袍的尸体总算是明白了之前在江边己方进攻失利并不是意外。
与作战不利相比跟让他们揪心的是武昌城内战况如何,方才武昌东侧的城墙就在他们面前莫名其妙的倒了结果让周军冲了进去,如今里面杀声震天又有火光跳跃看来局势不妙。
城头上的同袍如今正节节败退被周军从东门处一直杀退到东南角故而战局的进展让他们忐忑不安,这批登陆的周军看起来人数不到己方一半可战斗力不可小觑,搞不好真就给对方以少胜多了!
“不要慌,城里不下万人他们赢不了!!”
“往前冲!打败他们就可以包抄了!”
将领们说得没错,己方兵力充裕就算对方使出诡计弄坏城墙派兵冲进城里也就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城里有上万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失守的。
陈军士兵想到这里士气算是有所恢复他们调整了阵型之后继续和面前的周军长枪阵交锋,然而对方那配合得十分娴熟的长枪林却用血淋淋的事实教育了他们:要破阵,那是妄想!
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全部在长枪面前败下阵来,他们就这样在一堵墙面前折腾了许久都没能前进几步,原本还想着城头上用砲车发石助阵可如今上边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策应他们。
忽然间身后喧嚣声大作,有人转头看去却是武昌南门打开有骑兵冲出来,原以为是城中派兵出来增援可当他们看清了对方戎服以及旗号后面色一变。
“是周军,他们来抄我们后路了!!”
惊慌失措的喊声引得军心大乱,士兵们再蠢此时都明白对方既然能从南门出来那说明城里局势真的不妙了,如今己方前面攻不进而后面又来了包抄的正是要完蛋了!
“杀,杀,杀!”
如潮的喊杀声在耳边响起,陈军士兵转头一看却是面前一直结阵不挪窝的周军长枪兵开始推进,眼见着腹背受敌有人嚎叫着跟他们拼了随即激起大家的斗志决定奋力一搏。
我们人多,胜败还不一定呢!
血光四溅,嚎叫着冲向长枪阵的士兵无一例外的倒在长枪下,还未等其他人回过神只见周军阵中号角声起随后冲出一群面如骷髅的士兵挥舞兵器冲入己方阵中。
一直全力进攻的陈军哪里料到对方竟然还有悍卒敢来破阵仓促之下便有许多人被砍翻在地,其他人正要围上去时却被快速推进的长枪兵捅得伤亡惨重。
那些‘骷髅兵’借着长枪的掩护不停砍杀着陈军士兵犹如一头头游走在林间的猛虎,配合着快速推进的长枪阵将陈军逼得步步后退阵脚大乱。
马蹄声起,后方的周军骑兵已经开始冲锋,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马槊又看看另一边密密麻麻的长枪有人终于撑不住拔腿就向南边的湖泊跑去,就在这一瞬间陈军崩溃。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此起彼伏的喊声在战场上响起,与之映照的是溃败的陈军士兵们。
。。。。。。
“住二手房也不看看承重墙有没有问题,活该倒霉啊!”宇文温站在武昌东门上看着面前的瓦砾堆说道,这时距离他领兵登上江南土地不过两个多时辰。
“使君,陈军没有料到我军有这一手,除了数百人溜得快其他都被围了。”统军陈五弟在一旁说道。
“这得多亏了杨司马的城墙定向倒塌机关...他人呢?”宇文温问道,拿下了武昌城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无需他亲自操办,此战杨济也带着州兵参战算是历练只是不知眼下这位杨司马溜到哪里去了。琇書蛧
陈五弟说杨司马带着州兵去练胆,如今武昌城已拿下但俘虏人数众多所以做事不能耽搁,宇文温点点头随后打量起西侧樊山顶上的樊山戍来。
一柱烽烟在樊山戍上飘扬着,因为易守难攻兼之兵力紧张的缘故宇文温此次是全力进攻武昌没有分兵攻打樊山戍,上次奇袭得手不可能期盼此次陈军会麻痹大意。
拿下了武昌后兵力宽裕了许多,到时使出各种花样玩死山上那些陈军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有一名将领被押到宇文温面前,他披头散发身上的铠甲破烂不堪满是血污瘸着条腿看起来颇为凄凉,得知其为武昌守将之后宇文温摆摆手让士兵将他押下去好好对待以体现周军的仁慈之心。
“且慢!”那将领挣扎着喊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城墙...只不过是一会儿工夫怎么就被挖垮了?”
“因为一个多月前本官拿下武昌时便把墙基挖空了呗。”宇文温笑眯眯的答道,为了避免对方郁郁而终所以他将实情相告。
“这...这怎么可能...”陈军将领闻言双目失神喃喃自语说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多月前就设计好的陷阱然后把他两万余兵力陷了进去。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防止巴州被破坏,为了维护长江北岸的和平...”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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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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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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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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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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