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员外带了一个俊俏小厮,在街上晃荡,是到酒楼喝酒好呢,还是去青/楼好?想到昨晚那位千娇百媚的妓/女,他伸舌舔了舔唇。
突然,街上如同炸雷般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惊呼声、奔跑声不断。常员外回头一看,不远处尘土飞扬,墨压压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什么情况?”常员外惊呼,要不是小厮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他就摔倒了。
不过一息,奔马便来到面前,呼啸而过。
常员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刚回过神,要说点什么,炸雷声又起,又是一群骑者奔驰而过。如此三四次。
“这是怎么了?”街上的尘土慢慢回落时,有人叫了起来:“不是说不能在街上纵马么?”
这些人不是纵马,而是成群结队的纵马啊,就没人管管吗?
百姓们愤怒了,就在他们齐声声讨时,又一群骑者奔驰而来,跑得快的吃了一嘴沙,跑得慢的差点被马踏死。这下他们真的没话说了,说什么都不如性命重要啊。
程墨、武空、张清来到章家府门前时,章家已被包围了。羽林卫的人一点不含糊,已把大门砸裂了一条缝,砸门行动还在继续中。
章家嫡房居住在这所大宅子里。宅子很大,还是不够住,第五、六代的孩子只能一人住一间厢房,没办法一人一个小院子。外面砸门声砰砰响,院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从来只有他们堵人家的门,什么时候被人堵过?何况来的这些人如狼似虎,二话不说,一来便扔砖头、砸门。
这是哪里来的煞星?
乱了一阵,总算有人想起去请章法了。他是章秋嫡长子,章秋死后,他便是新一代的家主。
在章法没回来之前,总得有个人出来应付一下。章布被推举出来,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大门口。
管家架了梯子露出半张脸,大喊:“诸位英雄暂请停手,我家小主人有话说。”
同僚们看向程墨,下令砸门的祝三哥道:“五郎怎么说?”
程墨冷冷道:“他们抬着棺材去我家时,可没问我怎么说。”
先前逃窜,是因为手头没人,现在再退让,就不是人了。程墨可没打算放过章家,他们既有抬着棺材闹事的胆量,就该有承受大门被砸的后果。
程墨没来之前,祝三哥暂代指挥一职,这时把指挥大权让了出来,道:“要怎么做,五郎说了算。”
“砸,给我狠狠地砸!”程墨冷冷道。
同僚们砸得更卖力了,砰砰声传出两三里远。
管家站在梯子上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哀求道:“哪里来的英雄,说一声,老奴也好去禀报啊。”
突然一群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先是往里扔砖头,接着砸门,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先砸门,是因为羽林卫们从未央宫过来,没有带家伙。到这儿后,才在附近一户人家家里找到一根准备建新房里做横梁用的木头。
程墨哪里去管他,见大门还得好一会儿才砸开,来到一群同僚面前,抱拳道:“多谢各位袍泽为我出头。”
羽林卫除了在宫里当差的和罗安外,几乎全部出动。没有在宫里的,听说程墨要还钱,也进宫看热闹,这会儿刚好碰上。领了钱离开的,听说这件事,也飞马而来。敢欺负到羽林卫头上,是作死。
这也是百姓在街上看到好几拨人的原因了。
砸门的只是十几人,同僚们轮流也就是了。大多数人围在章家府门前,或是随手扔几块砖头,或是让随从铺了席子,就那么随意坐着看热闹;还有人派人回府取官帽椅。
见程墨抱拳,都站起来还礼,道:“五郎说哪里,章家辱你,就是辱我,辱我们众人。我们堂堂羽林卫,陛下亲军,岂能受人欺辱至此?”
还有人埋怨程墨道:“五郎也真是的,怎么受这么大委屈不说一声?我要知道,早把他们大门拆了。”
程墨也不说破,道:“众位兄弟高义,我铭记在心,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
“那是自然。我们兄弟,那还有什么说的?”众人纷纷道。
章布叫管家下来,自己爬上梯子,看到坐在人群中间的程墨,牙齿咬得格格响。程墨的画像他可看了两天,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五郎,你敢现身了吗?”他扬声喊道。
撞门声太响,声音传不到程墨那里。
他露出一张脸,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程墨。程墨看他绾着头,估计是章秋的子孙,故意大声道:“兄弟们,用力些,把大门砸开。”
“好。”十几个抬木头的同僚轰然应道,更加用力地撞了起来,围坐看热闹的人跑上去几个,帮着抬木头。m.χIùmЬ.CǒM
章布气得浑身发抖,腿一抖,梯子摇晃了一下。扶梯的小厮本就心惊胆战,生怕门被砸开,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冲进来杀人放火,只顾望着大门,没有扶紧梯子。
于是,章布悲剧了。梯子倒了下去,他从梯子上摔下来。
从附近的酒楼叫的酒菜送来了,官帽椅也抬来了。有人坐席子上,有人坐官帽椅上,说笑吃喝。程墨看乱成这样,叫人去抬了几张八仙桌,几十张官帽椅过来。好在章府门前地方开阔,要不然哪里放得下这些东西。
吃喝到一半,章法来了。
门前摆了几桌,有人走来走去吃东西,有人坐着喝酒吃菜,还有人赌牌九,一片混乱。章法目眦欲裂喝道:“程墨!”
接到翻墙跑出来的小厮禀报,他就猜到程墨找人堵住了他的府门。
娘的,他们还在找程墨,想悄无声息把他弄死,他倒长本事了,还敢带人上章家闹,难道他就不怕上官太仆发威吗?
程墨见章法铁青着脸,一双通红的眼睛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寻找自己,问身边的同僚:“这人是谁?”
同僚告诉了他,再添上一句:“不用怕他,有我们呢。”
程墨点头:“不怕。”
他连章秋都没怕过,会怕章秋的儿子?何况章秋已死,谁会为一个死人讨公道?
“来了啊?”程墨箕踞在官帽椅上,手里拿一只鸡腿,咬了一口,懒洋洋道。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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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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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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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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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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