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要求入股被拒绝后,上官华以及手下的狗腿子们把两市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华掌柜。这段时间华掌柜忙着招人进木料,并没有去西市。
上官华以为他骗一把就走,没想到今天手下有人报告,在西市发现华掌柜了,就在一家叫宜安居的家具店。他还敢出现?上官华兴冲冲带了人,直奔宜安居。
华掌柜高兴啊,总算开张了。店铺的事由他负责,作坊的事由褚木匠负责,开店做生意,他擅长啊。
刚送走两个顾客,还没转身,一群人冲了进来,当先一人,看清他的脸,立即喝道:“砸,给我狠狠地砸!”
华掌柜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乒乒乓乓一阵响,木屑纷飞中,官帽椅断成几截,成了一堆木头。
“快,请东家!”华掌柜大喊。吓呆了的伙计一个激灵,飞奔而去。
把宜安居所有家具砸个稀巴烂,看着一地的木屑,上官华得意洋洋走到老泪流了满面,心疼得蹲在地上抱着一截椅腿的华掌柜面前,踢了他一脚,道:“老货,可还记得本大爷?”
华掌柜抬起头,咬牙切齿死死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死人,他一定杀死眼前这个恶霸。
上官华又踢了华掌柜一脚,笑道:“哟嗬,不服?不服来找你爷爷啊。你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上官华是呀。”
凭上官家的权势,砸了也是白砸,宜安居能把他怎么样?见华掌柜还死死瞪着他,他又一脚踹了过去,把华掌柜踹翻在地,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华掌柜被踹得爬不起身,肚子翻江倒海地疼。他嘴角溢血,双手捂肚,依然死死瞪着上官华,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上官华身上一块肉。
上官华又是一脚踢去,道:“老货,你在西市出现一次,我打你一次。你要不信,就试试。”
“哦?上官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蛮横了?”程墨右手的马鞭轻轻打在左手手心,云淡风轻地迈开长腿,走进宜安居,站在华掌柜身前。xǐυmь.℃òm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官华曾经打听过程墨,先是听说他是一个赌徒,后来又听说刘淘甫的女儿对他情有独钟,赛番安的美名已传遍京城,连皇后都知道了这么一个人。
他看不透程墨的来历,只好按兵不动,没想到程墨此时会自己送上门来。
“原来是你小子……”他冷笑道,一句话没说完,程墨手里的马鞭暴长,鞭子霹头盖脸打了下来。他带来的狗腿子来不及反应,他已被程墨打得惨叫连连,满地打滚。
程墨足足打了一柱香,又连踹两脚,才停手,喝道:“绑起来。”
那些反应过来的狗腿子冲上来时,总是被程墨一脚踢出去,这会儿没一个能站着说话,一个个趴倒在木屑上直哼哼。可就这样,宜安居的伙计也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程墨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道:“不想在这儿混饭吃了是吧?”
店里的伙计都是雇的良民,并不是买的奴仆。
两个伙计被东家的眼神一扫,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赶忙过去,手忙脚乱解下自己的腰带,慌里慌张把把上官华绑了。
上官华怪叫:“谁不怕死敢绑我?”
回应他的,是程墨又踹了他一脚。
这人是个赌徒啊,不会拿他向堂兄勒索银子吧?上官华惊恐,色厉内荏道:“我堂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程墨冷笑:“你堂兄巴不得你这人渣早点死掉吧?”
他可打听了,上官桀对上官华很不感冒,不过是上官华借他的名声在外面作威作福。
“你你你……”上官华心惊,这人哪来的神通,连这样隐秘的事都知道?上官桀确实对他说过,如果他再在外头以他的名义惹事,一定开祠堂逐他出宗族。要没有上官家的权势,他可怎么混啊。
程墨凌厉的桃花眼扫过那些狗腿子,狗腿子们惊恐,一个个不由自主跪下哀求,不顾地上都是木屑,嘭嘭嘭地磕起头来。
华掌柜已在两个伙计的搀扶下站起来,看自家东家大发神威,不由老泪纵横,喃喃不知说什么好。
程墨低喝:“自断一臂,一边儿去。”
狗腿子们不敢违拗,自己下不了手,互相打折了一条手臂,跪在一旁,不敢动弹。
程墨鄙视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上官华,果然人渣,跟的奴才也渣。
上官华被程墨一瞥,心惊肉跳,低下头,哀求道:“好汉饶命。”
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一得自由,一定不会放过你。上官华心里恨恨地想。
程墨像看透他心里想什么,让两个伙计:“把他扒光了,抬去仁美街八号。”
上官华很快被扒成了光猪,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一身肥肉被粗布腰带勒住,被两个伙计抬了,穿街走巷。两个伙计一边走,还一边喊:“快来看啊,有人假冒上官太仆的名头行骗。”
烂菜叶臭鸡蛋如雪片般丢在上官华身上,上官华惨叫声不断。
程墨问华掌柜:“伤严不严重?把店关了,去看大夫吧。”
“东家,和上官家结仇……”华掌柜伤心啊,话都说不下去了,和上官家结仇,这店可是开不下去了。
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华掌柜抹了一把老泪,垂头不语。东家这是安慰他呢,怎么可能处理好。
程墨不再多说,骑马跟在两个伙计身后,慢慢去了仁美巷。
仁美巷在安平坊,安平坊是著名的红灯区,把家安在那里的,不是勾栏妓馆,便是流莺,或者是被包养的外室。普通人家也有,但数量极少,大多是做些赚青楼女子银子的营生。
上官华这副尊荣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人越聚越多,浩浩荡荡奔仁美巷而去。走近巷中八号,只见门口一个精瘦的悍妇一手扯着一个美貌女子的长发,一手扇美貌女子的耳光,嘴里还恨恨骂道:“我让你勾引男人!我让你勾引男人!”
上官华已羞愤欲死,听到这声音,大叫一声:“程五,我跟你不共戴天!”
真是太过份了,让他游街示众也就算了,还把他老婆招来,打他外室,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程墨微微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对,多行不义必自毙。”围观群众齐声道。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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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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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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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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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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