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半里路,看到前面一座茶楼里站满了人,都挤到马路上了,和看李植热闹的人挤在一起。一个说书人站在茶楼里一个台子上,站在一百多人中间,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故事。那些听故事的人不似一般的听众,情绪十分激动,时不时就挥舞着拳头叫好,义愤填膺。
李植好奇地问走在旁边的卢九德:“卢公公,这听故事的人怎么这么多?这说的是什么故事?”
卢九德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月京城中的说书人只说一个故事,便是大将军在畿辅大杀八方,杀鞑子的故事。说的不是范家庄大战,就是青山口大捷,又或者高阳大捷,没有别的了。”
李植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战斗已经成为说书人的素材了,也不知道这些说书人知道不知道战斗的经过,说得靠谱不靠谱?
往前走了十几步,快要经过那茶楼时候,那些听故事的人发现大将军来了,弃了说书人挤到了茶楼门口。看到李植骑着高头大马要往皇城去,那些听故事的人挤到街边大声喊道: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杀鞑子辛苦了!”
“大将军杀奴杀得好威风!”
李植笑了笑,朝那些人拱手一礼,便又听到一片轰然叫好声。
又走了半里路,李植看到前面有一座颇大的夫子庙,庙外面有一个戏台,上面有十几个人在唱戏。其中四个人拿着黑色烧火棍充为火铳,口中啪啪叫唤。那四个人每叫唤一阵,对面鞑子打扮的十几个人就倒下一些。四个火铳兵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金色盔甲的大将,在火铳兵的旁边昂首挺立,颇为威风。
戏台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听到火铳兵的啪啪叫声就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好,仿佛恨不得上台去手刃台上的鞑子。
李植暗道这一出戏自己倒是没看过,是新排的戏曲吧?李植在问卢九德:“卢公公,这唱得又是什么戏?还有火铳兵?”
卢九德袖子一甩,笑道:“哎呀大将军,你不知道么?这唱的正是范家庄大捷,演的是大将军你在范家庄大破三万清军的戏啊!这戏上个月刚排出来,爱看的人最多,戏台前是场场爆满。”
李植愣了愣,却没想到自己的战斗不但成为说书人的素材,更已经被编入戏中了。他又抬头往那戏台上看去,看到一个身穿黄衣饰演天子的人带着一个宦官打扮的戏子从后台走了出来,给身穿金色盔甲的自己升官封赏。看到这一幕,那些看戏的人更加激动,叫好声更响。琇書網
那些人专注着看戏,竟没注意到李植正走过。敲锣打鼓的锣鼓队正要穿过那看戏的人群,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将军来了!”
看戏的人顿时齐齐转过头来,盯住了骑马行过来的李植。
那些人看了李植一会,叫唤起来:
“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是大英雄。”
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带了头,那些看戏的戏迷全部弯下了腰,朝李植一揖及地,拜倒在道路两边。就连戏台上的戏角,也停止了演戏,一个个朝李植深深行礼作揖。
李植朝这些行礼的百姓拱手回礼,穿街而过。
走了一个时辰,李植带着几百手下好不容易走到承天门前。那里看热闹的百姓更多。过了千步廊,承天门就算是皇城宫门了,不允许百姓进入。千步廊里外挤满了人,大家都要看李植骑马入宫门的样子。
到了皇城外面,锣鼓队也不敢再喧闹,停了敲打。卢九德率领宦官在前面带路,带着骑马的李植和步行的范家庄诸武官往承天门里走去。
李植在前呼后拥之中,骑马越过外金水桥,进入了承天门中。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叫起好来。一时欢声雷动,那叫好声隔了好远都能听到。
这年头明军懦弱,不能保护百姓。鞑子肆虐京畿,只有李植的兵马能够打鞑子保护百姓,百姓对李植是打心底里爱戴。若不是李植,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万的百姓要被鞑子杀了,多少万的百姓要被鞑子掠去做奴隶。天子给予李植尊荣待遇,百姓们十分拥护。
李植骑着大马,在皇城上侍卫亲军的注视下,率领几百军官穿过承天门,午门,身后百姓的欢呼声渐渐远去。
李植一路往前,停在了午门后面的内金水桥前。
皇极殿前面的广场上已经站了两排宦官,对面而立,中间留了一条道路,似乎是在欢迎李植。
李植的手下军官看见那气势恢宏的皇极殿,宽广辽阔的殿前广场,看到两排宦官组成的皇家气度,都有些紧张起来,一个个激动得脸上发红。
卢九德笑道:“咱家就带到这里了,请大将军入皇极殿参加朝会吧!”
李植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了,轻车熟路。他在内金水桥前下了马,带领手下的军官从两排宦官中间走过去。一路穿过广场走到了皇极殿前的丹陛前,看到了已经等在大殿里的天子和文武百官。
李植率领李兴等四品以上官员步入皇极殿,伏地大喊:“臣李植率范家庄诸将见过圣上!”
看到李植进来,殿内的百官都微微转身瞥了李植一眼。这个李植这么年轻就官封太子太保,还骑马入宫门,实在是平步青云尊荣至极,令人嫉妒。不过也没办法,这李植太能打,一万人追着鞑子打,竟把鞑子堵在青山口无法出关。
前线的斥候这些天终于搞清楚状况了,是李植把鞑子堵在青山口无法出关,所以奴酋皇太极才来青山口救多尔衮的。这个李植,可以说是差点把鞑子逼死了。
朱由检满意地看了看李植,喊道:“爱卿平身!”
李植率领身后几个军官站起来,朱由检抚须笑道:“平台一别,李卿又立新功。青山口一战,大涨我大明气势,实在是畅快!”
李植拱手说道:“青山口大捷,虽是末将所得,实赖圣上天威。若没有天子运筹帷幄,妥善布置,必没有此捷!”
听了李植的话,朱由检愣了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十分高兴。
青山口再传大捷,整个大明的文武百官都深受振奋。李植把运筹帷幄之功归给天子,也要为天子涨不少权威!此时站在两侧的百官见这气氛,齐齐举着牙牌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微笑着看着祝贺自己的百官,挥了挥手。
他又对李植说道:“李植,你功劳很大。朕还要赏!朕进尔为右柱国,追赠尔父李成为正一品荣禄大夫,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封尔母亲郑氏为一品诰命太夫人,封尔正妻崔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荫尔一子为锦衣卫千户。”
这次天子的封赏,都是荣勋之类的赏赐。
听到诰命夫人的封赏,李植暗道这下好了,崔合的诰命夫人到手,不需要再和天子讨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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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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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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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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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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