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的身边趴着无数的义字营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手抓手铳,随时准备朝敌人冲锋。
如果能分辨出这些士兵的伪装,从空中看下来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士兵布的其实是一个口袋阵。
整个口袋阵包围了山脚下的河谷,只有河谷入口那几百米处没有士兵。。
义字营副统领刘文秀趴在李定国的身边,说道:“大帅…不…统领,日本人会上当吗?”
李定国沉吟片刻,答道:“会中计!”
“我在前面二十里处投入了一万强兵徉败,又在中间摆放了一千车的辎重,让徉败的士兵经过辎重而不顾,怎么看,这都是一溃千里的形势。莫说是日本人,就是身经百战的小曹将军在这里,也要上我的当。”
刘文秀听到李定国的话,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好!统领,就数你计谋多!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把日本的武士一锅端了!”
刘文秀说道:“我们把武士一锅端了,大王会如何赏我们?”
李定国想了想,说道:“大王估计会给我们配备步枪吧。”
义字营到现在还没有步枪。虽然人手两把短铳,但义字营的士兵们看到虎贲军的步枪还是十分的羡慕。毕竟那是射程几百米的武器,不是只能打二十、三十米的手铳可比。
如果得到步枪,义字营就算是正式成为李植麾下的官军了。对于流贼出身的义字营士兵来说,那是最可贵的事情。
刘文秀听到李定国的话,激动起来,大声吼道:“打,往死里打这些日本人。”
李定国见刘文秀大声说话,皱眉看着刘文秀。
刘文秀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有可能把埋伏圈中的情况暴露给日军哨子,赶紧停住了话头。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压低声音说道:“统领,我去前面指挥堵进口的队伍了。”
李定国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刘文秀一路往大树底下钻,跑到了河谷的最前端,找到了自己麾下的五千堵路勇士。
手上握着前所未有的先进装备,这五千士兵们都很激动,没有丝毫畏战情绪。
刘文秀笑了笑,趴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过了一刻钟,前面传来了一片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河谷中间的小河边,一万“溃兵”撒腿狂奔,冲进了狭窄的河谷中。那些溃兵不知道是真的被武士们打溃了还是演的逼真,总之十分狼狈。旗帜早就被扔了,一些人连锻刀都扔掉了,只撒腿狂奔。
溃兵的后面,狂喜的武士们手持武士刀,疯狂地追杀着。
溃兵带着追兵,进入了河谷中。
日本人的总大将是八十多岁的名将真田信之。虽然这老头在日本有名,但显然已经老得跑不动了,不可能跟着大部队追杀义字营溃兵。实际上现在的日本武士追兵们是处于群龙无首状况,只看得到眼前的机会,却对河谷中的危险一无所知。
刘文秀看着冲入五里长河谷的武士们,在估算着日本人的人数。
“一万人!”
“两万人!”
“三万人!”
“贼妄八,三万五千人,今天是抓到大鱼了!”
武士们全部冲入河谷后,前面李定国处突然升起了一颗照明弹。
然后是“啪”一声枪响。
枪声在山谷间来回回响,惊得武士们脸上一白。
有埋伏?
不过此时怎么想都晚了。
河谷两岸的小山上,五万义字营从山石树木后冲了出来。这些悍匪出身的士兵身穿精甲,手持两把手铳,如下山的猛虎,朝山下的三万五千武士冲了过去。
前面“狼狈奔逃”的一万人也把住了河谷的出口。他们排成了密集的方阵,死守在一片缓坡上面。
武士们此时才知道中伏了,他们转头看向来路,却看到河谷的入口也已经被义字营封死。
已经无路可退。
武士们眼睛刹那间变得血红,举着武士刀就朝冲过来的明国士兵砍去。
奈何义字营的士兵们根本不和他们玩白刃战。
“啪啪啪啪啪!”
火光闪动中,义字营的士兵们举着手铳朝武士们开火了。
李植生产的手铳是一种短筒前装线膛枪,经过数次改良,现在的手铳使用雷酸汞底火击发。使用之前将发射药和子弹装进手铳中,将底火装在火门上,然后用一团废报纸堵住子弹,就可以进入待射状态。wWW.ΧìǔΜЬ.CǒΜ
这种待射状态可以保持很久,没有大的颠簸的话,上好弹的手铳一天之内随时可以射击。
手铳一射,河谷中的武士们就像被推倒的麻将牌一样倒下。
义字营的士兵们仗着身上有精甲,往往欺到武士们的二十几米外才射击。这么短的距离上命中率是很可观的。武士们没见过手铳,见义字营的士兵冲上来射击,也不躲闪,一个个拔刀相迎,于是伤亡就更大。
义字营的士兵们射完一铳,将射完的手铳往地上一扔,然后将左手的手铳交到右手,对着十几米外的敌人再次猛烈射击。
武士们惨叫抽搐,一片片地倒在火枪的枪口下。
前面的士兵射完了两枪,就拔出锻刀守在山坡上。后面的义字营士兵则抓着两把手铳往前冲,越过前面的士兵,继续朝武士的腹部冲锋和射击。
并不宽阔的河谷中,到处都是手铳射击的火花,噼里啪啦的枪声统治了战场。
有一些武士们手上拿着弓箭,但是义字营的士兵身上穿着精良的锁子甲。实际上这些锁子甲下面还有一层皮甲,整体上十分厚实。弓箭射在这样的盔甲上面效果并不好,顶多能刺入肌肉,但无法杀死义字营的士兵。
而手铳造成的杀伤则直截了当,一枪一个。
勇敢的日本武士们只能举着武士刀往前冲,大多数人还没冲上去就被手铳打死了,少数人冲到了前排和义字营的士兵劈砍在一起。但是即便是白刃战,交战双方还是有距离的,后面冲过来的义字营士兵往往一枪就把白刃战中的日本武士打死。
武士身上华丽的“当世具足”防得住弓箭,却对手铳毫无效果。
四、五万人举着手铳冲击三万五千人的日本武士,造成了惊人的伤亡。
也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人,日本的武士们终于明白,他们完全不是这边热兵器的对手。
在几个中年武将的吆喝下,还活着的日本武士集中力量往河谷东边的小山上冲杀。
只剩下两万人左右的日本武士发现东边小山是义字营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冲上了那座小山山头。
刘文秀看见日本人冲上了山头,哈哈大笑:“倭寇又中计了,那山头是统领专门为他们设计的牢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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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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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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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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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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