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支清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攻李植,在城外列了一天的阵营,没有行动。如果李植退入城中,鞑子肯定攻不下城,只能离去。但那样一来,养猪场等外围设施就会被鞑子摧毁,更别提周围百姓的房屋,全部要遭殃。m.xiumb.com
清军这次从济南城下直趋范家庄,只想最快速度拿下李植的巢穴,一路上连搞破坏的时间都没有,范家庄周围的村镇建筑还是完整的。李植在城外和清军对峙,就能保住周围百姓的财产。
李植正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清军,却看到西南方向一片烟尘滚滚,三个信使骑着快马从远处奔来。李植用望远镜一望,发现三人正是李植派在卢象升军中的信使。
三人和斥候验明了身份,快马驰到了李植面前。看到李植,三个使者忍不住,流下了满脸的热泪。他们跳下马匍匐在地,嘶哑着嗓子大声喊道:
“将军,督臣...督臣他已经战死在巨鹿贾庄!”
李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颤声问道:“督臣他怎么死的?”
三个信使抬起头,血红着眼睛说道:“督臣被东奴围在巨鹿,率领全军出寨决战。最后炮尽矢穷,在贾庄被奴骑冲击中军。虎大威总兵引兵拒战,不敌,退了下去。督臣麻衣孝服挥刀冲入敌阵,独力格杀数十名清军,最后身中四箭三刀,落马阵亡...”
“督臣部将陈安怕清军残害督臣尸体,伏身其上,身中二十四箭而亡...”
说完这些话,那个信使兵就伏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李植听到这些话,喟然长叹,两行清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卢象升死了,陈安也死了。
自己走了才几天,清军就包围了兵缺将寡的卢象升。这些天杀的鞑子,这些天杀的东奴,竟杀了我大明朝的中流砥柱。
李植沉默了好久才抬起了头,他举刀高喊:“众将士们,苍天不公!督臣卢象升已死。他死在了巨鹿贾庄,是杀死了几十个东奴后战死的。”
“天杀的东奴,杀死了我们的总督!”
士兵们口口相传,把督臣的死讯传了出去。听到督臣阵亡的消息,李植的一万士兵眼睛血红,不少人都流下了眼泪。卢督臣毫无私心,一心为国治军有方,杀敌必冲在阵前,但得天子赏赐都分给全军,可是我大明的脊梁。但这样的忠臣,却因为奸臣陷害,被鞑子杀死在了巨鹿贾庄。
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一万战士把满腔的仇恨,都投到了前面这一支三万人的东奴军队身上。
就是两千名未曾在卢象升麾下效力的士兵,也受到众志成城的气氛感染,义愤填膺。
李植愤怒地一举战刀,大声喊道:“天道不足,我等匹夫来补!全军前进,击杀东奴,为督臣报仇!”
“杀奴!”
听到李植的杀奴吼声,一万两千虎贲师纷纷跟着高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杀奴!”
“杀奴!”
“杀奴!!”
一万多人的怒吼声响彻四野。两里外的清军兵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气势?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明军突然间如此气贯长虹,一个个惊慌起来。李植的威名已经远震塞外,此时又如此哀兵必胜,岂是一般人挡得住的?
八旗蒙古正红旗旗主恩格图看见虎贲师逼过来,十分地慌张。他乘阵中的岳托不注意,骑着马就往自己的兵马处逃去。到了自己的正红旗兵马处,恩格图大喊一声“跟我逃”。
一片烟尘滚滚中,恩格图带着自己的两千蒙古战士逃走了。
清军中军的五百摆牙喇冲出去追杀逃兵,却拦不住逃兵的马蹄,追了一阵就无奈地折返回来。
李植的一万两千虎贲师排出方阵,将一百四十门大炮列在正面,势不可挡地朝两万多鞑子杀过去。
恩格图的逃亡显然在清军中引起一片混乱,岳托开始怀疑周围的其他蒙古将领起来,把摆牙喇收回来围住了中军,做出了防止蒙古贵族逃跑的姿态。这种不信任蒙古人的布置,把那些蒙古贵族气得脸色铁青。
等李植的兵马押到一里外,岳托才稳住了阵脚,号令全军朝李植的虎贲师前进。
军旗挥舞号角长鸣,二万多满蒙大军连绵几里,大声嚎叫着,朝李植的方阵冲过去。
岳托布阵时候使了些心计,让蒙古人的一万五千士兵冲在前面,让满洲八旗的兵士们跟在后面冲锋。
“杀奴!”
距离二百五十米,李植的一百四十门六磅炮被炮长点燃了。一万多发霰弹像是一万个死神,朝满手鲜血的鞑子士兵射去。血花像是审判者的礼花,在前排鞑子的身上一朵接一朵地绽放,连成一片。那些被黑火药爆炸迸出来的弹丸能够洞穿两层鞑子身体,给前排的鞑子造成了惨烈的杀伤。
只一次射击,一百四十门火炮就轰死了一千多名蒙古鞑子。
阵前刹那间被鲜血和残肢充满,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都是。鞑子们猛遭重击,一下子都慌张起来。双脚发抖脚底发软,放慢了冲锋的脚步。
中军的岳托早知道会遭到明军大炮的重击,但亲眼看到挨炮后的惨状,还是令他触目惊心:那战场上前排两里宽度的士兵几乎被全灭,近三万人冲锋的阵型前面,活活被打出了一层口子。鲜血横飞的场面,恍若大屠杀。
岳托咬了咬牙,右手伸入裙甲,下意识地捏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自己大腿捏青了都没有注意。
侥幸没有被霰弹击中的鞑子们好不容易走了五十米,又冲到了虎贲师步枪的射距内。方阵正面此时排的是三段击阵型,正面每一排都有一千人。等战战兢兢的清军进入了两百米射距中,虎贲师士兵的怒吼声纷纷响起。
“杀奴!”
“杀奴!!”
一千名虎贲师士兵高喊杀奴,瞄准清军摁下了扳机。噼哩啪啦的枪响声中,米尼步枪吐出火舌,一片片浓雾在虎贲师的阵前冒出。清军前排的蒙古鞑子像是被镰刀割下的稻草,一片接一片地倒了下去。
前排的士兵完成射击后,从右边撤下去,后排的士兵早已经整装待发,走上一步站在前排,开始第二次射击。
“杀奴!”
“杀奴!!”
又是一片噼哩啪啦的枪响,一片一片的蒙古鞑子像是用来填平阵前死亡禁区的炮灰,纷纷倒在了血泊中。阵前的两百米变成了一片停尸场,摆满了各种姿态死去的尸体。有些没死透的鞑子大声地惨叫呻吟着,抽搐着,用力按压自己伤口试图止血。一些断手断脚的鞑子甚至步履蹒跚地寻找自己的断肢,把阵前变成了一个惨绝人寰的修罗地狱。
但虎贲师的士兵们,还在愤怒地射击。
“杀奴!”
“杀奴!!”(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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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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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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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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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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