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张献忠诱敌时候损失的兵马,光是罗汝才、张天琳和李万庆三家攻打李植的这一会,就在山谷里丢下了八千兵马,而且其中四千是精锐的马军和骁骑。
这一战光李万庆一家就损失了两千多步卒和骑兵,是他全部兵马的三、四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实力。
而官军方面,毫发无损。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强悍的官军,这些火铳手们是神兵天降吗?一轮一轮齐射打个不停,仿佛打不完似的。一万两千骑兵集团冲锋都无法突破这一片火力网。如果官军都是这个样子,自己还做什么贼?
李万庆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要随着逃兵一起撤下去。
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慢了一步。
落在逃兵后面的李万庆一身精良白鳞甲,一看就是个大头目,成为了虎贲师步枪手们最好的目标。距离一百八十米,李万庆被往后溃逃的流贼骑兵们露了出来。他刚刚完成转马的动作,还没把马匹驱策起来,就有二十多个步枪手对准他摁下了扳机。
噼哩啪啦一片枪响,李万庆身中十数枪,被打成了马蜂窝,摔下了马来。
大头领被击毙,溃逃的流贼骑兵们更是心裂胆丧,丢盔弃甲,不管不顾地往山谷入口外面逃去。
打死了流贼头领,虎贲师的士兵们齐声欢呼,山谷里一时响声雷动。ωωω.χΙυΜЬ.Cǒm
罗汝才和张天琳在一里多外听到官军的欢呼,知道李万庆战死了,一时面如土灰,怔怔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来的官军,怎么这么强悍?一万两千骑兵冲阵,还没冲到阵前就被打死四千,连射塌天都被打死,全军溃败了。这仗还怎么打?自己这边只剩下四千五百老营还有士气,可这老营是三家流贼多少年积下来的老本,轻易怎么能拿来冲阵?
而且就算罗汝才和张天琳舍得拿老营出来冲阵,看这架势也冲不上去啊!如今只有撤退了?包围官军的计划破产了?
两个流贼大头目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的只有惶恐和无力。
流贼们惊慌失措,李植这边却是意气风发。
李植看了看溃逃的流贼骑兵们,挥手说道:“追上去,彻底打垮他们!”
虎贲师朝溃败的流贼骑兵们追了上去。流贼已经被打溃了,现在正是把他们压垮的最好时机。八千名虎贲师士兵举着步枪快步前进,往山谷入口处的罗汝才和张天琳中军杀去。
看到官军杀过来追逐他们,三家流贼的八千骑兵慌不择路,一路越过了罗汝才的中军还继续往外面逃,止都止不住。
罗汝才咬了咬牙,大喊一声:“走了!”
张天琳急得眼睛血红,大声问道:“失了这么多人马?就这么走了?”
罗汝才大声喊道:“你要拿老营去填官军的火铳阵么?”
老营是张天琳的根本,让他拿老营上去拼命他无论如何是舍不得的。张天琳听到罗汝才的话脸色一白,再不说话,调转马头就往山谷外骑去。他的一千五百老营见头领撤了,也赶紧追了上去。
流贼的一万多步兵看到骑兵们也溃败了,看到官军追杀了出来,吓得心惊胆跳,顿时弃了罗汝才四散逃开。一万两千残兵毫无章法地往山谷外逃去,作鸟兽散,没有方向地逃着。
罗汝才看着溃散的步卒,心里滴血,这一战被官军把旗下兵马全打散了,回头不知道还能聚拢几成,损失几成?
罗汝才的老营还没开拔,选锋团的一千五百骑兵已经冲上来了。一千五百选锋团骑兵停在两百米外,噼哩啪啦地向流贼老营自由开火了。
流贼的老营精锐都穿着盔甲,但一层盔甲根本拦不住米尼步枪。一个接一个的老营精锐被步枪击中,从战马上摔了下去。选锋团前排的三百人打了一轮枪,打死了二百名流贼老营精锐。
罗汝才看到精锐老营也出现了伤亡,心里仿佛被割了一刀,大声喊道:“走!快走!”
他策马冲了出去,带着三千精锐老营往西面逃去。老营的骑兵骑着高头大马,而且都是一人双马,跑起来极快,选锋营的骑兵追不上。
不过老营一逃,整个西面的流贼联军就算是全崩了,步卒和马军们就更慌张了。两万贼兵失了主心骨,在南直隶的红土地上狼奔豕突,慌不择路。
这些散兵成了选锋团骑兵最好的猎物,骑兵们举着马刀在山谷外永河边追杀流贼,往西往北追了七、八里,又杀死了两、三千贼兵。
骑兵们按照李植的要求,每追杀一个贼兵就下马去割贼兵首级,把擒斩的贼兵首级挂在马后。
追了一刻钟,李植让鼓号手鸣金收兵,把追杀出去的骑兵收拢,全军开回山谷中,割下死于阵前的流贼首级,然后再去救援和献贼苦战的官军主力。
这一战,李植擒斩了一万贼兵首级,加上早上歼灭献贼骁骑的两千战绩,李植手上已经有了一万两千首级。这是一份很大的战功,在如今的剿贼局势中,足以称得上是大胜了。
李植志得意满,率领八千人的虎贲师往东面杀去。
走到半路,李植看到前面竟然跑过来一支溃兵。那一群溃兵是大明官军,一个个穿着鸳鸯战袄,此时逃得极为慌张。当先一个大将骑着一匹高大花马,此时头盔都掉了,背上的披风也没了,埋着头策马逃跑,十分狼狈。
李植收紧虎贲师,防止部队被溃兵冲击,然后独自骑马上去迎上那个披发的大将。
看到李植部队整齐有力的阵容,那个大将似乎才找到一点安全感,迎着李植骑了过来。
李植骑近了一看,才知道是庐0州总兵刘良佐。
李植大声问道:“总兵的兵马怎么溃下来了?”
刘良佐脸上一红,说道:“献贼的兵马太盛,刘某抵挡不住!败下来了!”
听到这话,李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官军将领喝兵血吃空饷,兵马战力实在是太弱。别说和清军野地浪战,到如今连献贼的兵马都抵挡不住了。
刘良佐似乎没心思和李植说话,他急急骑马行到一个小土丘上,拿眼睛看了看山谷的入口。看清楚山谷入口无人后,他整个人精神一振,拍手说道:“我看得没错!山谷西边的三万贼兵果然退了!这下子我们能从西边逃出去了!”
李植听到刘良佐这句话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李植想了想,想明白了:这刘良佐被击溃只是表象,实际上是他交战中看到山谷西面入口的贼兵没了,觉得有路可以逃,就故意带领部队溃败下来,抛弃其他官兵独自逃命了。(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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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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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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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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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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