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顿时喜上眉梢,站起来大声说道:“言者何人?站出来让本官瞧瞧!”
李植双手抱拳,从武将末席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下官天0津防守李植,愿与老回回一战!”
看到站出来的是李植,卢象升一下子十分失望,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
李植拱手说道:“下官愿战!”
卢象升有些尴尬地说道:“想不到居然是天0津的兵马愿意做此苦差。”不过他很快又说道:“不过你部不是老回回的对手,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还要再寻其他人应战!”
李植大声说道:“总理大人放心,在下誓将老回回兵马拖到大军击溃高迎祥。”
卢象升虽然瞧不上李植的人马,但一时也为李植的胆气所慑,击掌说道:“好气魄!虽然天0津援剿只派一个防守,但你这个防守还是有胆气的!”
顿了顿,卢象升环顾说道:“一个防守都如此慷慨,诸位高官厚爵,就没有愿意为国出力的吗?”
一众武将们听到这句话又把头低了下去,没一个人搭腔。
卢象升有些恼怒了,在椅子前面来回走动,十分烦躁。
李植见状,再次拱手说道:“总理大人,在下曾击退流贼的两千多塘马,知道流贼的战斗力,愿意对战老回回,请总理大人成全!”
听到李植的话,卢象升有些惊讶了。
虽然说李植只是一个小小的防守官,所带的一千兵马不可能有战斗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李植的请战态度也太坚决了吧?要知道每个武将对于自己的兵马情况是最了解的,上战场不是儿戏,没有几把刷子是不可能敢对上强敌的,因为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个李植,却反复请战。
莫非他实在是个狂生?
又或者,他真的打退了两千塘马,他割下的两百首级是真流贼?他真的拥有拖住老回回的实力?此时无人应战,自己是不是该相信这个李植一次?
卢象升想着想着,脸上阴晴不定,竟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李植见卢象升犹豫,趁热打铁说道:“大人,在下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拖住老回回,在下提颈上人头来见大人!”
卢象升注视着李植,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决定。
李植又说道:“大人明鉴!下官不是狂徒。下官这个防守官位,是下官以一百二十五名士兵全歼三百四十名积年悍匪的战功换来的!那一役,下官兵马无一人损伤。”
听到李植这句话,卢象升最后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好,李植,我便信你一回!便以你部一千三百兵马牵制老回回。务必要将老回回拖住一个时辰。”
说完这话,卢象升又转头朝那些低头不语的武将们说道:“山海关副将李重镇何在?”
一个中年武将身子抖了抖,勉强走出队列说道:“末将在!”
卢象升大声说道:“与伪王高迎祥对战时候,你部三千人走在最东侧,莫要深入接敌!倘若天0津的兵马被老回回击溃,你第一时间抽出兵马转到东侧,阻拦老回回的兵马夹击我军。”
李重镇暗自咬牙,拱手说道:“末将得令!”
卢象升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便如此定下来了。明日诸位便按计划,随本官上阵杀贼!”
一众武官纷纷拱手答道:“下官得令!”
卢象升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大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见总理走了,一众武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了几句,便也要离开中军大帐了。只有那个被卢象升点名的李重镇神情恍惚,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似的。
这个李重镇十二分料定李植的兵马坚持不了一柱香时间,有没有李植都是一个样的,最后这个牵制老回回的差事还是落在自己头上了。
想到明天可能的损失和风险,李重镇脸色发白。
总兵祖宽看了看李重镇,走到李植面前大声骂道:“狂徒!你妄自尊大,害得李重镇要接这苦差!如果明天你的兵马一触即溃,看我不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李植淡淡答道:“总兵大人,若是下官拖住了老回回,甚至击溃老回回的兵马呢?”
祖宽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植说道:“若是下官击溃了老回回,总兵大人便拜下官三拜,如何?”
祖宽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大战前一晚,卢象升给各营兵马都发下了大量酒肉。打大仗打的是士气,只有让士兵们吃饱喝足了,才有高昂斗志和贼兵厮杀。
其他各营士兵都是苦哈哈,平日里被军官克扣军饷,吃苦吃惯了。此时得了酒肉,一个个兴奋异常吵翻天。李植在各营兵马看了一圈,看到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有肉吃有酒喝,官军们满脸红光,一时忘记了明日的凶险。
这年头士兵缺少肉荤,光靠吃粮食,无论如何都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此时得了肉,士兵们整个人都精神了。
李植四处观察了一阵,觉得这些士兵们平时过得十分艰苦,真不知道有多少战斗力。
倒是选锋团吃惯了肉荤,此时发了酒肉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士兵们冷静地分食酒肉,整个军营里十分安静,引得其他营的将领们一阵阵侧目。
不过这些将领们都知道天0津兵马是一个防守官的弱军,只当选锋团被明天的大战吓傻了,没一个觉得选锋团是平时待遇好所以冷静。
李植和三个营长在军帐里商量了一会明日的战阵,便让全团士兵熄火睡觉,自己也和衣睡了。
第二天卯时,官军大营里万头耸动尘土飞扬。二万八千官兵拔了营,手持兵器排列战阵,在大声吆喝的军官率领下朝各个方向奔跑步行,像是百川汇海的奔腾水流向各个方向流动,最后汇成一支浩荡大军步出大营。近三万兵马在大营外面集合,按军官的指挥各自入列,排成锥形大阵。
大军由五千骑兵护卫两翼,朝北面的高迎祥、李自成贼营杀去。
李植骑在马上看那大军齐出的阵势,只看到传令兵骑着快马来回穿梭,各营梭旌旗挥舞。不少装备较好的边军穿着鸳鸯战袄,看上去火红一片,说不出的气势。
总理卢象升身穿一副山文铁甲,外面披着一件青袍,骑着一匹骏马,随一众总兵副将位列中军,目光坚毅。
李重镇的山海关兵马位于大军最右翼,走在大军的侧后方,随时准备抽身去战东翼的老回回马守应。Χiυmъ.cοΜ
选锋团却不在这支大军中,而是独自开拨,离了大军往东面开去,去迎战老回回的三万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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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这是第二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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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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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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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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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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