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静回答:“是的。()”
这个回答简单而又肯定,这让冯喆心里有一丝欢喜,又有一丝的迷惑,被一个漂亮的女性关注是值得欣喜高兴的,可为何偏偏是自己?
柴可静为什么喜欢自己?
是的,是喜欢,她是喜欢自己。
也许情感真的是盲目的,喜欢谁爱上谁是不能受控制的?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冯喆决定,今晚和柴可静推心置腹一些,因为有些事情当断不断的,必然反受其乱,不如快刀斩乱麻,大家痛快。
“怎么样才能了解一个人呢?又怎么样才算是了解呢?哪种程度?有没有一个限制?”
冯喆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他忽然想到了有个笑话,说和一个女人相处融洽比治理一个国家还要难,所以男人十八岁就可以有选举权,可是到了二十多岁才能结婚。
柴可静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这种红不是因为喝酒刺激的缘故,而且她的脖子都变得绯红,眼睛里似乎有一泓水波荡漾,这让冯喆觉得柴可静有些让自己惊心动魄,因为此时的柴可静,真的美得不可方物。
是的,就是美,别的什么词都不用赘述,单单一个“美”,就可以概括柴可静的神情。
可是等了好大一会,柴可静反问冯喆:“我的阐述,对你重要吗?”
她又在问自己,她确实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回应。
这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而且很有趣,很有内涵,有着一点点的狡黠,她不回答自己反而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这下轮到冯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柴可静。
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人都具有占有欲,可是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和柴可静之间生点什么吗?本来已经是同学,是朋友,再加深了解,那不就是恋人关系?
“优柔寡断”。冯喆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语。
可为什么要优柔寡断呢?
是啊,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可迟疑的,她都那么的勇敢,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子?
冯喆又想起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同床而卧,女子在床中间划了一道界线,对男子说你要是今晚过界就是禽兽,于是男子一夜老老实实不越雷池一步,结果第二天一早女子给了男子一巴掌。说男子禽兽不如。
冯喆觉得自己这会思想很怪异,脑子里很混乱,莫名其妙的老是想和柴可静无关的事情。
那是自己有顾虑?
那自己在顾虑什么?
冯喆又想起了林晓全说的:“行不行先干上、愿不愿意先占上”。
自己究竟都在想什么啊!
冯喆终于就要张口说话,嘴巴张开,话却拐到了别的地方:“我记得,武陵那次,就是你买小刀送给我的那次,你是和李德双一起,去参加赵枫林的订婚仪式的,我是说。你和我,我们,毕竟认识的不够多,当然,我之前并不曾想过和你有多深入的了解,这并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而是,你知道,我这人一向的,嗯。就是你说的那个词,特立独行惯了,你是夸赞我了,其实我是踽踽独行。而你。那么的出众,优秀,还很漂亮,身边的追求者层出不穷,就像美是用来欣赏的,可是如果美能够属于自己的。我是说,这实在是一个意外,很不真实,很忽然,尤其是,今晚,李德双和莫海伟他们,而你……这个,我想,我有些难以适应。”
冯喆终于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但愿柴可静能够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真的心理上有障碍,在面对漂亮女性,尤其是地位和阶层不在一个水平上的女性时,别的还好说,就是谈论情感上,他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的——心理障碍,嗯,这个词语真的很贴切。
柴可静听懂了冯喆的话意,是的,自己今晚的表白真的有些忽然,而且本来自己是答应和冯喆一起吃饭的——是单独的赴约,可是谁知道李德双不请自到,竟然还通知了许多人,当然现在已经知道李德双是有用意的,想当着大家的面确定自己和他的关系,这还插了个莫海伟,以至于后来的场面有些不能收拾,这些让冯喆怎么想?他怎么能没有想法和顾虑?
“去武陵那次,我是和李德双一起的。他有车,开车方便,再说是赵枫林订婚,同学一起,比较热闹……我那时知道你在武陵工,我希望能在武陵和你不期而遇,我有这方面的憧憬,可是,我可能,你知道,我毕竟碰到的是特立独行独一无二的你。”
“但是真的就遇到了你,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嗯,和你,沟通?是沟通,我想说的很多,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困惑自己对语言的操控能力。”
原来如此,柴可静和李德双并不是恋人关系,自己是误会了。
独一无二?哪个人不是独一无二的呢?只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有时候王八眼睛瞪绿豆,对上了眼就是了。
冯喆看着柴可静,柴可静也看着冯喆,两人对视了一会,柴可静觉得冯喆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看透自己的内心世界,看穿自己的灵魂一般,于是她越有些窘迫,浑身变得不自在,脸热的烧,目光都不知道该投向哪里,所以她掩饰的低下头,手在桌上摩挲,伸手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酒杯,端起来就喝,喝的同时眼光瞄了一眼冯喆,这样一分心,就呛到了,她急忙的弯腰咳嗽,冯喆就起身过来,拿着纸巾递着。
柴可静终于咳嗽完了,更加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心说怎么可以这样出丑,转身就要到洗手间去躲避一下,可是走了一步,又伸手将冯喆手里的纸巾接了过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盥洗室里的,像是在逃一样——其实就是在逃,她到了里面,靠在门上,过了一会。才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借机平复心情。
冯喆看看柴可静刚才坐过的地方,心里恍惚着,觉得今晚自己遇到的事情有些不真实。有些离奇,可是这些就是真的。
柴可静一会出来,看起来好多了。
两人再坐了一会,视线时不时的触碰在一起,渐渐的都不再躲避对方的眼神。
两人本来在同龄人中都是心智比较成熟的。话已经说得明白,彼此面对着就坦诚许多。
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很快,外面服务员在整理东西,冯喆恍然,问柴可静已经吃饱,就要结账,柴可静说自己刷卡,冯喆说:“说好了我请你的,还有。我是公款,我这是头一次假公济私拿着公款请老同学吃饭,很具有纪念意义。”
柴可静听了宛然一笑,安安静静的等冯喆结账完毕,跟着他走出了包间。
这时已经是夜里零点多了,到了楼下,冯喆要先送柴可静回去,柴可静没有推辞,两人打车离开时,没现远处有人在盯着他们俩。
街头灯火辉煌。出租车车载的对讲机里呜哩哇啦说着哪个路口有人叫车,哪个司机刚刚接了一个活,哪个路段堵车不宜通行的话,间断的从收音机里传出裘海正唱的《为你唱的那歌》。歌曲这会正到了结尾的时候,裘海正那忧伤和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和对讲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冯喆不知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在想什么,他转过头看看柴可静,见柴可静也恰好的扭过头在看着自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眼神分开。
柴可静的住处在大牛庄住宅区,到了小区外,冯喆付了车资,有心让司机再等一会,可是觉得似乎更应该陪着柴可静再走一会,将她送到家门口,于是没吭声下了车,过去将柴可静那边的门打开,用手挡着车顶,防止柴可静出来碰头。
柴可静下了车,看着冯喆将车门关闭,然后转身慢慢的朝前走。
这时是金秋十月的天气,气温不冷不热,两人走着,只听到脚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冯喆努力的想找个什么话题和柴可静聊聊来打破这种沉默,可是想来想去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切沉寂的就像是武陵那次,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一样,可是又有些不同,那次是一种情形两种心思,这会其实心思相同,情形也相同。xǐυmь.℃òm
拐过了一个角落,前面有两个人可能是喝酒喝多了,嘴里在乱喊着什么要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另一个在吆喝说加多宝加多宝、喝多少尿多少,冯喆一看,就轻轻一拉柴可静的袖子,身子往外一侧。
柴可静被冯喆一扯,浑身轻轻一颤,瞬间又会意跟着冯喆绕到了路的另一边,心里却有一点点的遗憾:他是让自己远离两个醉酒者,而不是要和自己亲密……
经过那两个醉酒人不久,柴可静像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说:“我们这一块治安很好的……”
可是别人喝酒喝多了似乎和治安好坏没关系,所以柴可静就只说了半截就没再继续。
这样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到了一棵大树的旁边,柴可静终于停伫了身子,看着冯喆,冯喆也瞧着柴可静。
“我家就在那里——”
柴可静随手指了一下,冯喆看到一幢不太高的楼房屹立在黑暗中。
“那么,再见。”
柴可静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旋即又抬头,冯喆答应说:“好,再见。”
这样干枯没有养分的话让两人同时觉得有些可笑,柴可静两个手掌的食指对勾了一下,仰头说:“那件事你怎么想?”
“我想,既然已经随着县领导来了,又是十一,大家都在假期,领导应该明白各单位都在放假,人,肯定是不好找的,因此,在省里要多停留一段,是一种必然。”
柴可静本来问的没头没脑,但是冯喆竟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柴可静的嘴角就慢慢带了笑:“嗯,是。”
“那,不知道改委的领导,一般,会在假期做些什么?去哪里旅游?或者,领导有什么爱好之类的,我们需要投其所好的。”
冯喆一说,柴可静终于笑了:“嗯,好吧,这得让‘领导’好好想想。”
“那,再见?”
“再见。”
柴可静看着冯喆的眼睛,冯喆也看着柴可静,好大一会两人都没有错开眼神。
一会,柴可静又低下了头,伸出一只脚在地上点了点,抬头说:“再见。”
“嗯,再见。”
这一会两人说了三次再见,柴可静慢慢转身,朝着楼房走了过去。
冯喆看着柴可静袅娜的就要走进楼道,就听到柴可静“啊”了一声,冯喆急忙的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到了柴可静身边,却看到靠近楼房的一棵大树背后,有一对男女正在搂抱着jie吻亲热。
原来如此。
柴可静就是猛然看到这个情形才吓了一跳,可是冯喆过来了,那一对亲热的男女并没有停止他们厮缠的动,行为根本不受外界影响,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柴可静有些惭愧和好笑,用牙咬了咬嘴唇,看了冯喆一眼,又说了一句“再见”,这下终于进到了楼梯里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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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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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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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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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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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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