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古城疑案三>第二十章 周迎梅束手就擒
  老人接着道:“迎梅跟姓杨的畜生断了,对咱家也是一件好事,实不相瞒,迎梅做了丢人败姓的事情,连我们老两口的脸上都灰头土脸,直不起腰杆子。乡亲们私下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种滋味可不好受。我们老两口养了三个女儿,另外两个女儿很乖,很懂事,只有这老巴子迎梅不让我们省心,从小到大,我们老两口为她操碎了心。”

  难怪周小芹跟姐姐周小桃说夜里面看到妈妈往身上抹药膏呢。

  “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三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我估摸是姓杨的,但你们要问迎梅,孩子是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事情,我们不好问——也没法问。”

  “是不是芮和平的身体有问题呢?”

  老人愣了半晌不说话。

  “老人家,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出来丢人——我说不出口啊!”

  陈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七点半钟,再有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周迎梅就要回家了。

  欧阳平也在看时间。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暂停询问,抓捕周迎梅和杨振宇的时机已经成熟。当务之急是先把周迎梅夫杨振宇抓起来,对老太太的询问可以稍微往后推一推。

  欧阳平把董青青留在周队长家照应老太太,并让周队长夫妻俩安排老太太吃早饭。然后带人去抓捕周迎梅和杨振宇。

  走出院门之后,九个人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到大队部——或者东马村去抓捕杨振宇,这一路是五个人,他们是分别达方圆、严建华、李文化、左向东和赛所长;另一路向西,到豆腐坊去抓捕周迎梅,这一路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欧阳平、陈杰、刘大羽和郭老。

  我们先跟着欧阳平一行到豆腐坊去看看。

  穿过周迎梅家东边的竹林和院子后面的树林,四个人上了一条土路,路的两边就是玉米地。

  欧阳平一边走,一边朝东看了看,在玉米地距离树林四五米远的地方,果然有一根电线杆,芮和平的葬身之地距离树林就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距离周迎梅的父母烧纸钱的地方只有两三步远。走出玉米地,眼前是一个大水塘,水塘里面躺着几头水牛,水牛不时打着响鼻,水牛的尾巴不时拍打着水面,驱赶着身上的苍蝇和牛虻。一头水牛不时扬起脖子,“哞哞”地叫几声。

  三个人沿着水塘的东岸直奔豆腐坊。

  周迎梅正在锁门。门前几步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面放着三板豆腐,豆腐还冒着热气。

  陈杰的右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面,口袋里面有一副手铐,陈杰的手上拿着手铐。

  周迎梅已经看到了大步流星的四个人,他将锁挂在门鼻子上——挂了三次才挂上,她有些紧张;“咔嚓”一声,将锁按上了。

  在周迎梅拔锁眼里面的钥匙的时候,四个人已经站在了周迎梅的后面和两侧。

  在周迎梅将钥匙拔出来之前,陈杰已经将手铐的一头戴在了周迎梅花的右手腕上。此时,欧阳平站在周梅花的右侧,刘大羽则站在了周迎梅的左侧。

  周迎梅往左侧闪了一步,结果脚后跟踩到了欧阳平的鞋尖上。周迎梅右手上的钥匙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在周迎梅后退的同时,陈杰已经将手铐的另一头戴在了她的左手腕上。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平白无故抓人啦!”周迎梅一边说,一边甩手,她想把手铐甩掉——我们都知道,手铐一戴到手腕上,想甩掉是不可能的——周迎梅不是没有见识过这种玩意吗——在这个世界上,能见识手铐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周迎梅说话的声音招来了三个人,从牛棚里面走出三个年已古稀的老人来。其中一个人的嘴里含着一根烟枪;一个人的手上拿着一捆绳子;另一个人的手上拿着一把铁锹,铁锹的头上沾着一些牛粪。

  欧阳平并不理会周迎梅,他和刘大羽一左一右,抓住周迎梅花的手腕。

  周迎梅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老老实实地跟三个人走,她突然用右胳膊勾住平板车上的一个支架——三板豆腐就是放在支架上的:“你们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有你们这么抓人大吗?你们总得跟我说点什么吧!”周迎梅瞪着三角眼,龇牙咧嘴,说话的时候嗓门很高,唾沫星横飞。

  “待会儿,我们会让你母亲跟你说的。她要说的可不是一点点,她要说的话有很多。”欧阳平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周迎梅,周迎梅脸色苍白,右太阳穴上方的三条青筋条条绽出。眼睛里面藏着阴冷的光,突兀的颧骨上棱角分明。民间有“女人颧骨高,杀夫不用刀”的说法。意思是说:颧骨高的女人,望非常强烈,如果不加节制的话,身体再强壮的男人也会大伤元气,长此以往,性命难保。周迎梅的颧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这就是她很早就**于杨书记,并和杨书记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主要原因;在笔者看来,颧骨高的女人,除了特别强之外,恐怕还有凶残、歹毒之意。这种凶残歹毒的女人阴险,心肠狠。这两者,周迎梅占全了。

  “我娘能知道啥,你们莫哄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周迎梅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当然,老两口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并没有和女儿沟通交流过。芮和平已经死了,沟通交流已经毫无意义。

  “自从芮和平到深圳去打工以后,你父母隔三差四跑到玉米地去烧纸钱,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嘛!”陈杰道。

  “烧纸钱?这——这有啥子好奇怪的呢?我娘一辈子相信这个,她给老祖宗烧点纸钱,这不可以吗?烧纸钱也犯法吗?”

  “烧纸钱给老祖宗,应该到祖坟去烧,你父母跑到玉米地去烧纸钱,莫不是玉米地里埋着什么人?这个人难道是你男人芮和平——你父母的纸钱应该是烧给芮和平的。”

  “警察同志,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男人明明在深圳打工,你们怎么能咒他死呢!你们都是有文化,明事理的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到深圳去打工?你看看这是什么?”陈杰从皮包里面拿出玉佩,“这是你男人芮和平从不离身的东西吧!既然是到深圳去打工,他就应该把这块玉佩戴上;你说芮和平带走了那件军大衣,可那件军大衣竟然还躺在你家的橱柜里面;芮和平所有的衣服都在橱柜里面。”

  “那果然是和平的玉佩。”手上拿着烟枪的老人道。

  社房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个人。有的手上还抱着小孩子。

  周迎梅斜眼看了看越积越多的人群,哑口无言。

  “你男人芮和平并不曾离开周庄。”

  “和平果然是出事了。”一个老太太道。

  “没有离开周庄,那他会在哪里呢?”另一个老太太道。

  周迎梅瞥了一眼人群:“你们真会说笑话,乡亲们又不是傻子,会听你们在这里信口雌黄。”

  “我手上有一张纸条,”陈杰一边说,一边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纸条,然后慢慢展开,“这张纸条是一个人暗中交给我们的,这张纸条上有一行字,让我来读给你听——你听仔细了,‘玉米地电线杆南边五步远’的地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哪里就是你父母经常烧纸祷告的地方。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这是明摆的事情,你男人芮和平就躺在玉米地电线杆南边五步左右的地方。你母亲已经全告诉我们了;当然,你也可以听听杨书记是怎么说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抓捕杨书记了。”

  周迎梅突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披肩长发遮挡住了她的脸。支架最上面一板豆腐滑落到地上,一板豆腐摔得稀巴烂。

  上工的铃声响了,一眨眼的功夫,社场上一下子聚集了一百多号人。

  “周迎梅,你还不愿意跟我们走吗?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跟我们走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谈谈,周庄的乡亲们都在这里,让他们也听听。”陈杰走到周迎梅的跟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三个孩子是谁的吗?”陈杰故意压低了声音,“你不愿意说,这没有关系,只要我们鉴定一下三个孩子和杨书记的dma,结果就出来了。”

  “警察同志,你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走。”周迎梅说完之后,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径直朝东走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大家押着周迎梅走到村口,本来准备上工的乡亲们跟在大家的后面,一直送到村口的大石碾和水井旁。

  周迎梅低着头,头发遮挡住了整张脸。人可以做不要脸的事情,但脸绝不能不要,人要是没脸没皮,就什么都不是了。对于周迎梅来讲,唯一能将脸遮挡起来的东西就只有头发了。

  周迎梅的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短袖丝绸衬衫,由于汗流的太多——流汗除了天热的原因之外,恐怕还有紧张的缘故,丝绸衬衫全湿了,湿了的衬衫贴在身上,把里面的红色文胸全映了出来;周迎梅的下身穿一条蓝底绣着黄花的宽松的长裤,由于汗流的太多,长裤的上半段全粘连在身上,在细细的腰身下面是宽大厚实的臀部。周迎梅淫荡的本性应该源自宽大厚实的臀部——这至少可以说明,宽大厚实的臀部使周梅有了淫荡的本钱。

  同志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周迎梅长的确实很漂亮,身体确实匀称丰满。可他没有好好珍惜老天爷恩赐给她的这副皮囊。这副皮囊里面包裹着一颗淫荡、邪恶、凶残、可耻、卑贱的灵魂。

  陈杰一行押着周迎梅去了大队部,欧阳平和陈杰商量后决定把大队部作为临时拘押的地方,周迎梅可能还要回周庄——有些重要的物证,同志们还没有拿到手呢。把她和杨书记关押在大队部,来去就方便多了;关键是,大队部曾经是杨书记的地盘,作为大队书记,把自己办公的地方腾出来作为自己的拘押室,杨书记不会不同意的。

  大家押着周迎梅前往大队部的途中,后面跟着几个五六岁、六七岁的小男孩;沿途经过好几块秧田,正在忙着插秧的邻村的乡亲们一下子全聚集到路边来看西洋景;一些走路的人也停下来驻足观看。

  一行人走到大队部的时候,大门外的大路上,院子里面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腰上扎着围裙,围裙上还沾着一些鱼鳞,这些人应该是水厂品加工厂的人;还有几个人手上拿着篾刀——就是劈篾子的砍刀,他们应该竹器厂的工人。还有两个人头发、脸上和衣服上全是面粉,他们应该是粮食加工厂的工人:院子里面堆放着一堆又一堆毛竹,还有一摞一摞编好的竹篮和箩筐等竹器;空气中弥漫着咸鱼和毛竹的混合气味。

  迎接大家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叫张世凯,是大队治保主任。他告诉陈杰和欧阳平,杨书记还没有来上班——杨书记一般在九点钟左右才到大队部来,赛所长他们已经到东马村去了。

  张主任从一个工人的手上接过一把砍刀,径直走到杨振宇的办公室的门前,他举起砍刀,用力朝门锁上砸去,一共砸了三下,第三下刀落锁开。

  在湖南大队的大队部,只有杨振宇一个人占着两间屋子,其他大队干部合在两间办公室里面办公。

  杨振宇的办公室改成拘押室,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杨书记长年在这里办公,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周迎梅也经常到这里来和杨书记一起从事革命工作,她对这里的环境也是比较熟悉的,所以,让他们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绝不会有不适的感觉。

  刘打羽和郭老留在了大队部,欧阳平和陈杰在张主任的陪同下去了东马村,达方圆一行是在十分钟之前离开大队部的,欧阳平和张主任如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达方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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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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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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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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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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