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时间和空间充足,视野也足够良好,那么即便吴军的舢板船队主要是集中在辎重船队前后两侧,仅凭侧翼吴军的舢板船,照样可以有很大把握御敌于阵地之外,抢先干掉太平军水师突击队驾驶的脆弱小拔船。但是很可惜,侧翼的吴军舢板船队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视野情况也极度糟糕。所以……
“杀!冲!冲进去放火,烧光超越小妖的辎重船!”
黄文英得意的吼叫声中,八十条太平军小拔船在四百名精锐水兵驾驶下,借着顺水之利,如同一支一支离弦之箭一样,笔直射向江心中密集停放的吴军辎重船队,乘风破浪,势不可挡。
守卫在侧翼的吴军舢板船也尽到自己的最大努力拦截来敌,在地处下游的不利情况下,吴军将士努力摇橹划桨,顶着江水逆流而上,红着眼睛杀向来敌,刚进射程就迫不及待的开枪放炮,拼命射杀迎面冲来的敌人,吼叫的声音中也无不带着焦急,“拦住!拦住!一定要拦住长毛船队!”
没办法,太平军小拔船的速度太快了,又在冲锋中尽量拉开了队形分头齐进,吴军将士拦得住第一条拦不住第二条,又在黑夜风雨中无法看清敌人位置,只能是尽可能射杀拦截能够看到的敌人,所以数量众多的太平军小拔船仍然还是与吴军舢板船队擦肩而过,得意吼叫着继续冲向毫无武装的吴军辎重船队。
王孚的命令几乎是同时送到了早已人心浮动的辎重船队中,而在这一刻,给每条辎重船配备的一名吴军士兵也起到了关键作用,接到命令的同时,几乎全都是毫不犹豫的冲着自己坐船上的民间水手大吼,“谁也不准跑!谁敢跑,老子马上开枪!”
太平军小拔船一条接一条扎进了吴军辎重船队中,一支支火箭随即射向满载着粮食弹药的吴军辎重船,火球(类似烟花)飞舞,火把乱掷,杠杆式喷油壶喷出的一道道火龙更是到处席卷,引燃船身,点着甲板上的杂物,竹木所制的船蓬同样是见火就着,迅速冒起烈火浓烟,船上的民间水手大呼小叫,奔走救火,太平军士兵却是哈哈大笑,得意不可一世。
人之常情,极度的慌乱之中,吴超越花银子雇来的民间水手果然纷纷生出了驾船逃命的念头,还有相当不少的水手付诸实施,大呼小叫去收船锚准备出逃,好在船上的吴军士兵及时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纷纷举枪大喝道:“不准动,谁敢收锚,老子一枪打死他!”
“可是军爷,长毛杀来了啊。”民间水手带着哭腔辩解。
“杀来了也不准跑!”吴军士兵红着眼睛大吼,“老子是为你们好,现在这种情况,越跑死得越惨!给老子各回原位,准备救火!”
为了稳住队形,还真有吴军士兵开枪打死不听指挥的民间水手,结果也正是靠着这种铁血手段镇压,吴军辎重船队才没有出现大的动乱,虽然也有一些船只离开了原属位置,总体来说却仍然可以算是队形完整,没有自行大乱给太平军以更多机会。
这样的情况当然是王孚等吴军水师将领最愿意看到的,却又是太平军突击队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吴军辎重队始终保持队列严整的话,那么他们就算点燃了再多的吴军辎重船,也不可能把一千两百多条吴军辎重船全部点燃,同时吴军的舢板快船也可以通过辎重船队保留的水道迅速找到他们发起攻击,只有吴军辎重船队乱起来,互相碰撞拥挤,已经被点燃的吴军辎重船才有可能引燃友船,同时还能拥堵切断阵中水道,不给吴军舢板船队向太平军突击队发起反击的机会,这样的局面才对太平军突击队最为有利。
赢得这一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疯狂进攻,纵火烧船,开枪杀敌,用死亡的恐惧逼迫吴军辎重船队大乱,很清楚这一点的太平军水师突击队毫不留情,几乎是发疯一样的不断把船上满载的引火武器砸向吴军辎重船,一有机会就开枪射击,射杀甲板上的吴军民夫和士兵,拼了全力纵火杀人,逼迫吴军辎重船队自乱。
但太平军突击队很快就感到失望了,不管他们如何努力的纵火杀敌,也不管有多少条吴军辎重船燃起了冲天大火,吴军辎重船队形说不乱就是不乱,船上的水手那怕慌乱到跳水逃命,都没有收起船锚驾船出逃,一条条吴军辎重船就象是长了根一样的固定在原有位置上,那怕船上已经起火冒烟也不走不逃,太平军突击队心中奇怪,可是又毫无办法。
“超越小妖的辎重船队,怎么和别的船队不一样?”
以黄文英为首的太平军突击队上下心中纳闷的时候,吴军舢板船队的反击也已经逐渐展开,借助着船阵中始终保持的通畅水道,一条一条吴军舢板快船就象一条条游鱼一样灵活穿梭,飞速扑向正在纵火杀人的太平军小拔船,枪炮并施,射杀无耻发起偷袭的昨日盟友,愤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不断……
“杀!杀光这帮狗长毛!不要脸的狗东西!”
…………
太平军还有机会大破吴军辎重队,假如在上下游作战的吴军水师船队发现辎重船队遇袭,匆匆掉头回援辎重船队的话,那么兵分两路杀来的太平军水师就可以顺势而进,加入纵火战场,那怕最终仍然不是吴军水师的对手,也有极大的把握重创吴军辎重船队,烧掉毁掉大量即将被吴军用来复仇的钱粮武器,削弱吴军的物资基础。
距离都不算太远,随着太平军突击队不断取得进展,吴军辎重船队的火势不断扩大,上游的太平军黄文金部和下游的石达开部都先后看到了吴军辎重船队发出的火光,知道自军突袭已经得手,士气为之大振,再是被吴军水师揍得满地找牙和七零八落也咬牙坚持,苦苦等待吴军水师被迫回援,乘机发起反攻。
黄文金和石达开也逐渐陷入了失望,尽管大雪山那一带的火光早已清晰可见了,可是他们对面的吴军水师船队仍然还是置若罔闻,一个劲的只是对着他们开枪开炮,以吨位和机动的优势在水面上横冲直撞,却始终不肯后退一步,导致太平军水师根本找不到任何发起冲锋突击的优势。
对此,黄文金做出的选择是把军队化整为零,借着夜色掩护和上流优势,零零散散的冲向下游,拼着马当山炮台和长龙快蟹等大船被吴军水师尽灭,也要把小船派往前方给突击队助战。
地处下游的石达开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在吴军水师死活撤退的情况下,也在地处下游小船难以快速冲向吴军船阵的情况下,石达开十分聪明的选择了指挥全军掉头,诈败逃往下游,想先给吴军水师回援的机会,然后再乘机发起反击。
石达开很快就大失所望了,他率领的太平军水师掉头逃向下游后,吴军水师的红单船队和护舷舢板虽然没有发起追击,却依然在原地一字排开,继续保持警惕,另外六条吴军蒸汽炮船却是毫不犹豫的发起追击,靠着机动优势专门盯着太平军水师的大船打,在太平军的小船船群中野蛮冲撞,直接以吨位和水流杀敌,锅炉始终全开,船速也始终不降,太平军水师自然也始终找不到任何重新掉头突击的机会。
石达开这边只是失望,黄文金这边却是绝望,前面说过,王孚调动的是船队后方的舢板船队回援辎重船,位居上游的吴军舢板船队却始终按兵不动,为的就是提防太平军彭泽水师凭借上流之利发起突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三两两分头冲来的太平军小船,遇到了始终严阵以待的吴军舢板船队当然是白白送死,愤怒痛恨于盟友的背叛,吴军水师下手毫不留情,一有机会就直接投掷苦味酸手雷杀敌,还只要有一枚手雷命中敌船,基本上就能把一条太平军小船送下江底喂鱼。吴军将士杀气冲天,太平军士兵却是魂飞胆裂。
中段激战中,甚至还有几条吴军弹药船被直接引燃发生爆炸,然而吴军辎重船队却依然还在努力保持队形完整,辎重船上的民夫或是扑火灭火,或是跳水逃命,全都不敢去触摸被吴军士兵严密把守的船锚提索,船锚不起,辎重船不管再是如何燃烧和动荡也不脱离位置,队形自然也就不会混乱,火焰熊熊,浓烟蔽天,一个个吴军将士却象一尊尊雕象一样,死死守在船首铁锚处,守护船只位置,也守护船队的整体队形不变。
负责发起攻击的是吴军舢板快船,在愤怒的驱使下,吴军舢板快船在穿梭间不仅更快更准,攻击时也更猛更狠,开枪开炮不算,为了杀敌报仇,还有许多的吴军水师将士干脆跳上太平军的小拔船,直接与太平军士兵展开白刃战,甚至扭打着和敌人一起滚落冰凉江水,红着眼睛在水中继续撕打拼杀。
前中后的激战都在持续,吴军水师的旗舰和四条三级战列舰却始终纹丝不动,以王孚为首的吴军水师将领个个脸色铁青,人人胸中怒火冲天,也全都将手紧紧抓住船舷,冷漠注视激战战场,眼中怒火足以把太平军水师化为灰烬,可又全都努力保持冷静,不去做任何的调整指挥,把一切下放给麾下将士。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时候越是调整队形,越是调动军队,就注定越会给敌人机会!
以老带新扩建而成的吴军水师基层士卒军官没让他们的指挥官失望,真正做到了兵在夜而不惊,将闻变而不乱,不管太平军突击队再是如何的纵火作乱,吴军辎重船队说不乱就是不乱,吴军舢板船队也不断穿梭追击,各司其职互不掣肘,以不变应万变,沉着应对太平军突击队的无耻偷袭。
太平军突击队的小拔船毕竟数量只有八十条,船上的火油、火箭和火弹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而随着这些攻击型的纵火武器逐渐消耗殆尽,吴军舢板快船的不断追杀消灭,太平军突击队的攻势也逐渐放缓了下来,不但遭到了更多吴军舢板快船的前堵后追,还只能是靠火把柴捆之类的引火之物纵火,纵火效果大减不说,吴军辎重船上的水手也可以从容扑灭这些微小火焰,吴军辎重船队的情况也迅速大为好转。
见情况不妙,残余的太平军突击队只能是各自驾驶船只逃出战场,已经被吴军舢板快船盯上的黄文英也只能是带着坐船匆匆逃出了吴军辎重船队,逃向漆黑的下游,好在吴军舢板快船也没追赶,只是优先对付辎重船队的残余敌人,黄文英这才侥幸逃得活命。
下半夜时,局势终于全部回到了吴军水师掌握之中,在已经尽数歼灭阵内之地的情况下,吴军水师仍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调整,也没改变阵地位置,只是一边扑火抢救,一边继续严密保护辎重船队,耐心等待天色全明。
在此期间,不肯死心的石达开一度组织小船从近岸水道西上偷袭,可是很遗憾,逆水而上的太平军船队还没越过三口窑一带,就已经被吴军水师发现行踪,五条红单船迅速杀来,集中炮火狂轰滥炸,毫无还手之力的太平小船船队土崩瓦解,很快就被迫败逃回了下游。石达开闻报无奈,也只能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等着,看你们怎么过马当山!”
保护着大量辎重船队的吴军水师其实还有过马当山这道难关,且不说马当山上还有太平军的炮台火力覆盖江面,光是马当山下那道遄急水流就够吴军辎重船队喝一壶的,所以石达开才如此自信,相信自军还有再次教训吴军船队的机会。
可石达开又忘了一件事,就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吴军水师的全貌,只是从纸面数据上得知吴军水师的情况,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吴军水师的真正模样。所以到了第二天天色全明后,前方传来了吴军水师炮击马当山炮台的消息,石达开又急匆匆亲自率领太平军水师追杀到吴军船队附近时,只举起望远镜一看,石达开就傻了眼睛。
负责炮击马当山炮台的是吴军的四条三级战列舰,每一条的舷炮数量都在七十门以上,那怕是只以一面船舷对敌,以一半的火力覆盖太平军的马当山炮台,一次轮射也能打出约一百五十枚炮弹,还是对露天炮台威胁最大的黑火药和苦味酸开花炮弹!Χiυmъ.cοΜ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在吴军将领饱含愤怒的吼叫命令下,吴军的四条风帆战列舰始终轰鸣不断,接二连三的把开花炮弹轰到马当山炮台上,爆发出一团又一团的复仇烈火,把整座马当山炮台彻底覆盖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偶有几门太平军的火炮开炮还击,导致的后果却是更多的炮弹集中轰向他们的炮位所在。炮台上爆炸不断,哭喊震天,不断可见狼狈逃下炮台的太平军士兵。
出现在石达开所部船队正面的,是一字排开的八条吴军蒸汽炮船,每一条都是黑烟滚滚,锅炉轰鸣,蒸汽船队后是红单船队,红单船队后是舢板船队,密密麻麻,杀气腾腾,直接用气势对石达开说道:“来吧,想找死就来吧!”
见此情景,石达开不但彻底死了半渡而击的心思,全身还一阵接一阵的发寒发冷,脑海里盘算的也始终只有一个念头,“超越小妖回过手来,找我们报仇的时候,我们如何抵挡?又怎么可能挡得住?”
石达开绝不是在杞人忧天,事实上,吴超越宁可用二线军队发起北伐,也要把自己麾下的一**锐集中在长江一线,除了贪生怕死保护自己的工业基地和粮产地大后方外,更关键的原因就是随时准备着武力疏通对吴军来说至关重要的长江航线,也早早就做好了相关预案,吴超越准备用来北上追杀满清朝廷的吴军精锐之师,也随时可以转变为向太平军动手的东征大军!
是日,吴军水师的炮火直接夷平了彭泽太平军的马当山炮台,仅凭舢板小船就把太平军的彭泽水师残部扫荡一空,伤痕累累的辎重船队直接大摇大摆的越过太平军的马当山防线,在吴军水师的保护下继续西上回家。
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水师不敢动弹,因为他们敢有什么举动,吴军水师的几千门大小火炮就能直接把他们送下江底。
林启荣率领的太平军湖口水师也不敢动,因为吴军九江水师早就已经尽数出港,死死盯住了他们,林启荣敢动,他的湖口水师下场就只有一个——先被实力相当的吴军九江水师拼一个元气大伤,然后被吴军水师主力杀一个全军覆没!
最为了解吴军现在实力的林启荣在眺望着吴军九江水师船队的时候,还忍不住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天王疯了,翼王也疯了。”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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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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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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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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