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归不归的伤势之后,管家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个老头子自己过来撞在白老爷身上,还会以为老家伙这是在外面收的伤,过来讹人的。虽然已经‘肯定’了是自己家老爷一时不慎撞坏这个老家伙,不过管家毕竟还是吃白家饭的。当下指着黑大个说道:“那边的汉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明明是这个老头跑过来,自己没有站稳摔倒的。与我们家老爷有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指着白家大门骂街的黑大个突然冲了过来。对着管家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进了大门之内。最后指着已经快被吓哭了的白老爷说道:“你自己说,是这个老东西自己摔倒了,还是你把他撞倒的?哆嗦什么?老子一没打你,二没怎么骂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着就这么讹上老子,后半辈子就有人给你要老送终了?呸!你也配……”
百无求骂到后面这几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地上趴着的归不归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心虚的看着二愣子,看到最后几句话不是指着他骂得,老家伙这才长出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死。
这个时候,白家大门里面不断的有家丁冲出来。看到一个黑大个揪着自己老爷的衣服领子正在骂街,当下冲着百无求都扑了过来。不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百无求的对手,这妖物一手揪着白老爷的衣服领子,一手对付冲上来的家丁,转眼之间这些家丁已经都趴在地上。
有眼尖的仆人觉得大事不妙,当下急急忙忙跑到了县衙去报官。这时候白老爷多多少少也缓过来一点,当下急急忙忙的找人帮腔,一会县里老爷过来,起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这个老头子该如何诊治,自己花钱给他治就好。只是这个黑大个实在是可恶,只要理在自己这边,到时候就打他一个无事生非、殴伤人命的罪过,怎么样也要打几棍子给自己出出气也好。
看到身边这个泗水号的管事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下白老爷冲着他求帮去了:“佟掌柜,刚才您是亲眼看到的,真不是……”Χiυmъ.cοΜ
“真不是您有意把这位老人家推到的,这个我都看见了。”管事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白老爷您放心,一会县里老爷到了,我一定如实禀告。是您和这位老人家撞到一起了,无心之过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您多少出俩钱就完事了。”
虽然这位管事事先并不知道归不归的计划,不过现在这架势,瞎子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顺着归不归这边来说,让白老爷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这时候,看热闹的小任叁给加了一把火。小家伙对着围拢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渔阳百姓们说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叔叔、大爷你们来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吧?刚才我都看见了。倒在地上喷血的那个老头儿可能是这一家的长工,家里的儿媳妇被这一家的白老爷霸占了。他儿子来要人家不给,还把他儿子打死剁碎扔进他们家猪圈了。这个老头儿听说就过来和白老爷拼命,结果你们都看看,活活把人家打死了啊。
这个黑大个是在看不过眼了,就要找白老爷评理,结果又打起来了。什么?白老爷平时人还不错?呸,他抢女霸女的还能让你们知道?我一个小孩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说瞎话,还能骗你们大人吗?要不你们说说看,这个老头这么就好端端的死在人家大门口了?”
小任叁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要不然的话,当初席应真也不会见了一面就喜欢的不得了。听着这个小孩子的话之后,当下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了。几句话传到了白老爷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臊得涨红。当下只得想办法将这个老头救出来,要不然的话自己就算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还不去请大夫吗?你们愣着干嘛?”白老爷喊了一声之后,周围的仆人这才明白过来,当下有人急急忙忙的飞奔去请大夫。随后白老爷又让人将昏迷不醒的归不归抬到了院子里面,随后冲着还在不停骂街的百无求苦笑了一声,说道:“好汉,人是我撞的,我没说不认啊。你看看大夫也去请了,花多少钱我都认。治好不算我还要再给老人家一笔压惊的钱,这宗可以了吧?要不你跟着我一起进去看看,咱们别站在门口,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当下白老爷连作揖带赔礼的,还不容易将百无求劝到了府中。而愣子这个时候长了心眼,声称白老爷这是要把他骗进府里下手,当下百无求请了几个外乡人做了证人,一起进到了大宅当中。这时候,城里城外听说本家出事的白家人也纷纷赶了过来。一时之间,除了过年之外,就属今天来的人齐。
不久之后,渔阳县的几位大夫都被请到了白府。不过看到了归不归的‘伤势’之后,所有的人都一个劲的摇头。其中一个公认医术最高的老大夫直接对着白老爷说道:“白翁,此人看着像是伤到了筋骨,实则他身上心肝脾胃肾都已经受伤不浅。此人本来就有肺痨和脾症,刚才倒地的时候,断掉的肋骨又伤了心、胃和肝。白翁,咱们治病治不了命。您还是早点为他准备后事吧,说实话,他能抗到现在都没咽气,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夫的话将白老爷吓得够呛,本来以为能治好最好,就算治不好给他一笔钱算自己倒霉也就算得了。现在听到了这个老头儿活不成了,那麻烦便是无穷无尽了。县里、郡里海上上下打点关系,少说也要百亩良田不见了。老头的家人到时候来闹,这几个外地人再跟着一起哄。又是五六十亩的出项。钱还是小事,死人是大事,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是充军发配也受不了啊。
当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老头死在自己家里,不过抬进来容易,抬出去难。根据那位老大夫所说,现在这个老头子一碰就死,抬不到门口这人命官司就打定了。
这个时候,跟着进来做证人的小孩子嘴里也没有闲着:“完了,老头儿要不行了?白老爷你怎么办?是不是要给这个老头儿赔命?你这一片家业,可惜了的……大个子,你说一会县老爷来,能不能直接把白老爷拉出去正法了?”
这时候,百无求跟着煽风点火:“姓白的,不是老子说你。你一根筋啊?这个大夫救不了你换大夫啊?能要能把这个老家伙救活,你管他是治人的还是治牲口?你要是`还认识什么大夫,早点叫过来。”
渔阳的大夫都请到家来了,这附近哪里还有什么大夫?这时候白老爷开始后悔当初有祖传得手艺,可谁也不去学。看着地上的老家伙马上就要咽气,就在白老爷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说道:“大伯父,让侄子我来试试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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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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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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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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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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