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出现的时候,正巧赶上小任叁在向归不归询问:“怎么就麻烦了?老不死的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们家席应真老头儿到底怎么了?那个什么格杀令上面是不是有他的名字?我们人参就知道,他一直不服徐福。现在徐福准备秋后算账了……”
任叁原本也算是个小机灵鬼,不过事情牵扯了席应真,它便开始慌张起来。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开始往席应真的身上套。
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摸了摸人参娃娃的小脑袋瓜,说道:“徐福的格杀令里有席应真那个爸爸的话,谁来执行?除非那个老东西回到陆地上亲自动手,要不然的话谁也不要想动大术士一根手指头。”
说完之后,老家伙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张松和饕餮。随后将怀里连吴勉都没有看过的绢帛递给了张胖子,张松查看绢帛的时候,饕餮站在他的身后一起观看。这位龙种虽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它身前的张松脸色已经有了变化。
“房轩……是那个房轩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绢帛上面的人名单之后,张松指着当中一个人名对归不归继续说道:“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大术士为什么突然变的暴躁起来,也能说通了……”
这个时候,一脸茫然的小任叁拽着归不归的衣角,对着他说道:“老不死的,你们俩别说只有你俩能听懂的话。什么房轩?他是那块庄稼地里长出来的高粱?怎么徐福要弄死他,我们家老头儿就跟着倒霉?”琇書網
“房轩是大术士在晋末的时候收下的弟子,当初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徐福那个老家伙还让弟子来送了贺礼。”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将张松手里的绢帛收了回来。老家伙看着上面的名单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正在和问天楼主、元昌斗的不可开交,这个老人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这才将手里的绢帛递给了吴勉。白发男人看也不看上面的名单,只用他独有的说话方式说道:“我又不是他的弟子,徐福的法旨给我做什么?”
归不归算到了吴勉的反应,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将绢帛收好,随后再次对着小任叁说道:“原本大术士收徒无数,不过像这样大张旗鼓收徒的还是第一次。老人家我知道之后,请了泗水号的人去查这个房轩的底细。刘喜、孙小川的人也算是机灵,在房轩家中找到了一张族谱。上面写着他这房氏一族六辈之上是应该姓席的,后来因为得罪了那时的权贵,他们全族为了避祸这才改姓了房。”
“房轩这一族是应真先生胞兄的后代,按着族谱来排他应该叫做席轩的。”这个时候,知道房轩内幕的张松也开口说了一句。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当初应真先生也是多喝了几杯之后,才说过这个房轩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应真先生一个人独占了全族的运道,他们席氏一族除了他之外,便在没有出过什么适合修炼术法的子弟。
原本应真先生还一直照看他那一族人,不过那些人仗着大术士的祖荫,开始胡作非为起来。后来应真先生替他们擦屁股擦的烦了,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连这一支族人改了姓他都不知道,后来应真先生得知这一支不孝的族人连姓氏都改了之后勃然大怒。准备去找他们兴师问罪的,没有想到过了千把年,竟然在这支后世子孙当中找到一个难得修炼术法的好苗子,也就是这位房轩了。
不过房轩虽然生就一个适合修炼术法的好皮囊,他的人品却有问题。刚刚学会了一点术法的皮毛,竟然就开始依仗着术法开始为非作歹起来。当时还闹出来几条人命,惹得应真先生勃然大怒,废了房轩的术法。
应真先生之前虽然一直都是收了新弟子,便革除老弟子出门墙的。不过出门墙的弟子还是可以自称应真先生门下弟子的,只有这个房轩是个例外,大术士不准他自称应真先生的门下弟子,也不可以改回姓氏,大术士说丢不起那个人。”
张松说完房轩的来历之后,百无求突然抢话说道:“等一下,老子我还是不明白,那个房轩的术法不是被废了吗?那么徐福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那就要问问房轩自己了”归不归说完之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张松的身上。嘿嘿一笑,说道:“老人家我猜,这次你查到了大术士所有活着的弟子,就是没有想到这个被废了术法的房轩,是吧?这样的小人物就算氏老人家我弄不好也会被漏掉的。”
张松苦笑了一声,说道:“的确没有查到这个人,应真先生在世的弟子都居有定所。他们在不在并州一查便知,只有这个房轩当初被应真先生废了术法之后,也被族内其他的族人排挤。早已经不在房氏的老宅当中居住,已经失踪了多年……”
“看来要再去并州一趟了。”归不归说完这句话之后,嘴里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这次徐福那个老家伙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竟然列出来这个一大串的人名,屠黯、房轩、黄巢……这些人都怎么惹到那位大方师了……”
没过多久,吴勉、归不归已经出现在了并州城中。张松带着饕餮去了并州城外五十里的松县县城,不过老家伙不信席应真已经失踪了几天,还会一直待在小小的松县县城当中。再加上大术士吃好的喝好的已经惯了,就算要藏身也会藏在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并州城中更加合适的了。当下便和张松分开寻找,他和吴勉以及三只妖物在一起,在并州城中探听有关那位房轩的消息。
进到了并州城之后,他们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因为孙无病大猴子一样的外貌太突出,归不归索性包下了整整一座客栈。住下之后才让那位齐天大圣悄悄的遁了进来。
在客栈当中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归不归留下孙无病看家。他和吴勉一起带着两只妖物走到了大街上,准备找一个人多的酒肆,在这里打听有关房轩的消息。
就在他们几个到处寻找顺眼酒肆的时候,突然从街角的一家炊饼店中,响起来一阵叫骂的声音:“听懂了没有?这里没有什么姓房的、姓席的,我家掌柜的姓阎,阎王爷的阎……”
原本几个叫骂的没有什么好看,不过当中一句话连二愣子听明白了。百无求立即向着叫骂声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炊饼店的一个小伙计,指着面前和尚的鼻子,说道:“和尚你快快出去,不要耽误我家的声音。我们这里卖的是肉炊饼,你一个吃素的和尚赖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了和尚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站在炊饼店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广孝和尚,想不到这并城还真是小,老人家我刚刚走了几步路,便在这里看到老熟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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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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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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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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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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